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了一阵,说回正事,“昨天管家过来说,你想见我?”
秋雯适应着原主的人设,“我一直想念老夫人,眼见您寿辰快到了,就想做点什么表达心意。”
“傻孩子,说句吉祥话就成的事,怎么让你搞出这么大动静!”
老夫人侧头看向丽人,“我怎么觉得这丫头变得拘谨许多?以前那性子,不是火爆得很?”
丽人轻笑,“可不是,才一年不见,跟换了个人一样。刚才在外面还装不认识我呢!”
秋雯被念叨地心慌,勉强笑道,“自从上次坠湖,好多事情我就记不清了。”
丽人想起来,“就月前救三少爷那一次?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秋雯黑人问号,你礼貌吗?
老夫人冷哼一声,“崇阁她娘那人,最喜欢老实的鹌鹑蛋,我看秋雯指不定就是被她□□坏的。”
“听说,她把你丢到二门外的厨房里了?”
秋雯犹豫地点点头,想听听她是什么态度。
“好歹也是我院子里出来的,形貌一流,还救下了崇阁,怎么就被她赶出去了!”
老夫人眼中带着戾气,一拍桌面,“这是跟我唱对台戏呢!”
丽人赶忙给她拍胸口,“老夫人息怒,许是太太担忧太过,才牵扯了秋雯。”
“那留香院里都让她清洗了一遍,单留下春华,是为什么?我这边派一个,她就给我打倒又扶起一个,这不是急着揽权?”
“今日的留香院,就是明天的福全院,我保不住秋雯,也保不住你们,谁知道百年后我身边侍候的,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当着自己人的面,老夫人也没了顾及,直接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她越说越怒,胸口剧烈的鼓动,像一个正在工作的风箱,也让管家和丽人,第一次看出了她的老态。无关年龄和岁月,是心态,恐惧下一代的心态。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满满的忧惧,树倒猢狲散,老夫人扛不住了,她们这些老人该怎么办?
与这个沉重气氛相违和的是,阵营中唯一的二五仔秋雯,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十分怀疑自己来到了宅斗现场。
这是刚出虎口又进狼窝的节奏啊!
秋雯对宅斗根本不感兴趣,一心只想挣钱赎身,只是不知她现在退出还来不来得及。
那肯定是来不及的,气怒中的老夫人瞟见了她腿边的圆物件,“那是什么?”
为了不破坏冰块的形状,秋雯是连着木盆一起端过来的,还用棉被盖着,隔绝热气以降低冰的融化速度。因为关系重大,她不敢假手于人,一路上都自己抱着。
好家伙,木盆加冰,可把她累的够呛,好不容易进了门,赶快把东西放到了地上,休息一下。
刚才还没注意到,经老太太一提醒,这礼物看起来确实有些寒碜了,东西大咧咧地摆在地上,像极了一个腌酸菜的坛子,而且有脸盆这么大!
怎么就忘了最重要的包装呢!秋雯僵着笑脸,“就...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您要是嫌碍事,我这就带走。”
她退堂鼓打得欢,可忘了自己还有个便宜哥哥。福管家躬身行礼,“小丫头惯爱开玩笑,这是她特意给您准备的寿礼,路上都不让我碰呢,说要给您个惊喜。”
“老夫人就看在这孝心的份上,赏脸看看吧。”管家回头望着秋雯,笑意不达眼底,“她说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对吧?”
死丫头,骗了他之后还想跑,没门!
“应该是吧。”秋雯深深叹了一口气,好歹兄妹一场,相煎何太急。
“什么好东西?还藏得这么严实。”丽人没注意到她们俩的眼神官司,只眯着眼看地上的大家伙,好奇极了。
秋雯觉得再说也徒劳,索性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她解开绑在盆边的绳子,完蛋,怎么真有种开酸菜的感觉。
再看看一旁期待的管家,已经自作聪明地挥袖捂住了鼻子,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认为。
秋雯心如死灰,放弃了解释,一把将棉被抽起,决定要用实际证明自己的品味,然而正当她伸手探向最后一层棉布,准备揭晓冰块真面目的时候,手中的棉被突然被抢走了。
??
秋雯一脸问号地看向罪魁祸首,管家,你要闹哪样?
管家很傲娇,抢走东西没道歉不说,还拿到老夫人面前显摆,“您看这被子,绣纹精湛,寓意吉祥,没几个月是做不出来的,可见这丫头天天想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