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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

“听说席家是从京城来的,还是大官家,席家宅子里面还拿好大的珍珠照亮。”见不会被打了,尤立一鼓作气把自己听说的话倒了出来。

“若是他们那么厉害,他们来乡里住什么。”尤富说着趁机敲了尤立的头。

“虎子的亲戚在府里面做短工,这事是他亲口说的。”

尤富去看女儿的脸色,见她若有所思,又敲了敲尤立的头:“少听这些以讹传讹的话,不过就是一个一般富贵的人家。”

席家当然不会是普通富贵的人家,这点尤妙再清楚不过,她以前也以为席家不过是商户人家,后头被席慕带到京城,才晓得他竟然是世家公子。一个受宠妾侍住的院子都比尤家大。

席慕在越县没有展现他的家世,尤妙一家都拼不过他,更何况他是个世家公子了,尤家就是一家拼的命都不要,对席家也不过是蚂蚁撼树。

这也是尤妙发现了她重生回来是在席慕床上,没过多久就放弃了挣扎的原因,有了上一世的过往,她太清楚除非席慕主动不感兴趣,她根本就逃不过。

现在她却想起了其他的事,当年她娘病危,哥哥断了腿,她爹为了救她已经散了不少家产,后头没办法收了席慕的钱给哥哥和娘亲治病,被她知道了却大骂他们不要脸,不救她就算了还拿她的卖身钱。

现在重新来过,要是席慕这次之后还打算找她,那他若是再给那些好处她可得一一收好了,总不能什么好处的都让席慕给占了。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罗家的小子见到我又给我提东西,又拿点心给我,不说特意是送给咱家,说拿给娴姐儿吃着玩,我虽然没要,但他这份心意倒是可以。”

尤富突然说起了邻居小子的好话,罗家跟尤家住的不远,在县里做了糕点生意,家里两个小子,尤富说的是罗进,是罗家的大小子。

尤家跟罗家当了那么多年邻居,知根知底的,尤富把女儿交给他们家也放心,只是尤富嫌罗家没在县里买宅子,家中产业太薄,怕女儿嫁过去吃苦,才迟迟不接茬。

尤妙记得罗进,她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上一世她没什么喜欢的人,也想过说不定以后就要嫁到罗家了,谁想到后来就跟了席慕。

若是这一世没被席慕碰,她嫁给罗进都觉得自己不配,更何况她现在又被席慕碰了,怎么能去祸害罗进。

“爹,我现在不想嫁人,等到十八再说也来得及。”

“傻丫头,哪能拖那么晚,你娘十八的时候,你哥哥都会走了。”尤富也舍不得女儿嫁了,嫁的人家再好,那也不可能像是自家人一样疼爱她。

“可是我……”尤妙刚刚在屋里都想好了,要终身不嫁,若是拖不下去就去尼姑庵里常伴古佛,反正这一世只要不连累了家人,那就足够了。

“等到我过了乡试再让妙儿相看人家也不迟。”见妹妹愁着眉,尤锦开腔道。

“这说的也是,等你中了举,妙儿就是举人妹妹了,倒时候求亲的人家怎么也得比现在好上许多。”尤富笑哈哈道。

尤锦能中举人这事,尤家人都深信不疑,尤锦的学业在越县拔尖,十四就中了秀才,排名前三,上一次乡试只是周氏突然犯病,尤锦没去考试,才错过了拖到了这次。

“哥哥你铁定能中举。”尤妙想起了前世的事,水雾迷蒙的眼睛盯着哥哥直瞧,“妙儿不止想做举人的妹妹,还想做状元的妹妹。”

被妹妹寄以厚望,尤锦心软成一片,咧嘴笑了笑,抚了抚尤妙的头:“哥哥答应妙儿,定当妙儿当上状元的妹妹。”

尤妙弯着眼睛笑了笑,上一世若不是她的事,她的哥哥一定能当上状元,是她害了他,这一世她一定会让他安安稳稳,毫无顾虑的考学。

娴姐儿举着筷子:“娴儿也要当状元郎的妹妹。”

