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无事,何不多住些日子?”水戟天的态度很端正。
二十一位玄尊“蹲守”天堡,水戟天的压力极大。
瞟了瞟忙碌的三山镇公署,书生的眼神玩味,调侃道:
“酒客言不由衷,没有诚意!”
莲漪撇嘴,若换成是你,该怎样应付?
打又打不赢,逃又逃不掉,不虚与委蛇,还能怎地?
“先生要回了,怎不收刮一些土特产带走?”
水戟天憋笑,不是我说的,是天照宫的名声太坏。
书生微怔,随即笑了,不以为意,不会跟小丫头较真:
“书生与强盗不同,只啃书页,嚼嚼文、咬咬字,足矣!”
莲漪脸红,有事无事,针对骆驼做什么?
书生要走了,是来天堡辞行,一是礼,二是?打秋风!
四转的魔头果、勾莲,还有冥寿瓜,再配上足年份的杜松子酒。
秀士正忙,是忙着收礼,毕竟相处一场,海伦不愿淡了情分。
咽下冥寿瓜,清甜的汁液化作精纯的魂力,书生飘了。
“酒客,我们有缘,缘未尽,还有相见的日子?”
水戟天的耳背,没听清书生胡诌,星空那么大,还能相见?
莲漪错愕,书生无聊,最喜混天堡,呃,是混吃海喝。
心有感应,书生无奈,我的人品,真的很差?
一碗酒,是大大的大海碗,能盛下一瓶酒的大酒碗,书生双手捧碗,竟是仰头?一饮而尽!面不红,气不喘,竟是,意尤未尽!
“先生好酒量,是酒中豪杰!”莲漪忍不住,是出言讥讽。
一瓶足年分的杜松子酒?是十万仙金,不是大常醉!
书生笑了,竟耍起无赖:
“小漪,知足吧,一百二十二人,谁都有资格喝杜松子酒!”
微颤,水戟天的冷汗流淌,走眼了,一百零一名军士,是玄尊!
文吏、书生玄尊?虽是厉害,却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而结成百人阵的军士?水戟天的头皮发麻,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军士,是撕开虚空走了,仅是军头遥对水戟天一礼辞行。
十九位文吏、书生也走了,是嘻嘻哈哈,对着秀士递眼色。
呃,辞行是礼仪,最关键的,是程仪,天堡的心意。
“咦,不对!”莲漪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微不足道的细节。
书生舔了舔嘴唇的汁液,立即为莲漪解惑:
“你说的是钩子?嗯,是姜天拿的主意,将钩子一起带走了。”
水戟天疑惑,姜天?肯定是军头,怎会瞧上钩一枪?
书生摆了摆手,淡淡道:
“钩子是纯粹的人,是真正的军士,知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水戟天沉默,是知道书生的隐喻。
钩一枪是“背骨仔”,谁是上差,就咬谁!
摇头,水戟天苦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凡事没有绝对。
钩一枪不甘下位,总想争第一,姜天愿为钩一枪创造条件?
随着钩一枪的能力越来越强,总有一天,会脱笼而去。
钩一枪不为姜天所用,又何必多此一举?
笑了,书生笑得自信,睿智而从容:
“姜天于武之一道,早臻大成,育人、控人之术不比我差。”
多虑了!水戟天尴尬,玄尊悟了阴阳,驭人之术非比等闲。
姜天,不是天照宇宙的人氏,而是?源陆的土著。
是与书生相类似,而且,与书生走得很近。
物以类聚!书生不喜打打杀杀,却爱玩弄世间人于掌股之间。
离岛,聚集了太多的矛盾、隐患,早晚会爆发。
然而,书生止一策,竟使离岛的抵抗势力土崩瓦解。
乌七镇是离岛蓝营的代表人物,书生暗施手段,竟令其臣服。
更令人惊讶的是南霸天,是离岛罪族的精神领袖,自主、独立的意识极为强烈,是铁杆的深绿,然而,一介郡守?南霸天成了狗腿!
“先生,我听说,离岛正酝酿省、郡、县谘议的选战?”
书生失神,水戟天是武夫,竟关心选战了?
“是的!乌七镇之乱,显示政权的构架仍有缺陷。”
水戟天微笑,表示?同意书生的见解。
书生是雅人,虽有灭掉天堡的能力,却仍与天堡和平相处。
临末了,水戟天不愿忤逆书生的意,不会令其不快。
乌七镇之乱?嘿嘿,是欲加之辞,是强辞夺理。
省长,乌七镇省长,是天照宫离岛行省的最高长官。
若说造乱,应该是石中英、石中氏!
啧啧,正选的省长,被幽禁玉北城,而造乱的石中英,夺权成功。
书生微窘,似知水戟天的性格,感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