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面色变得更加苍白，面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初的孟阳……她双手颤抖地抓着谢晋霄的手臂，“孟阳……你到底什么时候恢复记忆？”

茯苓因失血过多导致面色白如纸，她心疼地看着卑微的乔宁，头一次见她哭得这么惨烈。夜风裹挟着花香拂过面庞，花瓣与血融合一起，茯苓看着远处草地上的大片的血液，无声地流出眼泪，她不怕疼。

“孟阳……”乔宁哽咽地叫着他的名字，希望奇迹能发生，当初的翩翩少年能重新回到她的视野，放她离开去找林婉怀安。

谢晋霄面无表情地推开乔宁，冷声问道：“你在叫谁？”

乔宁不说话，只绝望地看着谢晋霄。

“秦溯，马车准备好了吗？”

“回禀殿下，已经准备好。”

乔宁抑制着自己的哭声，努力擦去脸上的泪痕，眼见马车越来越靠近众人，乔宁往无名湖冲去，大声喊着怀安的名字，无人回应她，她又继续叫着林婉，此处只剩下空荡的山间、绿地、粉花、玫瑰、明月……却唯独没有她要找的人。

黑夜寂静，花瓣飘落湖中，谢晋霄悲戚地凝视着乔宁，沙哑道：“绑走。”

马车上，谢晋霄擦去她如珍珠的眼泪，冰冷如霜地说道：“此处无人，太子妃别再痴心妄想有人能救你。”

“你不是不想做太子妃吗？”谢晋霄轻轻一笑，“好，孤让你做阶下囚。”

面对乔宁凶狠的眼神，他坦然自若地微笑，“路上别想着逃，孤手里的罪奴，她的生死都得看你表现了……”

绳索将乔宁束缚，她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侮辱面前这位风光霁月的太子，却没见他震怒，只见他掏出一直绣帕，慢条斯理地擦去，脸上竟然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可真是跟你哥哥如出一辙。”

“孤还没怪你是□□呢。”他轻悠悠地说道，眼里闪着怒火，嘲讽一笑，“你假扮他的外室，毁了自己的清誉。”

“你自己还没洁身自好，哪来的资格管我？”乔宁恶狠狠地说道。

谢晋霄压住怒火，悄声问：“所以你和燕王……”

乔宁见他这么在意，讥笑道：“为了逃出去，我不择手段。”

他先是沉默，眼睛好似要滴血，乔宁也不由愣住，只听见他幽幽道：“□□……”手便伸过来，乔宁毫不留情地咬了他一口。

“你不是最讨厌燕王吗？”谢晋霄吃痛地收回手，咬着牙询问，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你有点自知之明，我现在最讨厌的人是你。”乔宁道。

他越发靠近，“最讨厌的人是我？”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知从何处而来，猩红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乔宁。

乔宁不敢直视他，害怕得往角落蜷缩，只是马车根本不大，两人靠得很近。

“你做什么？”乔宁淡淡地问起，掩饰内心的惶恐，她自然不傻，看得出谢晋霄眼神不对劲。

“既然谢瑾钰能碰你，孤就不能碰你了？”谢晋霄幽幽地说道。

乔宁道：“你不是骂我□□吗？”

谢晋霄慢悠悠地解开自己的腰带，“嗯。”

乔宁的瞳孔震动，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晋霄的举动，他似乎不是开玩笑，狭窄的空间让乔宁感到窒息，她惊恐道：“你别乱来。”

“你是太子妃，孤是太子，什么叫乱来？”谢晋霄冷森森地瞪着乔宁。

“那你的江姑娘呢？”

谢晋霄不说话，沉默地看着乔宁。

见他没动作，乔宁继续说道：“镜姑娘呢？”

“被孤杀了，你要看她的尸骨？”他面色淡然，杀人仿佛是意见平常事。

“杀了？”乔宁惊诧得嘴唇发抖，嘲讽道：“没想到被人称赞仁厚太子竟然这么心狠杀一个姑娘。”

“是你骗我！害得我……”谢晋霄微微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回忆起这两个多月来发生的事……

“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晋霄静静地凝视着乔宁苍白的面容，“你先好好想想你吧。既然不愿意做太子妃，你就好好做一个阶下囚。”

“别伤害茯苓……”

“已经止血了，暂时死不了，到京城再惩治这个贱奴。”他优雅浅笑，“若你敢在路上耍花招逃跑，孤就把她做成人棍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