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错咂咂嘴:“跟我比,你还差点儿。”
***
铲除倪府后,程序了却了一桩大心愿,整个人肉眼可见得飘飘然,每日走路都在颠脚。
周宁意自认识她后,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你这是和容缚行修成正果了,看你眉飞色舞的。”
“噗。”程序一口茶水喷在木桌中央,眼神闪躲,“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哎哟,哎哟。”周宁意一脸“我看破不说破、给你机会演”的模样。
“你最近在皇子府住得怎么样啊,那个岳长霖,还找你麻烦了吗?”程序把话题转移到周宁意身上。
对方很轻松:“挺好的啊,说到底还是皇子府,吃住条件那和咱们老百姓没得比。岳长霖我倒是没见过,他这人来无影去无踪,几乎不在府中。”
程序对宫中的事情向来不关心,随口问了一句:“岳长霖不是贴身侍卫吗,为什么不贴身保护程瑾言啊?”
上次还害他受那么重的伤,差点连命都没了。
周宁意若有所思,她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值得令人怀疑的点。
程序看她在愣神不说话,突然有了反将一军的心:“怎么不说话,在想程瑾言啊?”
“想他干嘛,那个臭脾气。”周宁意嘴上骂着程瑾言,手上却下意识摩挲茶杯杯壁,“其实我倒是希望他身边能有个得力干将,要不你把你们家容缚行引荐给他?”
程序不由地感叹真是自己人心疼自己人,周宁意这就开始要来撬墙角了:“那不行,容错那人倔得很,我可拿捏不住。”
周宁意嗤之以鼻:“你要是拿捏不住,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这句话,程序没听明白。
小食过后,两个人手挽手在街上遛弯,彼此都在感叹好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地逛街了。
陆攀离得不近不远,顶着大日头,晒得比之前更黑。
自从容错突然消失被程序批评了之后,保护程序的重任便落在了陆攀肩头上,为此,容错免除了他所有的案件参与调查权。
虽然跟着少夫人义不容辞,但他实在很想参与破案。
想到这,男人遏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两个女孩子手牵手在小路上蹦蹦跳跳,陆攀靠在巷子拐角的墙上走神。
程序正在和周宁意讨论哪家铺子的果脯好吃,蒙头罩住一味馊了的大麻袋,紧接着她下半身被抱住,为人扛在了肩上。
周宁意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当头一棒砸在她后脑上。她晕晕乎乎地摔倒,呼吸顿挫,双眸发黑,嗓子口仿佛被堵住了一般。
脸和脖子登时通红发紫。
麻袋里侧沾了迷药,程序屏住呼吸也无济于事,很快便晕了过去。
周宁意捂着脑袋,视线模糊地看向程序被带走的方向,忍住想吐的感觉追上去。
她现在来不及思考,只知道要去把程序救回来。
陆攀听到铁桶被踢翻的重响才想着看一眼程序和周宁意。
这一看,坏了。
他紧跟在那群人身后,沿途留下锦衣卫内部的暗号,一路随折五大三粗的壮汉来到城外的荒山脚下。
他一个人,对方至少有七八个,个个手里拎着开天辟地斧,一副土匪打劫的样子。
事实证明,这帮人就是正宗的山匪。
周宁意没有轻举妄动,跟踪技术了得,也可能是对方只有蛮力而神经太粗,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等到周宁意突然冲上去抢人,陆攀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拦她一把。
不能让她一个人单打独斗,陆攀跳上前救人。
然而周宁意状态很差,人也迷迷糊糊的,有气无力。其中一个山匪抡起斧头砍在她的腿上,女子吃痛惨叫,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火红的血液潺潺涌出。
陆攀眉头深锁,血脉喷张,拔刀砍伤两个人后被旁边蹿出来的三五个壮实紧紧压在身下:“呵,还是个当官的呢。”
有一个人捡了他的刀交给满面络腮胡的男人:“老大,您看如何处置这两个人。”
“扔河里,咱们守着里面那个就行。”他从胸前拿出一张纸,眯起眼睛看了看,“这写的啥啊?”
他不识字,但这纸过薄,黑墨透过纸背,陆攀才得以看清楚几个字。
王府,钱。
要用少夫人勒索周至王。
陆攀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默默祈祷,有同僚看到他的记号,早日前来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