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绰那靖池禁足将军府已半月,左贤王未能查到蛛丝马迹。据宫内探子回报,左贤王已经和国师在大王面前舌战多次,双方都没能拿出有利证据,案件陷入胶着。
自绰那靖池安排次云随身照顾闵珩后,就再也没有进过东厢房。
他害怕闵珩带给他的情绪波动,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他有些慌乱。他理不清也不想理清,最好的方式就是对闵珩近而远之。
再过五日就到阿奶70大寿了,绰那靖池本来想好好操办,但一来他现在禁足府内,不好妄动,二来,阿奶向来简朴,往年的寿诞也只是简单走个过场。
虽不能大办,但还是要花点心思。
他坐在内院的亭子里,正琢磨着要怎么安排,突然墙头竟然伸出一颗头,他仔细一看,是七皇子元靳。
元靳两脚瞪着,正费劲的往上爬,终于将半个身子搭在墙上。这才长嘘了一口气,看着正盯着他看的绰那靖池,露出有些尴尬的笑。
“将军!你在呢?”元靳说完,呵呵呵的笑。
绰那靖池无奈的摇摇头:“七皇子这是练的什么功,要拿到我这里来试炼?”
元靳右手摸着后脑勺说:“将军.......我是来给阿奶送礼物的,我知道她的寿诞快到了,也没什么好表示的。”说着,他朝怀里一模,拿出一个褐色锦盒,扔给绰那靖池。
“将军,这是西域高僧萨妥廷的舍利子,我知道阿奶信佛,只希望她见到这个礼物能开心,我祝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您帮我转交给她老人家。”元靳有些腼腆的说着。
绰那靖池握着锦盒,他此生见惯了人心诡谲,见多了趋炎附势的嘴脸,对人性的丑恶早已见怪不怪,但唯独对纯和真没有免疫力。
他难得对元靳露出和煦的笑容:“七皇子,我代阿奶谢谢你,你的心意阿奶定能感受到。”
元靳心满意足的说:“嗯,那就好。”
说完眼神又开始在地板和绰那靖池间踌躇,最后终于深吸一口气,大着嗓门说:“将军,我信你是无辜的。虽然我不懂朝政,但我信你!一个永远将宣国护在身后的人,一个战场拼杀多年,却无怨无悔,从不居功自傲的人,能有什么私心!不过是阻了某些人的路。我不信别人说的,我信自己看到的。必不能让忠臣良将寒了心,放心,皇叔一定能还你清白。”
说完,也不等绰那靖池的回答,一翻身跳下墙,跑了!
绰那靖池摇摇头,站起身,将锦盒揣到胸前,往阿奶的房间走去。
才走进院门,就见到阿奶的贴身婢女水兰尔,正在院里练习跳舞。她白皙的面庞显然画过妆,樱红的嘴唇饱满湿润。身穿粉色纱衣,罗裙轻晃,举手投足间俱见风情。
今日的水兰尔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绰那靖池也说不出来。当水兰尔转身,看到绰那靖池站在那看向她时,愣了片刻,满脸羞红的朝绰那靖池行礼。
绰那靖池点头,走进内堂,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水兰尔痴痴的眼神。
寿诞当天,府外与往日无异,但是府内已经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气氛。
绰那靖池扶着阿奶入席,就他们祖孙二人,没有什么热闹可言,倒显得有些冷清。
他便和阿奶说着小时候的趣事,尽量让阿奶觉得开心,果然,一提到他小时候的事情,阿奶就眼神宠溺的看着他,浑身散发出幸福的光芒。
正在祖孙俩忆往昔的时候,次云扶着闵珩走进来。
阿奶一见闵珩来了,忙起身一把拉过她说:“来来来,我们闵珩坐这里。”说着就将闵珩按在绰那靖池对面的凳子上,闵珩无不可的微笑着。
“阿奶,她怎么会在这里?”绰那靖池有些意外的说。
阿奶孩子气的一笑:“自从我知道她是女孩后,就经常带她逛园子,在亭子里游戏,她现在和我可亲近了。”
接着阿奶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闵珩说:“这孩子命苦,藏着身份肯定有苦衷,我也只是让次云和水兰尔陪着,尽量少让人知道比较好,她门前的守卫我早就叫人撤了。”
绰那靖池无奈的说:“阿奶,您这就任性了,她现在本就神智不清,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疯,您就这么放心她?”
阿奶瞪着绰那靖池说:“放心,怎么不放心,这半个多月的相处,她虽不说话,却没有疯过一次,反而很黏我。你把她往院子里一扔就再不露面,要她一个人就这么被关着吗?”
绰那靖池心虚的说:“是是是,孙儿错了。那既然她也来了,我们就开席吧,别饿着我阿奶了。”
阿奶一听绰那靖池的话,马上忘记了刚才的抱怨,笑眯眯的说:“你呀!那就开席吧,我看闵珩应该也饿了。”
绰那靖池没想到不过半个月,阿奶就闵珩长闵珩短的,这个闵珩有两手。
待吃完晚饭,次云和水兰尔都分别给阿奶准备了礼物,正待散去,水兰尔单独给绰那靖池倒了杯酒,感谢他多年的照顾,借此次阿奶的寿诞敬他一杯。
虽然,绰那靖池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还是仰头喝了下去。
临了,阿奶有些累,就让绰那靖池送闵珩回去。
绰那靖池领着闵珩走在长廊里,闵珩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四周静的落针可闻。
突然,绰那靖池觉得下腹隐隐发热,喉头有些干涩,浑身开始躁动,内心好像有什么情绪在酝酿,正一下下撞击着想喷涌而出。他抬起手扯了扯领口,想缓解这种燥热,但于事无补。
待到闵珩房门口,他看着闵珩走进去,擦身而过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花香就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内心躁动的阀门,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整个身体颤抖着靠在门上,感觉身前越来越胀,他几乎失了理智。
不对劲,他是中了媚药。可府里怎么可能有人对他用媚药。正在他挣扎的时候,水兰尔穿着一身透明的红色纱衣,娇羞的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