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乱世中的女人,没有权利选择,没有能力反抗。只能被命运推着往前走,战争让女人的生活雪上加霜。
生逢乱世,男人可以马革裹尸死的豪气壮烈,而女人只能在战争中沦为物件,沦为玩物,不要说尊严,连死亡都成为奢侈。
夏蓁言一直静静坐在地上,直到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的士兵进来把夏蓁言押往盂吉拉的营帐。
夏蓁言看着这个满口黄牙的恶魔,从心里觉得恶心。盂吉利围着夏蓁言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着头,突然一把将夏蓁言抱起来,仍在床上,然后朝她压过去。夏蓁言挣扎着,抬脚给他肚子上一下,将他踢开。
盂吉拉恼羞成怒的准备再扑过来,夏蓁言忙说:“慢着!你那么着急做什么?你喜欢用强的吗?”
随后她稳住心神,朝盂吉拉露出一个还算成功的媚笑,这对此时此刻的夏蓁言来说实属不易,她柔着声音说:“不用你来,我自己脱。”
盂吉拉满脸春色的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就说你们中原人本就是狐媚子,果然没错。”
夏蓁言慢慢脱掉外衣,再把自己头上的发带拿掉,一瞬间青丝落下,她本就清丽的容貌更显妩媚。
盂吉拉满眼欲望,吞咽着口水,急不可耐的朝夏蓁言扑过去。
忍着内心的厌恶,她顺势被盂吉拉扑倒,当盂吉拉扯着她衣服时,夏蓁言摸过他腰间的匕首,冰冷的刀锋抵在他颈间。
夏蓁言用刀抵着盂吉拉起身,将他反手押出营帐。瞬间,她们被周围的士兵团团围住。盂吉拉气急败坏的吼着:“他娘的,你玩我,我一定要把你劈了。”
夏蓁言冷哼一声:“别废话,让你的兵把那些奴隶都放了。”
盂吉拉大笑起来:“做梦!”说完他突然对士兵说:“不用管我,把这人给我杀了。”
没想到那些士兵竟然真的不管盂吉拉的死活,当夏蓁言愣神时,盂吉拉用右肘朝后顶了她肋骨一下,趁机往前跑去。
夏蓁言一个翻身在盂吉拉面前落地,拦住他的去路,他正要骂:“你个……”
后面的还没说完,就被夏蓁言一刀划开了脖子,看着手上的血,她只觉得脏。
看着身边逐渐朝她围拢过来的士兵,她朝后缓慢挪动着步子。此时,她身后还有几个营帐,不知道还有多少士兵,也不知该怎样离开这里,她又一次陷入绝境。
夏蓁言已经几次死里逃生,今日她不觉得还能有机会逃脱,所谓绝境,不过就是孤注一掷。
她不能被他们抓住,无法想象如同那个女人一般的遭遇。与其如此,她宁愿此刻就和这些士兵以死相拼。
于是,夏蓁言捡起地上的刀,看向盯着他的士兵,眼中的杀意和决绝让这些士兵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可不想第一个去送死,于是大家慢慢围拢,互相推诿,没有人朝夏蓁言砍第一刀。
夏蓁言双手握紧刀柄,边退着,眼神边向两边观察着,希望能找到什么退路。路倒是没看到,只看到各个营帐门口站着的表情麻木的奴隶们。
看着他们夏蓁言似乎又看到那个女人,她觉得,该让这些人为他们自己做点什么?哪怕最后是死,起码他们向命运抗争过。
于是,她对着他们大喊:“你们准备就这样向命运屈服吗?就这样任人宰割吗?你们是人!不是畜生!拿出勇气来,和他们拼了!难道你们愿意活活被狗撕碎吗?死不可怕,像你们这样活着才可怕!”
听到这些话,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但大多数人眼中还是恐惧和麻木。
周围的士兵见她开始鼓动奴隶,便不再犹豫,都向她杀了过来。
夏蓁言奋力砍杀着,不觉间,身上已经遍布伤痕,衣服上也早已血迹斑斑。眼看着她就要被士兵们砍倒在地,突然,周围几个帐篷陆续着了火。
正当士兵们分神的时候,几十个奴隶冲破看守的士兵,朝他们狂奔而来,瞬间冲乱了士兵的阵营。
这些奴隶和士兵扭打在一起,夏蓁言甚至看到很多女人也夹杂在混战中。她们一群人将士兵按倒在地,没有武器,牙齿和指甲就是她们的武器,她们疯狂的撕扯着士兵。
她趁乱,上前将一个个士兵斩杀,混乱中有人一把拉着她的左手,她正准备举刀砍过去,却看到之前在营帐中见过的清秀少年。此时的他,眼中没有了麻木而是兴奋,他努力克制着情绪说:“跟我来,我带你离开。”
夏蓁言跟着他穿过几个营地,竟然看到马厩,瞬间她觉得有希望了。他们迅速翻身上马,当她准备策马离开时,却看到那个少年和他背道而驰,她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他。
迎着晚风,他微微一笑。将右手放到心脏的位置,对夏蓁言说:“走吧!你说的对,我们不是畜生,我们是人!今日,我便做一回人。”
说完,他一拉缰绳,朝着火的营地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