“怎地,还想带走火盆?”
莲漪很生气,输都输了,还想带走战利品?
谁理你?两队甲士结阵,相互掩护,意欲抬走俩陶盆。
丘比子笑了,幽火的价值不菲,却犯不着为身外物劳心、费力。
唯一的解释,四喜丸子、四喜王、壶山通想掂一掂玉弥宫的份量。
左手一挽,适时握住一柄琉璃小弓,右拇指一竖?一枝黑箭搭弦。
魂念锁定,指松,黑箭消失,二十余细箭浮现,射向甲士堆里。
甲士一僵,眉心骤现一小孔,向外喷射星芒,星辰箭。
丘比子负手而立,身临高处不胜寒,高手寂寞:
“野丸子,三息,赶紧滚蛋!”
呼啦!侍女、俊俏少年瞬间回蹿,顺手掳走不知死活的四喜丸子。
“赞美圣女!”突兀的祈语响起,不再龙钟的金烂漫匍匐。
活过悠久的岁月,金烂漫知道厉害,什么欺凌、挑衅、幽火炙,统统是障眼法,是细枝末叶,最关键的,是玉弥宫的态度、实力。
玉弥宫是一方天道,其意志?需要相应的实力,来保证。
二十余甲士,是武士、死士,更是精锐,一击灭杀?
足证玉弥宫不是花架子,更不是钱多人呆的二傻子。
天道就是天道,瞧谁不顺眼,一击灭之!
“赞美圣女!”钱柜匍匐,金辉煌匍匐,两姓匍匐,心诚悦服。
莲漪诧异,俩贼借玉弥宫的势,是欲借桥过河罢,没有真正服过。
丘比子给莲漪递眼色,一人一心,万众成念,毋须太过在意。
莲漪想通此节,心境平静,淡淡道:
“散了吧,夜已深,日子还要过,甭耽搁生计!”
一只只驮龟伸长脖子,是寻自己的主人,场面大乱。
四喜丸子是壶山陆最有权势的女人,老丁与钱柜的生死战?
关乎玉弥港、玉弥城的未来,系于,玉弥宫是不是天道。
其实,壶山通不重要,四喜王不重要,四喜丸子是道具,老丁是炮灰,钱柜是棋子,成败是戏码、是虚幻的桥段,关键是玉弥宫。
玉弥宫需护佑玉弥港、玉弥坊、玉弥城,且有能力做到。
直到此刻,居住玉弥城的人,才有了安全感、归宿感。
明月高挂,时近子夜,副统军蜃万楼张罗夜宵,统军狄千影戒备。
莲漪瞟了瞟某片区域,那里?是黑压压的人影,匍匐地上。
丁氏,老丁狂悖,甘为四喜王的前锋,是咎由自取。
钱柜轻叹,摆手吩咐道:
“叫小幺上来吧!都散了吧,天亮后,还是要过日子!”
非常意外!丁氏,要么做钱柜的奴仆,要么被驱逐。
“谢钱掌柜大度,谢小老祖收容,赞美圣女!”
丘比子错愕,钱柜不计前嫌,不愿背负罪孽,可玉弥宫没宽恕啊?
莲漪心软,不愿再添悲意,挥手道:
“好好过日子吧!记住,美好的生活,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
泪流满面,圣女饶恕了丁氏,没有视丁氏为另类。
哆哆嗦嗦,萧瑟少年终于爬上屋顶,哭丧着脸:
“小幺见过钱叔,祝您福寿金安,生意兴隆!”
伸手拽过,是坐钱柜的身旁,侍女摆上碗筷,丁小幺忐忑。
莲漪怜悯,小账本将丁小公鸡,呃,丁小幺的来历讲清楚了。
丁小幺叫钱柜“叔”,不是客套,更不是虚礼,是名正言顺。
老丁的夫人是肥胖妇人,数百年过了,子子孙孙死了,更多的是重孙、玄孙子,而丁小幺?是铁树开花,老蚌孕子,年才十五!
嫡子!丁小幺是丁氏的嫡子,且是入了武士门槛的嫡子。
喝了神仙醉,丁小幺渐渐回神,一时悲从中来,不停地饮泣。
钱柜感喟,人生如棋,又何不是棋如人生?
“小幺不难过,有什么难处,叔帮你!”
钱柜敢拚敢搏,止胜一局?进账一亿仙金,骤成巨富。
呃,错了,是钱柜的命好,遇上不贪财的玉弥宫,白捡了便宜。
再忍不住,丁小幺毕竟是未成年人,无论心智、阅历,皆不成熟。
“叔,您不知道,四喜丸子逃的时候,是下令驱逐我家的人,门店、财货统统没收,又添了两千余口,是身无分文,吃饭都难!”
钱柜默然,没收丁氏的门店,是意料中的事。
“小算盘,赶紧安排住处,按户分配宅子、田土!”
约有两百余户,小算盘自安排了,又奉送了家俱、生活用品。
“谢算盘姐,小幺当牛作马,会记得你的恩德!”
小算盘一僵,赶紧摇手:
“小幺,男儿当自强,数万族人的生计,需要你拿主意!”
说话间,一只只驮龟惶惶如奔命,于港口蹿来蹿去。
得到钱柜鼓励,丁小幺起身,扯起嫩公鸡嗓子:
“各位族人,我是小公鸡,家父与人争斗失利,家母随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