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坑道施工

赵文斌他们下连队的第三天就穿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在连长于万财的带领下参加坑道施工作业了。

正在挖掘的坑道在崇山峻岭之中，悬崖峭壁之上，一座混礙土桥横跨峡谷，周围树木蓊郁，雾霭飘渺，不至近前根本无法窥见。

战备坑道对新兵而言有着浓厚的神秘的色彩，于是昨天晚上几个新兵参加完连史教育，站在操场边禁不住谈起了即将投入其中的坑道施工。四川云阳新兵邱家贵好奇地问赵文斌：“你晓不晓得坑道啥子样子的？”

“你下过煤窑吗？也许和那差不多。”清溪那一带有许多小煤窑，多是松木做支撑，毛竹做梯子，洞米把宽，一人多高，挖的煤也好煤碴泥石也罢，都是人拉犁式地用竹筐拖出坑道的，赵文斌下过井见过坑道，如是说。

“噫！恁不懂别瞎说？战备坑道应该像房子，是要藏人藏大炮的。”马一平的河南话跟唱豫剧似的，语气却很骄傲。

“你见过？”邱家贵很羡慕的样子。

“没有，俺想的。”马一平刚说完班长覃仕章走了过来，“坑道什么样子，明天上班就知道了，有什么好议论的，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少见多怪。”马一平是城市兵，据说父亲是个当官的。覃仕章本对城市兵就很不屑，见面头一天他就感叹住宿条件太差，覃仕章心中更加不快，这两天都没给过他好脸。

出完早操吃过饭，新兵们换上了工作服，带着安全帽和绵纱涂胶手套，扛着工具，怀着一颗好奇的心，在连长指挥下，唱着军歌，喊着番号，迈着整齐的步伐到了坑道洞口。

“好大呀！高，超过房子，宽，超过马路，恐怕能并排开四辆车吧！”赵文斌惊讶地瞪着眼睛。

“咋样，俺说得没错吧！”马一平不无得意地对赵文斌说。

“没错，真能藏大炮，开汽车。”赵文斌说。

“队列里不许讲话。”连长严肃地寻声望过来，赵文斌与马一平立即打住话头，抬头挺胸目视前方。

“新战友们是第一次来到施工的战备坑道，怎么样？很大气吧！”连长收回目光自豪地说：“施工任务已经完成大半，这都是我们一寸一寸挖掘一寸一寸备服出来的，这里面有我们四连官兵的汗水和鲜血。我希望新战友们能继承我们四连的光荣传统，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血牺牲，接过老兵手中的镐和锹，钢钎与大锤，将战备坑道施工任务完成好。”连长不失时机地进行了队前动员又讲了些施工安全问题，各施工组才先后带开。

打坑道分很多工种，有打眼的，装炸药放炮的，运送碴石的，备服的，排长石钟山安排邱家贵和马一平参加运输组，赵文斌参加备服组。

“让我参加打眼放炮吧！”赵文斌看过修成昆铁路的纪录片，觉得打眼放炮很刺激，便请求道。

石钟山从在清溪见到赵文斌起就很喜欢这个热情朝气有文化有思想的新兵，在来秀城的专列上，在新兵连，这个新兵都表现出了良好心理素质，刻苦耐劳、勤勉好学的优秀品质。是个好苗子啊！他心中暗暗欢喜。打眼放炮在整个坑道作业中是最苦最累最危险的，他能主动要求，很不容易，可是连里有规定新兵才下连队，要先熟悉一下情况，不能到打眼放炮作业组去，于是石排长心里很高兴，脸上却极为严肃，“别挑三捡四的，服从命令，干好你的备服工作。”

“是，排长。”赵文斌挺直胸脯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