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淼淼见姜松灵面上并没有不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心里知道姜松灵会为难，可是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去劝说，只因为拜托她的那人是莫三。

苏淼淼心里酸涩，姜松灵看在眼里准备告辞，“淼淼你别往心里去，我知你是为我想，只是你也该坦然面对自己内心。”

姜松灵一语戳破苏淼淼心思，苏淼淼嘴里泛起苦涩，“连阿灵你都看出来了，他为什么看不出来？”

又或者看出来，却不愿搭理她。

“或许你可以找莫小郎君聊一聊。”

苏淼淼第一次听见如此大胆的建议，寻常女儿家表达情意多婉约，最多不过写信传情，从未听过还可以当面聊聊。

可她到底在阁里见多了人，并未质疑，“我会认真考虑的。”说完，见姜松灵起身欲走，招手唤来了阿卉。

姜松灵一个时辰前才见过阿卉，那时候阿卉穿着一件素色青裙，可此刻再见面，竟换了一件藏蓝色的圆领袍，领口盘扣垂落，长发束成一道马尾，肩上挂着一个包袱，像是要出远门的模样。

苏淼淼先姜松灵一步道，“这翡帷阁我是待腻了，我和他之间总要有说清楚，阿卉是好姑娘，跟着我这个身份拖累了她。”

“你现在铺子刚起步总会缺人，不如让阿卉跟着你。”苏淼淼说完就从榻上一个方盒里抽出一张薄纸，姜松灵虽未见过，但也猜出是阿卉的卖身契。

说实话，她有些心动。

现在竹香每日要去摆摊，她要在灶房里做朝食和每日售卖的吃食，实在是缺人。就是去人牙子那里买婢女，也不见得贴心。阿卉面容英气爽朗，正是她欣赏的女子类型。

苏淼淼见姜松灵动心了，直接将卖身契塞入她手中。第一次拿到卖身契这种东西，姜松灵只觉得沉甸甸的，她转过身想要问阿卉意见。

“小娘子无需担忧，阿卉是愿意的。”阿卉深深望了苏淼淼一眼，这才行礼告别。

姜松灵想要给苏淼淼银钱，又怕阿卉觉得两人推攘都不愿意要她，便想着下次来再细细问。

“多谢淼淼，我可就带阿卉走了。”

“走吧。”

在苏淼淼的目送下，姜松灵带着阿卉消失在昏暗的暮色下。

苏淼淼安排的马车也被姜松灵婉拒，她带着阿卉两人迎着落日往城门走，心里又想起苏淼淼对自己的劝解，喟叹道，“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场普通吃茶，没想到还带了阿卉你回来。”

“我吃的少，力气大，小娘子无需担心。”

阿卉说完，姜松灵一愣，这才发觉对方误解了她的意思，赶忙解释，“我这儿，最不缺的就是吃的，你尽管吃。就怕你之后抱怨，我把你喂胖了。”她又道，“看来上次我们俩相撞就是缘分。”

说到上次相撞，姜松灵眉眼带笑，阿卉也回忆起那天的事，心里些许的不愉快也随风散去。

在外人眼中，她是翡帷阁苏小娘子的婢女。可真正的她，是顾荀若背后情报网中的一只手。她驻扎在翡帷阁，将苏淼淼听到的消息收集整理，如今她被换到姜松灵身边。

就像苏淼淼说的那样，主子不是夺了她在情报网里的位置，而是赋予了她一个更重要的位置。

“以后，就由阿卉照顾小娘子了。”阿卉注视着姜松灵那双通透的双眼，有一瞬间仿佛看见了顾荀若。

“好。”

两人说话时，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西市，正要往城门走，忽听见几声惊措的喊叫声，人群中有老妪颤颤巍巍的哭声传入耳中，“杀人啦——杀人啦——”

姜松灵尚未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阿卉拉住隐入一处食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