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掌柜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
“师爷!你这是做什么?”
师爷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冷笑道:“我要做什么?这句话应该问冯郎中才是。”
“你到底想做什么?”
冯郎中不知哪里出了错,只能跪在地上,磕头大呼:“师爷,我冤枉啊!”
师爷凉凉地看了一眼冯郎中,坐在一旁,端起茶盏,悠悠道:“他的病,我甚至拜托过宫中的御医来看过,他们都没有延年益寿的法子,你若真的有此秘方,岂会安于着小小的江州?”
“师爷……”冯郎中眼珠飞快地转了转,囔囔道:“这张秘方是小人祖辈好几代人的心血,小人怕去了皇都,保不住这张方子,所以才舍弃荣华富贵的!”
“哦?真的?”师爷仿佛被说动了。
“这样吧。”师爷沉思了一回会儿,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大人重病在身,无法办公,如今只有请辞这一条路可走,你便跟着大人回老家吧。”
“等几年后,连你也留不住大人的时候,你再回江州吧,我保证把你家有秘方的事不让任何人知晓,更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的生活。”
冯郎中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傻了,抬起头,呆愣地看着师爷,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这和白嫖有什么区别啊。
一直在耳房默默观察的姜糖,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姜父连忙警告了她一眼。
姜父带着冯郎中上酒楼的时候,许大人便以人多眼杂的理由,把他们赶了出去。
实际上,是让姜父和姜糖一起待在了这间耳房内,“偷听”他们的谈话。
姜糖做了一个喝药的动作,无声询问姜父,有没有听过冯郎中的祖传秘方?
姜父摇头,他对这些事情一直都不关心,此时的他也是一脸懵。
姜糖心中暗想:就像师爷说的那样,如果冯郎中真的有那种延年益寿的秘方,应该早就自立门户了吧。
想不明白的两人只能静静看下去。
冯郎中绝不接受这样的条件,“师爷,那毕竟是我家的百年秘方,怎么能白白……”
“哎,停!”师爷抬手打断了冯郎中的话,“你不是荣华富贵都不要么?”
冯郎中一时无语凝噎,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冯郎中的本意是跟着活一天是一天的许大人,去往那皇都的富饶之地,靠着秘方强行续命,利用许大人积攒自己的人脉,让自己在皇都扎稳跟脚。
可师爷为什么会把他说的话当做是他的肺腑之言?
师爷当然是故意的。
师爷端起来茶盏吹去浮沫,浅尝了一口道:“冯郎中,我还是有些好奇,你这祖传的秘方,究竟是如何把一个将死之人硬硬拖上个几年?”
“毕竟这几年可出现不少邪魔歪道。”
冯郎中从师爷的话中听出来几分愠怒,他以为是师爷怨恨他没有把秘方主动呈上的缘故。
他像往常回答别人一样,回答师爷,“这药理有千变万化,哪怕祖师爷在这,他老人家也不敢拍着胸脯,担保他知道每一种药性的变化。”
“哦?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么满,那就先写一张单子,看看你的本事吧。”
见冯郎中一脸犹豫之色,师爷又开口说道:“怎么?冯郎中怕担心这一张药单,就坏了你祖辈的心血么?”
“当然不是!”
箭在弦上,冯郎中治好先默写出一张药单,交给师爷。
“人参、鹿茸、血燕……"师爷拿着药单仔细看了看,低声喃喃着:“果然都是好东西……”
冯郎中正暗自松口气时,师爷却突然大怒,从腰间掏出了一样东西,直接仍在了冯郎中的脸上。
“你看看这是什么!”
冯郎中被师爷突然转变的态度吓破了胆,惶恐地捡起落在身上的信笺,打开一看,居然也是一张药单,而且内容和他刚才书写的那张药单差不多。
这张药单犹如晴空霹雳劈在了冯郎中头上,他直接瘫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来到师爷脚下,抓住了师爷的衣摆,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冯郎中心底明白,师爷手中既然有那种药单,自然也是知道那张药单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师爷,求您绕了我吧,小人从来没有拿它去害过人啊!”
闻言,师爷甩开了冯郎中,大声道:“升堂!”
“威……!武……!”
“带原告!”
在冯郎中颤颤巍巍抬头看的过程中,姜父和姜糖随着官差走了进来。
除了他们,姜蜜也被官差带了过来。
“阿姐?你怎么在这?”
姜糖也不知道姜蜜究竟是何时来到这里的。
“肃静!”师爷指着会在地上的冯郎中道:“大胆,冯琪,身为医者,居然为了一己之利,残害她人,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