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抗震救灾

离开水山的第三天，日夜兼程赶赴救灾的车队终于抵达地震灾区，于万财率领的四连奉命在一个藏寨执行救灾任务。

进入灾区，举目眺望，被强裂地震撕扯揉搓的大地出现了一道道黑乎乎阴森森的裂缝，有的深不见底。山崩塌了，苍茫的森林陡然间生出一块块秃斑；地沉陷了，突兀起伏，丑恶狰狞；昔日生机盎然参差错落的藏寨房倒屋塌，残垣断壁，满日疮痍。

站在震后的废墟前，赵文斌感觉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渺小。

失去家园和亲人，惊魂未定的藏民们木然地望着这些风尘仆仆远道赶来救灾的金珠玛米，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

这里是藏族同胞居住区，他们住的是土墙或石块垒起来的雕楼，在强烈的地震面前这些雕楼连根垮塌下来，人埋在里面生存的可能性极小。地震发生后，那些露头露脚，有一口气的幸存者被当地干部群众、公安干警救了出来，寻找抢救那些埋在瓦砾之中的群众就成了刚到灾区部队的首要任务。

下了汽车，四连便在当地干部的指引下兵分三路，抢救砸在屋底下的藏族百姓。

石钟山带着二排在一名穿着藏族服饰的被称着多吉嘉措的年轻人汉子的带领下来到一处震毁的房子前。

没有搜救犬，没有生命探测仪，一切都是最原始的。

“这个屋子里有两个人埋在里面，一个妈妈，一个男娃娃。”年轻的藏族汉子用生硬的汉语介绍着。“来，这是央金尼玛，这家的大女儿，她爸爸已经被砸死喽。小姑娘，可怜得很哟！”多吉将一名满脸灰垢，小**乱七八糟，神情木纳的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介绍给石钟山。

“小姑娘，你知道你妈妈和弟弟埋在哪儿吗？”石钟山亲切地问。

央金尼玛摇头不语。

“噢，她汉话的不会讲。”多吉汉子对石钟山解释着又用藏语转述了石钟山的话，小姑娘指着废墟叽叽喳喳跟汉子说了一通。年轻人噢呀噢呀的应着，然后指着废墟的东面说：“小姑娘说地震来的时候她在前面跑她妈妈抱着弟弟在后面，她刚跑到门口房子就塌了。她妈妈大概在那个位置。”

“同志们！这片废墟里有一对母子，生死不明，时间就是生命，大家干起来！”石钟山急急的做了动员，便率领全排投入救人的战斗中。

没有挖掘机、推土机、运输车等大型机械，也没有任何防护设施，只有战士手中的铁锹铁镐和一颗赤诚的心。

战士们用铁锹将泥土往外翻，由于没有运输的车辆，亦没有畚箕，箩筐，战士们只好用双手抱住那些石块和土疙瘩往外甩。

赵文斌抱着石头跑几步仍出去，又急急返回。

来到灾区他看到满目疮痍的藏寨，失去家园与亲人的藏族同胞痛苦的表情，他的心就隐隐作痛，作为人民的子弟兵，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运走这些石头泥土，多运走一块石头一锹土就离遇难者近一步，他们得救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马一平不知道从那里捡到一只背篓，他背着沉甸甸的泥土，奔跑着，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两天两夜，二排战士没睡没休息，其间只吃了一顿夹生饭。他们用顽强的毅力，发扬不怕苦不怕死的革命精神，硬是用手刨肩扛，挖出了一条宽一米长十多米的通道，接近了被掩埋的妈妈和**的身边。当他们看到楼梯口处露出的人影，禁不住一阵欢呼。

“坚持住，我们来救你啦！”覃仕章大声呼喊。

没有回音。

“阿妈，阿妈。”一直不愿离去的小姑娘哭喊着。可是仍然听不到任何回答。

覃仕章爬过去，想把小姑娘的妈妈拉出来，石钟山阻止了他。他明白上面的泥土石块缺乏有力的支撑，硬拽硬拉，这些松散的泥土和石块就会崩塌，这不仅会给遇难者造成第二次伤害，还有可能造成其他不必要的伤亡。于是他命令用木头做好支撑，继续清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