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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出七折

宋明月宋记者是周恪在发布会上认识的,她向来自嘲,够不到女友地步,就是各取所需的床伴。

男人有再正常生理的欲望,女人也同样。

二人相处不长不短,很默契的成年法则:好聚好散,互不该欠。

能身体解决的刚需绝不落到精神层面。宋明月也从来清醒,像他这样的世家公子,捧角的赏玩心气大过其他,再好的罗曼蒂克也注定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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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必齐匆匆离开后,同在会所应酬的宋明月听闻小周总在此见客,忙要过来看看。

甫进门,看到的就是周恪坐在沙发上,架腿仰靠状,酒气浓郁,嘴上咬着烟,那烟头的火不去助吸都奄奄地熄了。

宋明月拿起火机帮他点,人也依偎到他边上去。说真的,她见惯了这人仪表堂堂的样子,陡然这样颓唐甚至落拓起来,别说有多受用呢。

受用这副好皮囊下欲语还休的故事感。

宋问他,“在你的小宁那里,吃败仗了?”

“和你无关,明月。”

“原是和我无关呢,可你偏偏在床上对我喊了她的名字。”

分手再去翻前面的旧账,很不大方。这一刻的宋明月与其说在吃味,更像是猎奇,猎奇一个值得他们眼里公认的负心人心心念念的,该是何方神圣。

明月不觉得有多不同。她红丹蔻的指尖拨着某人喉结,狎昵也调情,“无非是她和我比起来,多一点新鲜,多一点可望不可即。”

感情里最大的两种无解:

想得到的得不到;

想得到的得到了。

宋明月气馁所谓的深情面孔左不过些另类薄情,她面朝周恪分坐到他腿上,摘下他嘴里的烟,拿亲吻代替进去,手也徐徐够到他腰带处。后者倒也本能回应了,却是胡差事般地漫不经心。

最后,周恪松手让她下去,“何必呢?你没必要轻贱自己。”

他的意思是,他们确实可以像从前那样,一晌贪欢。

问题是这样做的话,他把两个女人置于何处呢?

“退一万步,我哪怕得不到她,也不会回头找你。”周恪一边整理衣衫,起身把表扣回手腕,去揿铃招呼侍者,送客。

情热褪去的嘴脸,无情极了,也客观极了。

他期望明月明白,感情从来是很私人的事情。他从前不会把前任现任相提并论,如今也一样,“你是你自己,犯不着和她比较。”

“僭越了,宋小姐。”

今晚她这么一闹就是僭越了周先生的规矩。他和任何女伴或者女友分开,都绝没有回头一说。

不是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而是最冷漠的处世观:覆水难收,死灰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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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会所的人知会小孙回趟老宅,近乎放浪形骸地歪在后座上,最大化地洞开车窗,散周身酒气。

车子向南,和施家去向是一样的,所以毫不意外,某人看见了人行道上形单影只的必齐。

今晚是个晴夜,天上的星子比人间灯火还亮,倒是好难得。她放着交通工具不乘坐,选择轧马路回家,也像是施二小姐干得出的。

彼时,必齐在一个阿婆的篮子前买白兰花。

车里冷眼旁观的人多少有点挫败呢,这个女人,她没有心。

她对待草木比活生生的人还热情,

当然也有句话,说多识草木,少识人。

眼前的必齐或许就是信奉着这句座右铭,成年的她也远比小时候客观务实许多。

她在必昀那里听过一句话,适用爱情,也适用友情,亲情再上升到家庭,所有的情分皆如此:你要有勇气接受,成为他人过去的事实。

他们把你“过去化”了,你也不要等在原地了。

小孙眼色不错,问老板,要停吗?

有人拿乔也傲娇,“乖乖,我还没说什么呢,那么殷勤,你倒是下车陪她走。”

小孙年轻气盛的性格,倒也和老板相投。反正该说不说,他知道这厮在怪他办事不牢,送礼他给搞砸了,“那姐姐偏不愿意收,我也没辙呀,有没有可能礼没毛病,送礼的人不对呢。”

“喊谁姐姐?孙尚文,你看看那街对面的橱窗,像不像给你准备的寿衣。”

主雇相处画风就这么无厘头。周恪私下也比较浑,他跟老头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装腔作势不如直来直往。

小孙忙着和这爷话赶话呢,一个不当心,闯了一半红灯。

问老板,要死了,这怎么着?

周恪:“开,趁电子眼不注意。”

回到老宅,梁赛君正巧在同老周发落什么家务。周恪一进门就听到这后半截:你怎么偏私你前老婆的儿子,该不着我半毛钱的事,我只一个要求,一视同仁对待。

香港那里反正不能待了,回头别人说起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嫌打嘴,我还嫌!

某人袖手端茶,不言不语不参与。

他小时候和梁姨还不对付的,现如今,倒也“母慈子孝”起来了。

那话毕竟怎么说呢,错来错去男人最不无辜。任是外面多少人指摘梁赛君是二奶、是填房,成年的周恪不能这般狭隘。

时代进步了,你拿那么刻板的目光去审视那么复杂的人性,

前朝的剑来斩本朝的官,很片面也很迂腐。

此刻,隔岸观火的人唯独好奇一点,能让梁姨光火如此,老二究竟犯了多大罪过?

又累及着去到香港的必齐,见识了圈子里什么不堪?

*

真正散会已是五点半,原本,必齐今天该加班的。

但纪丰泽碍着某人在,放她下班了。不放这厮也敢直接问他要人的。

不对,是抢。

江洋大盗般地拽着必齐走。二人甫进电梯,周恪揿负一层地库按钮,必齐伺机挣开他,“我自己能走路!”

她的皮肤很敏感,眼见着手腕红了一圈,没准明天都不能散淤。

始作俑者的人又轻飘飘捉住她的手,低头去看,也帮她揉,“瓷做的嘛?这么不扎实。”

他们小时候打趣二小姐是豌豆公主,娇滴滴的,纸刮一样的薄。

眼前,“豌豆公主”却摇身一变铁娘子,抡起包就砸周恪,“知不知道你很烦?我烦死你了!”

“艹,周小宁,你把我砸破相了,我明天就上门告诉你姑父,看他侄女干的好事!”

“我巴不得你早早去。”

必齐战后的虚脱状,头发粘到口红上了,拿小拇指草草勾开。随即又要打,有人却先她一步夺走包,背手到身后,笑且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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