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姜糖心中掠过不好的念头,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姜蜜先一步行动,对着身边最近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
姜糖的身体比大脑反应迅速,待她感受到切身的疼痛时,她才发现自己夹在了柱子和姜蜜之间,巨大的冲击,使她一口血水直接喷了出来。
姜糖“咳咳”两声,忍着痛看向姜蜜。
哪怕有她这个肉盾,姜蜜的脑门还是撞到了柱子,踉跄地倒在地面上,肉眼可见地,她的额头鼓起来一个大包。
而姜糖比姜蜜正好矮了一头……
“砰”的一声,吓到了祠堂里的所有人。
“二妮……”姜蜜低喃着,她刚才那一撞,心存死志,没有留一点余力。
姜糖夹在柱子和她中间,实实在在地受到了双重伤害。
姜蜜晕倒前的最后记忆,便是她的脖颈一侧,全是姜糖喷出的温热血液。
“蜜饯!糖糖!”
“大小姐!二小姐!”
“快来人啊!”
须臾,姜父姜母反应过来,仆人也分成两拨,一拨照看晕过去的姜蜜,另一拨关心受伤吐血的姜糖。
见姜蜜晕了过去,姜糖心底暂时松了一口气,她深怕姜蜜想不开再来第二回。
姜糖捂着自己作痛的肩膀,慢慢佝偻起整个身子顺着柱子滑了下来。
“糖糖,你吐血了……”姜母双手颤抖地抚着姜糖脸颊上的血迹,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
一方面是为刚才姜蜜撞柱的后怕;另一方面,是姜糖吐血肯定是伤及了肺腑。
姜糖的岁数太小,姜母难恐她熬不过这一关。
“糖糖,别怕,娘亲在这呢,你不要怕……”姜母跪在地上,紧紧搂着姜糖。
姜父也在一旁催促仆人,郎中到底何时能来到。
姜糖身上的痛感慢慢褪去,她觉得自己并无大碍,刚才吐得那一下,只不过是一直含在嘴里没有吐出来的血水而已。
可是见姜母如此动容,姜糖在说实话和顺势而为中,选择了后者。
就见姜糖神情痛苦地抓住姜母的衣服,气息微弱地说:“娘亲,我没事的。”
姜母摇着头,让姜糖不要再胡言乱语。
此刻,姜母觉得姜糖说的任何话,都像是“遗言”一样。
姜糖紧接着可怜兮兮道:“娘亲,你不要怪阿姐了,好不好?”
姜母眼下哪还顾得那么多,慌忙点头保证,“只要你没事,你说什么娘亲都答应……糖糖、糖糖!”
姜母的话还未落下,姜糖便昏了过去。
姜父也跑到了院内,“郎中呢,为什么还没过来!”
姜糖得到保证,便直接闭上眼,佯装昏过去了,听着姜母姜父方寸大乱,虽然心中不忍,可若非如此,姜蜜的这件事真的无法收场了。
姜母强忍悲痛,让仆人把两位小姐安置在各自的闺房中。
昏昏沉沉中,姜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待姜糖醒来时,劈裂的指甲已经被上了药,包裹严实。
后知后觉地,姜糖意识到自己坏了大事,连忙从身边的丫鬟春杏口中打探消息。
“郎中怎么说的?”姜糖怕郎中探脉时,察觉到自己是在装病,然后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姜母。
春杏和姜糖一般大,姜糖平日里得了好吃的,也会留给春杏一块。
姜糖自认春杏不会撒谎骗她。
可春杏摇头,直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端起一旁的瓷碗,递给姜糖,“二小姐,吃药吧。”
姜糖一脸狐疑地接过,还未靠近,便闻到一股黄连的苦味,忙放置在一边,“太苦了,我不喝!”
春杏再次端起药碗,“夫人交代过了,二小姐这一次伤及了五脏六腑,必须要好好吃药,还嘱咐春杏,要看着二小姐亲口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