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言被士兵押着来到城郊一处军营,在一顶白色大帐前停下。从帐内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周围士兵叫他盂吉拉,他负责奴隶营的看管。
他慢慢踱到夏蓁言面前,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的脸,眼里的光让人毛骨悚然,突然他抬起手想捏夏蓁言的下巴,被她一把甩开:“你干什么?”
闻言,男子露出猥琐的笑,一口黄牙看的让人恶心,他凑近夏蓁言说:“晚上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老子最好你这样细皮嫩肉的。”
忍着他嘴里飘出的恶臭,夏蓁言愤怒的说:“你眼睛瞎吗?我是男的!”
“哈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老子要的就是男人,看来你还没体验过,很好很好!”他看夏蓁言的眼神就像已经把她剥光了扒净了一样,让她心里阵阵发寒。
盂吉拉指着夏蓁言旁边的士兵说:“你们,把他关到柳营,今晚晚饭后给我带到帐内来。”
说完,转身走回大帐。
夏蓁言被推搡着来到河边一个脏乱破旧的营帐,在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她忍不住掩住口鼻,挣扎着不想进去,被后面的士兵一脚给踹了进去。
跌在地上的夏蓁言,正要起身,抬眼看到的景象让她震惊。
营帐左边叠着四五具男尸,有些甚至已经腐烂,原来恶臭来源于此。右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个少年。奇怪的是,这几个少年长得都很清秀,衣服干净,皮肤白净,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但他们都有着麻木的表情,空洞的眼神,不像人倒像木偶。
夏蓁言按下内心的疑问,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她要想想办法,不然晚上就危险了。
突然,一阵轻轻的□□打断了她的思考,她循着声音看去,竟然在那堆尸体旁边看到一个黑影,正缓慢的朝她的方向爬行。
夏蓁言立马跑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小少年,看着不过十岁左右。她将少年翻过来,看到少年衣服敞开,而胸口有各种奇怪的痕迹,轻轻紫紫的。不及细想,她掏出随身带着的醒神丸,给他服下。不一会,少年神志逐渐清醒,他看着夏蓁言的眼睛慢慢蒙上水雾,大滴大滴眼泪从少年眼角流出,他艰难的对夏蓁言说:“快逃!快逃……”
话没说完,就没了气息。
夏蓁言此时才发现,少年的身下正逐渐有鲜血流出。她给唐静当了多年助手,在行医救人时没有男女大防,在她们眼中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所以夏蓁言慢慢拉下少年的裤子,竟然看到他的□□已经一片糜烂,甚至有肠子露在外面。不忍再看,她帮少年整理好衣衫,把他的尸体放在营帐边上,算是给他个暂时安宁的所在。
“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也算解脱。”
夏蓁言转身看到身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估计也就十四五岁,此时,他的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羡慕。
夏蓁言坐在他旁边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年歪过头,凄惨一笑:“这里是被神忘记的地方,他算是解脱了,解脱了。”
说完他突然指着夏蓁言:“马上就到你了,谁也逃不掉!”
她正想接着问他,突然听到旁边营帐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她急忙跑到营帐口,往旁边看去。只见门口士兵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嘴里说着:“嘿嘿,那个家伙每天都要弄出这么大动静,真是的。”
正说着,营帐里突然冲出个女人,身上未着片缕,浑身上下满是伤痕。她满脸泪痕,神情绝望,赤足疯狂的往前跑。奇怪的是,周围的士兵没有人上前阻止,而是由着这个女人跑。
随后,一个□□上身的精壮男子从营帐中走出,他边系着裤腰带,嘴里边骂着:“晦气,跑他娘的跑,扫了老子的兴。”
夏蓁言看他朝身后一招手说:“放狗,今日又可以让这些畜生吃的饱饱的了。”
话音刚落,就见四条猎犬从男人身后冲出,迅速朝逃跑的女人奔去。夏蓁言推开守卫想去救她,却被一把刀抵住喉咙。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猎犬追上女子,窜到她身上疯狂撕咬,女人凄厉的喊叫着,而身边的士兵却在不停的笑骂。夏蓁言不忍再看,扭过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不一会,周围渐渐安静,只听到猎狗兴奋撕扯猎物的声音。
夏蓁言缓缓转过头,看到残忍的一幕。女人的身体在猎狗的撕扯中不断摇晃,早已气绝的她脸上表情狰狞,眼睛直直望着天空,不知她看到了什么。也许此时此刻,她已经到了曾经心驰神往的地方,见到了她想见的人,终于可以自由在草原飞舞,她解脱了。
夏蓁言含着眼泪骂着身边的士兵:“畜生!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们等着下油锅吧!”
面前的士兵收起刀,嬉笑道:“这个世道哪里有善恶,活一天就快活一天,哪管那么多?晚上,盂吉拉也会让你快活快活的,哈哈哈,滚进去吧!”
说完,又一把把夏蓁言推回营帐内。
夏蓁言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
她脑海中都是女人往前跑时,那绝望的眼神,她以惨烈的死法对抗无法改变的命运。
此时,夏蓁言觉得胸口像压着千斤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