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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出七折

“怎么我喊周小宁,你应得好不过呢。”

“……”必齐懒得睬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付这种人,永远是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她难得穿一次高跟鞋,鞋跟踩紧些来虚张声势,伸手讨包,“把我的包还给我。”

“先让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

“扣子松了。”

某人突然扬扬下巴,示意她低头,虚晃一枪也果然套路到她了。必齐才垂眸,周恪率先破功地笑,虎口来卡着她下巴托起来。

步伐即刻上前一步,诱捕着必齐只能仰首汇他目光。电梯空间本就逼仄,距离缩短些,呼吸都进到彼此鼻息了,她闻到周恪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以及他惯用的檀木调香水。

视线再不敢朝上,怕看到什么乱心的东西。

因为他们亲过了。必齐有时想法很孩气,她觉得男女授受不亲的边界一是接吻,二就是性。

中国人其实是个性压抑很重的民族。多少家长都不约而同地谈性色变。

哪怕像姑姑姑父这样民主的父母,也很难免俗,看必昀就知道了。那时她闹得那么不堪,一方面就是因着家里人阻挠。

然而物极必反,有压迫就有反抗,所以必齐对待这些,一直既晦涩又向往。

周怿那时也说她,骨子里是妖精托生的,皮囊再冰再凉,欲念却很真实很炽热。这话是调情也好,有感而发也罢,总之必齐记到了现在。

“为什么你就不肯死心呢?”还是她表达得不够,该说她从今往后,都想离你们这些养尊处优出来的公子哥远一点;

该说你和周怿,是半斤八两的货色。

然而必齐又顶清楚,某方面来说,兄弟俩又不太一样。

老二到底比老大稚气些,浮躁些;换一换,如果当日在香港的是周恪,他再赌气也只会放必齐走,而不是放任她到声色场里,那样是得不偿失也很落下品的。

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她是那涉江楚人的话,周怿无疑就是那柄剑,

而周恪是舟。

她一味地刻舟求剑,

恰恰疏忽了这些年陪伴的人是谁。也从来不肯,更不敢,去好好重新审视自己对周恪的情。

直到今日,某人逼着她改观,“必齐,你信不信,有些事情很早就变味了,有些苗头很早就有了。只是你不愿承认而已。”

周恪单手抄兜,牵着必齐出电梯,不高不低的嗓音,在空旷地库里阵阵回响,“好比你大一那年,隔了好久才告诉我和老二的事;又好比后来有意无意地避嫌我。难道你就没有一时一刻想过,为什么要避?

如果当真依你所言,只把我当哥哥看的话。”

有人再次胜之不武地以破绽;

必齐依旧有口难辩地以沉默。

没错,所谓心里有鬼欲盖弥彰。

小时候,必昀问小妹假想自己是思嘉,巴特勒和艾希礼,二者之间选哪个?

那时她明明掷地有声,没人会同时喜欢两个人!

后来却成了自己最最不齿的那类人。别无他法,只有一味说服自己,对周恪的倾慕只是长兄如父般地依赖,是审美驱使,是下意识投射。

直到这个人肆意妄为地拉她接受拷打,重新面对现实。

周恪拉开车门,推必齐坐到副驾,单手撑着中控台来包围她,“如果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先告诉我,你和老二分手前发生了什么?”

“那是我和他的事。”必齐拒绝,拒绝向任何人诉衷那晚的荒唐。

“我迟早会知道。”

“……”

“相比千方百计地从别人那里找答案,我更希望是你亲口告诉我,必齐。”

副驾上的人依旧一言不发。

无声的对视里,周恪作罢了。说上辈子该是和你有宿仇,所以今生今世,回回栽到你身上。

连他向来有边界感的秦秘书都觉察了,近日的大少爷很不一样,肉眼可见地违和、智昏。

说罢起身出去,砰地阖上门。

必齐这才松泛了精神,侧身去拉安全带,也降下车窗透风。没成想,作势离开的人正单臂按在车顶上,等她容颜在膜纸后徐徐展开,即刻伸手来捧她的脸,

低头死死封住她嘴唇。

唇舌勾勒到的,比昨晚更绵软些、温情些。像硬糖含化了糖衣,也如铮铮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再潺潺不过的涟漪,却激荡起人千刃的飓风浪。

于换气缝隙里,周恪顶开她牙关,把字字话语喂进去,“我没了,周小宁,无论如何我跟你死磕定了。”

“你的衣服,还要我洗嘛?”这个二小姐,情浓正好的时刻,偏说些败兴话!

“废话。你不仅要给我洗,还要给我送去干洗,好好消毒、熨平!”

说着不由施必齐有异,扣住她后脑勺再挨近些自己,唇去舐她所有的香和甜,

以及魂。

周恪说,他把魂落她这里了。他单手去她襟口处,要把他的魂找回来,手指一点一点寸劲,就拽掉他方才所谓松掉的扣子。

必齐本能地推拒在他心口,余光看着周恪揭开他领子,把那枚扣子扔进去,

圆润的纽扣顺着锁骨滑到不知去向,半明半昧,佼佼春光,

有人再贴耳问她,轻佻又挑衅,“要来拿回去吗?”

必齐羞赧地一把搡开他。

*

次日恰好是调休,必齐短暂歇了会回笼觉,就起床,准备送周恪的衣服去干洗。

必昀最近忙着从项逸飞那里搬东西。现代男女分手想是都难免这一套,告别要从物质交割开始。

一大早来回跑几趟了,净是些衣服及书。

必齐问姐姐哪家店干洗更靠谱,因为她几乎全是手洗机洗,更不像某人那么穷讲究,这方面的问题,也只有请教必昀。

血渍其实已经洗过了,只有边角还斑着些。

“好。一会儿给你发定位。要我捎你过去伐?”

“不用,我自己去,你忙你的。”

要说必昀最最门槛精一个,忙里空也不忘问必齐,给谁干洗,你的?

你不是从来不干洗?

声声追问都得不到回音,必昀福至心灵般地想起贺佐明那句话,联合必齐这几日的反常,眉头静静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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