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小儿,你居然敢当堂污蔑本官!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钱县令愤怒的眼神环顾四下,最终把嫌疑人的目标锁定在姜父身上。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教她这么说的!”钱县令指着姜父,双目怒瞪,恶狠狠道。
“你才血口喷人!谁会教自己孩子说那种话?”姜父虽然也吃惊姜糖会说出那样的话,但指不定是姜糖在哪里看到了,今日才口无遮拦地说出来。
见钱县令的反应如此之大,许大人便知道这事跑不了了。
“肃静!钱县令,身为朝廷官员,知法犯法,你该当何罪?”
钱县令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大人,小的冤枉啊!您不能听信别人的话,就冤枉了我啊!”
“不见棺材不落泪。”许大人喃喃了一句,问向姜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姜糖得了允,回想前世出宫送姜蜜出殡时,发生的一件事,“回大人,我是被几条野狗追赶下,慌不择路跑到了一个小巷内,然后就看见花娘和钱县令卿卿我我地抱在一起……”
“胡说!她这是在胡说八道!”钱县令暴躁地起身,想要动手打姜糖,他可从来没有在外面和花娘如此亲热过。
许大人一声令下,周围的衙役控制住了钱县令,“小姑娘别怕,继续说下去。”
姜糖佯装被吓到一样,窝在了姜蜜的怀里,眼泪说掉就掉,断线似的挂在脸上,鼻头红红的,让人看得心头不忍。
姜糖抹干了眼泪,继续编了下去,“他在临走前,还说一定会给那个花娘赎身,还要花娘保重好身子,不要出了意外。”
话罢,姜糖还特别天真的问姜父,“爹爹,花娘会有什么意外?”
意外?还能有什么意外,八成是有了吧。
姜父苦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向小闺女解释,万幸,许大人再次开口解救了他。
“小姑娘,你可还记得是哪个地方么?”
姜糖犯了难,前世她也是听了一耳朵传闻,说是钱县令家的母老虎,知道了钱县令在外面养了个青楼出身的外室和一个两岁的儿子,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但,他们眼前有知道的人啊。
姜糖眨着无辜的眼,看向钱县令,“我听戏里说,为花娘赎身,需要好多好多钱,你家里还有只母老虎,肯定没有私房钱,想必那钱是别人借给你的吧……”
“住口!你给我住口!”钱县令还在徒劳挣扎着,想要让姜糖闭嘴。
姜糖委屈地再一次躲在了姜蜜的怀里。
许大人方才派衙役去审问带下去的赵、冯二人,也不知道衙役用了什么手段,这才约莫半刻的功夫,两人的口供便被衙役呈了上来。
许大人看着白纸上的斑驳血印,露出冷笑,“钱县令,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着那两张密密麻麻的口供,钱县令知道,那两个人恐怕全部都招了。
“怎么会这样……”钱县令崩溃地瘫坐在地上,无望地自喃着。
“把人带下去,按律法处置。”
短短半天,江州就变天了。
“待我把这起案子上报后,皇上应该会指派新的县令上任,这期间就有劳钱师爷了。”
“不敢,不敢。”钱县令的师爷也姓钱,此时正惶恐地跪在地上,等候许大人的差遣亦或者是发落。
许大人也知道这个钱师爷手脚不干净,但他已经收押钱县令一伙人,再把这办事的师爷抓起来,这江州可就乱了。
毕竟朝廷派遣官员的速度也没有那么快。
如今,只能把钱师爷拉出来遛一遛,让他知道,姜家的背后有他在撑腰,威慑一下。
当师爷的都是聪明人,既然许大人都放他一马了,钱师爷自然不会再赶着上去触姜家的眉头。
“许大人,您这远道而来,卑职失职,未来得及您接风洗尘,不如就在这里吧。这姜家酒楼的饭菜,在江州也是一顶一的手艺。”
姜父觉得钱师爷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许大人为他们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也该好好谢谢人家,便附和着钱师爷,要为许大人接风洗尘。
至于姜蜜和姜糖,两人在案子结束的时候,便被衙役护送着回来家。
见二人平安回来,却没有姜父的身影,姜母按住慌乱的心口,急忙问道:“你们爹爹了?”
身后的丫鬟连忙扶稳姜母,解释道:“夫人在家提心吊胆的一整天了。”
姜蜜和姜糖接过姜母,对丫鬟吩咐道:“去熬碗参汤来。”
支走了院里其他人后,姜糖向姜母细细说了今日许大人怒计审三狗贼的事。
这期间,姜糖故意隐去自己提起花娘的那一段。
可姜蜜却不想就此放过她。
“我想知道,咱江州有哪条狗,敢追着姜二小姐咬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