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哎!”黑娃二敢,于路高呼,于路欢实,于路高擎着支K98K狙击步枪,精赤双脚,翔舞而由远即近。
这夯娃,忘形之下,冲力甚大,没等弄清状况,就一头舞扎入怀,整的我是踉跄着连连后退。
“你丫,癫疯个啥?”道听学舌,刚能囫囵整清发音的冀中地骂,直朝黑娃炸嚷。
黑娃只顾疯乐,那里还会去管我的怒嗓。“哥哥,这枪上装着望远镜吶!我刚刚试着瞅了瞅,一百五十步外的鸟雀毛根根是瞅的真真!”
“你识数吗?”不用人说,我就清楚,此时,我脸上之色是尽显鄙夷。到现在,我和亦是农村出身的项阳,虽已可谓是过命的兄弟,但我骨子里仍瞧不上农民。
虽已归虽已,可谓亦可谓,但是,农村,农民……慢着!不对哦!倏地,想起来了,我祖上亦是生活于农村。顿时,脸上两片猴屁红,燥烫。
心说,“矫情了吧!”多少了解我些的项阳,立刻,是手指频点地笑我,自作清高,忘祖背义。
哎,臊眉耷眼,没了词。须臾,眼珠转了几转,我又找到了优越。
想想这会我太爷,在江苏苏北老家,那深宅大院,朱漆大门,铜环摞铜钉,那蹲门守宅,俩瞪眼含怒的大石狮,那八乡十里,湖荡水泊,良田百亩千晌,那啥,都是我家的。
还有那,宝应县城里的薛记酒坊,绸缎庄,当铺,米行,水运货栈。啧、啧、啧,咱老薛家有钱人!咱家老太爷有名的大地主!
你说,这会我要是回去,那还不……慢着!好像又不对了!?刚扇烀起溢于表的优越,被我猛然记起的一事,打乱成退潮的海水,来去也匆匆。
“咋的吶?”狗X的,狗娃子项阳,你这一旁察观颜色,也学会冀中口啦?你瞅你那下巴颏,拄着支倒霉催的三八盖,皮笑肉不笑的看热闹样,咋看,咋像二鬼子兵痞!
好嘛,哥俩腹斗上了,那就继续。继续?继续不了啦。
“呵呵……”笑声银铃般,恰是珠玉落盘,真好听。扭头,正是那美人洋婆,见我哥俩表情丰富的哑斗,忍俊不禁。
“没想到,中国的娃娃兵们,战场上会打仗,战场下相互间打得也是如此有趣。”听其语,观其色,头回抓俘虏,就抓了个洋货,身高马大的,还长的挺好看,说话叭叭的,弄得哥几个都不知道咋接嘴,先捆上再说。
于是,我撺掇黑娃。“黑娃,去,把她捆上。”
“哥,俺没绳。”黑娃听我令,先是一脸愁苦。过会,眯豆眼挤弄,挤弄,来了主意。他撩褂拽扯几下灯笼洒裤,吃屎不改的冲我嬉笑道:“哥,俺的裤腰带,可行?”
“额!?有穿内裤不?”
“啥是内裤?”听问,黑娃摸其后脑勺,一脸不解。空军啊!?恍悟至此,我和项阳决决同声:“耍流氓!不行!”
“哈哈哈”这回,美人洋婆畅怀大笑不止,直笑得,花容盛开,蓝眼溢泪啊!可见,此女就是个洋妖精。
半晌,我解下美人洋妖精双脚山地靴上的鞋带,拢其双臂背后,分捆她左右手大拇指,洋妖精很配合。
“八字结,越挣越紧,这也是苏联教官教的吗?”正捆着,洋妖精一偏首,话来了。
“中国人,中国结!”答没好气,我正努力抗拒着不能瞧她的眼睛,那双大蓝眼,可劲透着水灵,一望,勾人魂。
等会,这不对劲是阵阵不停。这洋妖精,莫非后脑也长有眼睛,她咋知道我打的是八字结?还什么苏联教官?
眼下,苏联正自顾不暇的和德国佬打的稀里哗啦。咋?有苏联人在中国华北的冀中大平原吗?洋妖精问的奇怪,我更不知所以然。
不能!不能接她的话茬,往后咋处理她,往后再说。先就这样吧。想着,我推搡一把已捆扎实的洋妖精,故作凶态道一句:“老实待着。”
避开,洋妖精一对满是调侃式传情的凤目,我掉头冲黑娃和项阳喊:“抓紧时间搜刮,这地,咱们不能久待。”
时间不长,俩具敌尸拉至并排而躺,其装备也都搜集一块。这会,我、项阳、黑娃打了焉,我们一没想到敌手都是女兵,二没想到三个女兵的武器装备就拢了不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