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晞云被秦诏的话一惊,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秦诏急忙上前轻拍她的背:“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顾晞云咳了好多声,才平静了下来,她擦了擦眼角,道:“我没事儿,就是有些辣,呛了一下。”
秦诏仔细看着她的神情:“我不过是随便问问,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与你计较。你记得就记得,不记得就算了。何必吓成这样?”
顾晞云这不是怕他来算旧帐嘛。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但她记得书里的内容,还看了原主那些零零散散的“遗言”。她知道安王受了福王的蛊惑,也知道是安王先送了原主簪子,说喜欢她的。
可惜,书里的事她不能说,那些字纸她也都烧了。
“确实是安王先,先……他先送了我个簪子。但是,这不是我记起来的,是我生病前乱写在纸上的。”
秦诏脸色阴沉,果然,真是庄承定先诱的她,可当时,他只听了庄承定的一面之词,就杀到了顾府,要顾开德给他个“交待”。
当初,福王比他都要气愤,一直帮着他,连未来老丈人的面子都不顾忌。
当初,他以为福王是他真正的朋友、兄弟,如今想来,福王也许只是推波助澜。
可福王为何要破坏自己与顾府的亲事?难道是怕自己与顾开德联手吗?
这真是太过多虑了。
秦诏拿起手中的的馒头夹辣椒酱,狠狠地咬了一口:“福王……庄承济,我把你当兄弟,你却……”
诸多算计!
见秦诏终于相信了福王心术不正,不怀好意,顾晞云这个高兴啊!
忙说道:“秦大哥,以后别再跟他搅在一起了。”
却见秦诏突然瞪大了眼睛,慢慢将口中的馒头咽了下去。
“这,这酱的味道……简直是绝妙啊!”秦诏眸子发亮,如耀眼的星星一般,拿起馒头又咬了一口。
顾晞云看他喜欢,笑道:“我做了好多瓶,一会儿我叫人都给你送过去。”
秦诏道:“你送我几瓶就行了,剩下的你自个儿留着吃。”
顾晞云道:“不用了。我过几日就离开京城了,吃不了那么多。”
“离开京城?做什么去?”
“在京里待得没意思,出去转转。放心,过两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秦诏放下了手中的馒头。
“离开京城?我们……”他自觉这些天与顾晞云的关系好转,想着再过几日,再向她提一次亲,她应当就答应了,可刚才她说什么,离开京城?
“为什么?”秦诏万分不解。
顾晞云完全不知道秦诏心中的想法。在她看来,自己上次拒绝了秦诏,后来他也没再说过什么,就表示这件事过去了。
“也不为什么,就是感觉京中没什么意思。如今多事之秋,我爹又是那样的人,我想,我想,”顾晞云绞尽脑汁,想编一个完美的理由,“我想去找我的养父母,去看看他们。”
秦诏眼睛转都不转地看着顾晞云。
她在说谎。她眼神不定,神情飘忽,根本就是在乱说一气。
她总是想离开京城,以前就偷跑过,那时她是想逃脱他的报复,还有情可原,可如今,她为何又要离开?
莫非,她在外面的时候,喜欢上了其他的男人?还是,她还想着安王?明着说离开京城,其实是偷偷去找安王?
秦诏越想越气,他对她那么好,她原本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还是皇上钦定的。她只能嫁于他!
他馒头也不吃了,辣椒酱也不要了。
“你休想!明儿我就去顾家下聘去!”
秦诏气呼呼地拂袖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顾晞云。
第二天,秦诏连朝都没上,一大早叫人将昨晚就收拾好的聘礼抬了,直奔顾家而去。
庄承济也没去上朝,天刚蒙蒙亮就火急火燎地往顾府而去。路上,遇到了个卖花人,花十几个钱买了几支荷花,叫随从捧了,去见顾凌霜。
顾凌霜见福王这么早就来寻她,还送了花,喜得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忙叫丫头找了最好看的净瓷瓶,将花插起来,摆到自己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