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上班都没精神,以前许爸在世,我还有个南溪去处;许爸不在,南溪啊,一提到名字,就是使我痛哭流涕的地方。夜半我做恶梦,风哨树泣,鬼哭狼啕,我和苏雨就跟相识了太久的朋友也因不断无法疏远的距离变得云淡风轻。
而另一方面,公司总经理张思过对我有意见了,他说我接的单都不停出错,是我太思虑我的后半生,还是我的心已死,就是呼吸都常常衰竭,我不得不急速要买掉房子,腾出钱来治病,那不是开玩笑的,好则能拖个十年;短则一二年。以其等死,不如拼上一搏。
我无助的那些日子,犹同第一次去海上的礁石丛,望向远方,那边的大洋彼岸没有回音,可在我的生命之中毕竟还有我熟悉的人啊,我呼喊;“妈妈,你还记得你的女儿吗?”
我好想跳入大海,结束我的生命,可我不能,我不想成为懦夫,我的人生还有许多人在关心,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不管何去何从,我的脑袋中的想,依托着我菊苹妈妈的念,一泓碧海有同**汁,哺育我二十多年,一头纵下,太阳日东出,日西落,依然不会为我改变。
人在心在。
一个人处在心情极度不安中,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有人出手要买我的房子,他看过楼下装修的户型,格局是一样的,但他要比我开出的实价低出8万,我觉得钱不像一二年前,钱赚来容易;面对要花一大笔还可能治不好的病,我跟他说,一分钱没赚,实价售出。
俩人拉了很长的锯战,我觉得我要再捂房,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在没有任何可以换钱的基础上,我亏本卖给他。
苏雨在我发烧那天听到我住在墨镜男家里,把他的东西都搬到原来他妈妈买的那幢房子。我们本来还没到捅破最后一层纸的份上,原本彼此承诺订婚之后再决定瓜熟蒂落,已成过往神话。
出现一个跌低谷的险境,不仅我们没订婚,还各过各的。我只好重新租房,原本新家的用具,请搬家队,搬到出租屋。
我租的地方没人找到,我把自己象茧丝包织起来。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我从一个新地方换到破落的地方,似乎一切回到几年前第一次来厦的开始。
我甚至骗张思过去结婚,要请假一个月,实则我去北京大医院就诊。带上几十万,没有人陪伴,也没有人知道行程,我的秘密前行,只为了身体健康,我才更有资格爱我爱的人。
实际并不像我想得那么祸害,遗传**腺癌,早期可做切割**腺,防止到了晚期细胞分裂病变,医生给我做好思想准备,她问我为什么没个亲人来看我,我自己手术;自己签,我的命完全由自己掌握。
忍着泪,不让夺眶,医生还是不由自主发现我哭了,她道:“姑娘,你不是最无奈的,你应该庆幸你来得及时。”
是的,他们都等着我归去,我第一检查出癌,我觉得我可能会死;当我面对过生死,认为还有比死更有价值的事,就是活下去。
“即使你以后不能生成奶水,你怕什么,有奶粉,我们那个时代就苦了,许多孩子饿得嗷嗷叫,摊上现代的时代,没有造不出来的。”
跟我谈话的是一个说实话的医生,“虽然时下奶粉质量令人堪忧,可是它毕竟为许多出生的孩子创造神话,所以姑娘你不要担心,如果一个国家不能令子民吃上放心食品,它就不能强大;可是姑娘,一个企业没了,还有更多的企业升起,社会就在更替中发展。”
我没有再悲伤,医院的护理都是用VIP,我花了重金和全部积蓄为了生命延续。一个月过去,我没有过圣诞,没有过新年,只听到外面的焰火声传向耳膜;想像着随着一巨响飞上天空的七彩颜色,嘭得在天空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