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响的一瞬,大脑皮层受急反射着卡曼莎迅捷扑地左侧滚,而名川千美却迟了那么一星半点的稳住了身子。
这下,56—1的短点射,砰、砰响起,枪托后座撞肩,机匣拉栓跟着往复,不等第二颗红铜色钢制弹壳落地,两颗子弹相继就生生扯断了敌人的脖子。
我定定地看着对手搭拉着头,软软,缓慢的倒地抽搐,中弹之初,鲜血先是滋射出,跟着就是喷射了。
我知道那是颈部动脉血管被打断,动脉因其压力较高,在出血时会出现喷射状出血。
且动脉内含氧较高故出血的颜色一般为明显的鲜红色,动脉的压力高、出血速度快,会导致很快出现失血性休克。
现在,中弹的敌者,那就不是休克了,7.62子弹几乎掀掉了她整个脖颈,其头颅只剩些许皮、筋、骨相连,抢救是来不及,也不可能了。
卡曼莎大骇,她剩下的只有撤了,没时间给她选择,西方军人虽不像日军死磕到底的顽抗,但帝国党卫军栽培的灰姑娘仍是不能做俘虏的。要么跑,要么死,路两条,唯此而已。
但我却想着抓个俘虏玩玩,不为要口供,套情报,摸虚实,只为哪些洋枪,洋炮和一堆舶来品。
哥们是不管咋感觉,都感觉这些敌军不是小打小闹的主,这几个鬼子手里家伙可瓷实,竟然有全自动速射火,厉害与传奇护身,得整个清楚明白。
于是,经我篡改的电影里的词汇,呐喊着出口。挺身,枪一甩,张嘴,撑梗着脖筋高喊:“弟兄们!冲啊!鬼子没几个人,抓住那鬼子官,赏大洋五百!”
听喊,连忠厚老实的项阳亦对我笑骂起来。“你娃就是个瓜娃子,你哪来的五百大洋哟。”
“别瞎闹,快抓那鬼子官。”我故作严肃。
“你娃是啷个晓得,剩下的哪个敌人是鬼子官?”项阳开始与我并肩跑。
“你娃才是个瓜娃子,没看见她挂着望远镜啊!?”
“对头!”恍然过来,项阳抽出三零刺刀装上枪头,撒丫子,展劲跑我前头去了。X的,捞好东西的劲头,比之我,还甚大。
堪堪将至,卡曼莎又往MP40装上一满匣,拉枪机柄上膛,可枪机柄却似焊牢“该死!”枪机柄卡住了。
“该死!”“该死!”“该死!”她咒骂着,反复拉动枪机柄无果,她正失去冷静,这不是一个受过系统培训,久历战阵的第三帝国党卫军基层指挥官,该有的表现。
越发的近了,已能逐渐看清两个中国娃娃兵的面容,卡曼莎忽然镇定了,她稳站住身体,扔掉手里的MP40,摘下钢盔亦扔掉,跟着扔掉绍尔38自卫手枪,望远镜,匕首,背囊等一切装备零挂。
现在,一身轻松的她,背对着由树叶间隙射进的阳光,就那么自在地将头轻轻偏甩,这女人心态的前后变化,莫不是早有的策划与安排?现刻,尚显稚嫩的我和项阳当然瞧不出其中门道。
此时,热风搅乱的金发似瀑,她就这样孤寂的挺立,阳光拉长了她的婀娜,泛映她的精致,蓝汪双眸衬托出动人,眉弯朗月。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心内即涌出一句。“这个女人是妖精。”
“别动!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喊声里,全是威严和兴奋。电影里是这么喊的吗?好像不对?现时代应该是八路军,可我不是八路军哎。
先甭管番号,我和项阳先相顾愣神吧。“外国女人?”再转动眼珠瞄眼地上的MP40。
X的,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德国女人?德国枪?这是怎的说?我等自发呆,可那外国女人却偏头朝我俩笑着,缓慢举起了双手,投降。
面色没有惊恐,身体没有颤抖,就那么坦然的接受我等发落,再缓开口。“根据关于战俘待遇的日内瓦公约,我现在已经是贵军战俘,请贵军依照公约,对我施以人道主义待遇。”
洋婆子能说中国话!?我和项阳大张着嘴,五体投,刮目相了。见我俩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囧样,洋婆子扑哧着发出声轻笑。
人因娇笑,而更美,看得我等傻哥俩,心头小鹿乱撞。
一声“走吧。”让我和项阳收敛回心怀,我假装轻咳几声,恼怒自己不真实的掩饰,这他X的,到底是谁俘虏谁啊!?
“哥哥唉!”眼门前的状况未回神,黑娃二敢的长呼又至,冀中这几日过得,除了不容喘息的跌宕起伏,还有不明就里的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