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一钱即可。”

他递去碎银，小贩点头哈腰地收下。

过了几个钟头，姚织的肚子响了。

徐妄无奈道：“第一次见会饿肚子的修灵人。”

她尴尬一笑：“那酒楼的菜肴味儿太香了。”

“桂花糕，如意糕，吉祥果，核桃酪……”

“诶！桂花糕！师兄咱们去这家茶楼吧。”

“客官——里边请！”

二人在二楼入座。

“那人是……”姚织眯着眼睛看向里侧一桌，“是流景与山橘。”

“他们也偷偷跑下山啊。”她托着腮，漫不经心说道。

“正常。流景本就是爱玩的主儿。”

没过多久，流景提溜着山橘，经过他们后方，下了楼。

熟悉的香味传来。

姚织蹙着眉，细闻着，那香似乎是从山橘身上传来的。

“怎么了？”

“山橘身上的香，我闻过，和之前掳走我的那个人身上香味一样，很独特。”

“确实有些奇特。”徐妄轻嗅着说。

“下次有机会问问他吧，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伙人的线索。”

徐妄轻摇茶杯，若有所思。

“他二人关系倒是不错。”

“听说是流景在红楼捡的一小孩，见那山橘被打的不成样子，半提着口气，他心生怜悯就带了回来。”

这时，姚织突然想起，说道：“柳不雀竟是狸猫，连师父也是妖精，九尾狐。”

他摩挲着茶杯边沿，轻挑起眉，“这又如何？”

“如何？！”姚织惊得站起来，拍了下桌子，“他们可是妖怪啊。”

众人投以目光，眼神异样。

察觉到不对劲，她缓缓坐下，小声说道：“妖怪修仙，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妖怪又如何？万物皆可修行。”

她努了努嘴，沉思着，忽地想起：“你也是妖怪吗？”

“我是龙。”

“龙！？”姚织又一次拍案而起。

在清净的茶馆显得声音异常地大，众人似有些不满。

小二忙赶过来，“姑娘，是有何事需要我吗？”

“没有……”她乖乖坐下。

“你不信？”

姚织轻点着头。

“那待会让你瞧一瞧。”

吃完点心，徐妄拉着姚织跃至空中，像漫步一般，一路踩到了护城河边。

这里寂静无声，无人来往。

徐妄突然半蹲下来，示意让姚织趴在他背上。

姚织刚上其背，就被直冲冲地带上霄云。

层层云雾迷住了她的眼睛。

视野回来时，身下的徐妄已经变成了一条黑色长龙。

姚织紧紧抱住龙身，慢慢向上爬，抓住了龙角。

夜空中，黑龙腾飞，并不显眼。

平稳后，姚织慢慢坐起，此时万家灯火就在脚下。夜风清凉，虽有些寒意，但看见头上璀璨的星河后，一切都消失了。

“师兄，那儿有个孔明灯。”

黑龙吐出重重的鼻息，飞了过去。

孔明灯攀升在夜色中，有种俯视人间孤独的美感。

姚织凑近看那灯笼，慢慢念出了上面的小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意识到什么，她脸上微微泛红，头顶星河，黑龙为伴，真是浪漫闲适。

在夜幕中遨游了几番，乘风驾龙，烦恼不快全部抛之脑后。

过了几巡，徐妄与姚织坐在碧瓦之上，望着夜空渐起的灯火，不禁心生感慨。

“人真的可以成为神吗？”

姚织喃喃道。

两人无言，度过长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