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向往那艘小船,乔宁不曾注意到花林手拿弓箭的侍卫,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瞧见等候多时的谢晋霄。
“太子妃,你可真大胆。”谢晋霄幽幽说道。
从京城赶往玲珑镇,快马加鞭需要两个月时间,乔宁与茯苓在路上没耽搁多少时间,走了两个多月才到此处,谢晋霄是何时赶来……
“你怎么会在?”乔宁坐在船中,面色惨白,弱弱地问道。
谢晋霄并没有回答乔宁的问题,他让人将茯苓带来,茯苓被按在地上,尽管奋力挣扎,却毫无反抗之力。
“走啊!”茯苓知道自己无济于事,只能让乔宁乘船离开,冰凉的刀尖划破她的面颊。
乔宁瞪大双眼,怔怔地看着谢晋霄抽出长剑,“逃跑的奴隶本来就该杀。”他说这话时,转头幽幽地盯着船上的乔宁,两人隔得远,却能深深感受到他无形可怖的压迫感。
“你放了她……”
谢晋霄的长剑毫不留情地划破了茯苓的手掌心,似乎是想要将她的手掌心刺穿,“你回来。”
茯苓忍着痛,哭喊着让乔宁乘船离开,可见她的手掌心满是血液,乔宁瘫坐在船内,眼泪如珍珠滑落,“我……我回来……你放了她。”
谢晋霄不解地看着乔宁,问道:“为什么要离开东宫?”
乔宁往回看那艘孤零零的船,无数日夜想起那坚忍的少年,“怀安……怀安……”她的双手在颤抖,慢慢地滑动船桨,眼泪不断地溢出眼眶,一次又一次地回头看向那湖中央孤零零的船儿。
湖水飘荡中粉色的花瓣,绿草地沾着鲜血,乔宁哽咽地恳求道:“你放了我吧!我不想做什么太子妃……”
谢晋霄看着船上哭成泪人的乔宁,她的眼眶通红,花瓣落在发丝肩膀上,凄惨又可怜,却不让他有一丝同情,只让他心寒又痛恨,他压抑着怒火,再次问道:“为什么?”
“原本是你父亲乱点鸳鸯,硬凑成一对怨侣,你对我无感,我对你无情。”
那句“我对你无情”深深刺痛了谢晋霄,可他无话可以反驳,阴沉沉地盯着乔宁。
“我身后并无政.治力量能协助你坐好东宫之位,我只是你的绊脚石,我离开东宫,难道不是好事吗?你为何偏偏要追到此处?”乔宁不解地看着谢晋霄,擦去脸上的泪水,“那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安分守己,绝不会出错!”
“长得一样……”谢晋霄愤恨地盯着乔宁,“的确是长得像。”他缓缓低下头,眼角微红。
“京城的富贵我已经看尽,如今只想回到最初,你放过我,以后各自安好。”乔宁再次恳求道。
谢晋霄讥讽大笑,他自然知道乔宁赶来玲珑镇不就是为了那卑贱的奴隶吗?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当时约定好的诺言,那人在她心底就这么重要?
“滚回来。”谢晋霄用锋利的利刃快要切断茯苓的手指,茯苓的惨叫让乔宁泪流不止,她不敢相信面前的人会是当初的孟阳。不过是失忆,竟然连本性都改了。
乔宁下船,头上的粉色花瓣落下,“你放了她……”
谢晋霄上前抓住乔宁的手腕,“走!”
乔宁下意识地挣扎让他彻底死心,“你逃了两个月……”他欲言又止,拂去她发丝间的花瓣,她自然不知道他心急如焚到了什么程度。
“让她替代我不好吗?”乔宁大声质问道。
“假的哪有真的好?”谢晋霄冷声说道。
“我不想回东宫!你没资格强迫我回东宫!”乔宁奋力挣扎之间,抓破了他的脖颈,一条类似猫儿抓破的血痕出现,无论她如何挣扎,那只手仿佛手铐一样紧紧地铐住她。
谢晋霄的指尖沾染到颈间的血痕,看到指甲上的血液,他淡然道:“你若是再敢乱动,我就让你亲自砍下茯苓的头颅。”
乔宁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晋霄,他文质彬彬,对待他人向来是温和有礼,外臣称赞他是谦谦君子,如今来看,倒像是披着羊皮的狼,此刻显露出利爪尖牙不断地威胁乔宁。
软软的绿草地上不仅有粉色花瓣,还有茯苓掌心流出的大片血迹。
乔宁求助地看向提灯的秦溯将军,可这里所有人只听命于太子。
谢晋霄拂去乔宁落下的眼泪,“你要找的人,根本不在那叶小舟上。”
“他不在,我可以等。”乔宁倔强地说道。
“要是一辈子都等不到呢?”
“那我就等一辈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回东宫。”乔宁坚定决然地看着谢晋霄,认真道。
谢晋霄自然看出她眼睛里的决然,他轻哼一声,极力掩饰眼眸里落寞和嫉妒,“东宫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你如果心里有江怡乐,就直接上报我已死,让江怡乐做太子妃!”
“父皇不允她,孤也没办法。”
“那镜花也可以安分守己做好太子妃,为什么一定是我?你若做个好人,看在我们以前的友谊,就放了我!让我去找……”
“找谁?我们之间没有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