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鸟吊山,大伙没走。车被堵住了。
前面乌泱泱站了一大群人,着装统一,分为两派,一派天狗集团的,另一派,全是特调局的人。
为首,刘老爷子怒目圆睁:“就是这几个人,把这里搅了个天翻地覆,那么多人全是他们害死的,我儿子至今下落不明。他们这种情况,必须坐牢,不,死刑。”
他不敢进鸟吊山,还不敢报警吗?反正知道事的都死了。他全身而退,不怕被查。
黑狗:“老爷子,嘴上要积德,我们几个只是到此一游,坐牢?死刑?罪不至此吧?”
叶行往前站了一步,嘴角挂着讥讽的笑:“你报警,抓我们?确定?”
刘老爷子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但毕竟年龄摆在那,阅历风骨都有:“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叶行笑了,并不意外:“我记得,你们这行,应该有条规矩,叫一不理二不沾吧?”
一不“理”,不理地头蛇,二不“沾”,不沾特调局跟青精院。
刘老爷子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他刚这么一问,手上就多了双镣铐。与此同时,手下的人全被枪指了脑袋。刘老爷子心发慌,被抓的怎么成了他?明明都处理干净了,不应该,不可能。
他咬牙:“你们这样是徇私枉法,犯人就在对面,抓我?”
叶行继续笑:“你来之前,都不会查我的底细吗?”
底细?什么底细?
刘老爷子心下一紧,来之前,不是没查过,但他的资料在几个月前抢救无效死亡时,就戛然而止,什么都查不到。
不过,他跟黑狗混在一起,这家伙手上没少背人命,不是好鸟。他们当中,还有个叛出特调局的。
于他而言,报警抓他们,再合适不过。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别猜了,”旁边特调局的回,“这几个现在归特调局罩,来这里是例行公务,你报警说他们杀人,忽悠谁呢?”
叶行掏出手机,放了段录音,里面有尸吼、有鸟叫、有人惨叫,还有一段刘老爷子说话的声音,命令大家进湖、挑拨离间、还想和黄兴科技的周总合作。
这是在鸟吊山时的录音。
他是几时录的音?
刘老爷子如遭雷击,:“是异能,假的,他们设计陷害我,我没去过鸟吊山,他们绑了我儿子。”
叶行把手机丢给特调局的人,面无表情地说:“随便查。”
顿了顿,他问:“刘老爷子,你该不会以为,特调局只是因为这一件事抓的你吧?”
“在你报警之前,我就已经报了警,从前那些靠打点才敷衍过去的案子,重新审查了,要是没证据,不会抓你。”
“你,你诓我?”刘老爷子瞪大眼睛,他早算准他会报警?还是说,他儿子之所以来这里,也是被算计好的?
叶行双手环胸:“实话实说。”
其实,他并没想到他会蠢到报警,只是因为事先想过叫他儿子来诓周立业,他会找他秋后算账,所以先发制人了一波。
“带下去吧。”
自知跑不掉,刘老爷子咬牙:“叶行,你等着,等我出来,第一个不放过你。”
大话放出去,还没行动,刘老爷子就被送进了来时说要抓叶行他们的狱车里。
目送走他,沙瓢一拍叶行肩膀:“真给兄弟解气,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想到了。够仗义。”
在他眼里,叶行是为了他们,才算计的天狗集团。
叶行神情淡漠。他不是叶不行,因为出来的少,不是主人格,自然倍加珍惜出来的次数,要更小心理智地活,才能把眼前的烂摊子给收拾了。
特调局走了一半,还有几个站在那里没走,叶行挪步望过去:“有事。”
是陈述句,表示知道他们有事,直接说事就行,不用解释。
为首的是位四十多的女人,五官凌厉,很有攻击性。说话更是简单直白:“有个会,要到青海开,我们几个奉命护送你们过去。”
特调局的去青海,意思已经不言而喻,青海有青精院,万年历出来,道上两不“沾”的存在,要会首了。
怀璧其罪,他们有女娲石在身,眼下,听组织安排,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叶行看了眼其他人,他们神情凝重,有些反常。按理来说,他们隶属于青精院,回青海应该与回家无异。
***
上车的前一秒,黑狗忽然捂着肚子:“完蛋,胃疼,肠胃炎犯了。叶…叶行…你把你包里的药给我一下。”
肠胃炎的药?
叶行心头“咯噔”一跳,他没有药,黑狗却问他要,这意思,不是在说,特调局的有问题?
当年的事,就算特调局知道,恐怕也在体制外,更不可能和黑狗他们同一条心。他们是国家机构,是解决事的人,但怎么解决,目前尚无定论。
他把这茬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