尤富摸摸小女儿的头,笑得高兴。

尤立在一旁看着咬筷子:“我也要当状元爷的弟弟。”

说完就被亲爹区别对待地敲了头:“瞧你这出息,也不说考个武状元,让你姐姐和你妹妹跟着沾光。”

尤立揉了揉头,他哪里有那个本事,不过他那么聪明,说不定能让他尤妙和娴姐儿当上大财主的姐姐妹妹,想的太美,尤立忍不住嘿嘿傻笑。

瞧得尤爹直叹气,生了一个傻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

==

么么~

☆、祖母

转眼两天即过,这两天尤妙哪都没去,乖乖在家帮着周氏打理家事,捡起了许多阔别已久的厨艺,包了家中所有人的早中午膳。

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伯府宠妾成了天天在灶上摸索的丫头,尤妙不止不觉得不自在还觉得格外的舒服,要是可以的话,她愿意在家里烧一辈子的饭,也不想再跟席慕扯上任何关系。

想到这两天席家都没什么动静,说不定因为她前几天配合的足够好,没有挑起席慕的好胜心,席慕尝过一次觉得没意思,就不在来烦她了。

这个猜想让尤妙忍不住高兴,上一世她态度强硬进了席家当妾之后,席慕可是当天又迫不及待宿了她。

才入秋没多久,鲜花依然开的灿,桃红的牵牛花攀了一根根翠竹,抬起了根茎向篱笆伸展,粉蝶环绕。天气不热不凉,尤妙搬了一张榆木方凳坐在梧树阴下,前面立在蒙了绢布的绣架在绣花样。

柔顺浓密的青丝挽了一支镀银荷花簪,身上穿着最普通不过的兰色窄袖上衣,滚了竹叶边的撒花裙,上翘的桃花眼盈盈有光,纤手握着针线在绣架上下穿过,娴静俏丽的像是一幅画。

尤锦本来窗前温书,微风拂过绮窗上的薄绡发出的声响没扰到他,无意抬头看到这一幕,却忍不住拿了纸,给妹妹画了一副小像。

和风调皮地撩起了尤妙几缕发丝,芊芊手指嫩如青葱,洁白如玉的半张侧脸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人好奇美人真容。

尤锦捧着小像看了几眼,便放进了抽屉,他那么好的妹妹,就该如珍似宝的捧在手心,王孙贵胄都配的起,怎么能便宜了罗进那傻小子。

想着,便更认真埋头读书。

……

“娘,祖母来了!”

本该在县里的尤立急匆匆的跑进家门,冲进堂屋灌了一碗凉茶,手当着扇子上下扇风:“我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带着尤大花他们往这边走,马上就快到了。”

说完,眼睛四处瞅了瞅,见尤妙愣着面前还放了个大绣架,怕她抱不起来,急匆匆的又冲到了她的身边。

“这是绣的什么怎么怪好看的。”尤立动手前,稀奇地多看了两眼,“这拿去卖应该能卖不少钱,我看那些成衣铺子的方巾都没你绣的工整,快藏起来,别让祖母看到给偷着抢跑了。”

尤妙见到他的样子,笑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豺狼虎豹要来了,得把所有好东西深埋在地下,唯恐被嗅到了气味,被扫荡的半点不剩。

周氏拿着绢子给小儿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温婉的脸上一脸无奈:“你快歇歇吧,那是你的亲祖母。”

“可她又没把我当做亲孙子。”尤立做了一个鬼脸。

因为生尤富的时候艰难,尤老太太自来不喜欢尤富这个大儿子,成年后随便给了他一件破的不知道怎么修的烂泥房,就当分了家。后头尤富又娶了周氏老婆,尤家的人怕惹上事,彻底跟尤妙他们家断了联系。

这几年尤妙他们家富裕起来,才拼命往上粘。尤富不是个愚孝的,倒没让尤老太太他们占太多便宜,只是周氏性软,尤立怕自个娘又被欺负,才心急火燎的跑回家收东西。

“可不能乱说话,让你祖母听到可烧心了。”周氏蹙着眉敲了敲尤立的头。

周氏从小学的《女戒》,就是当了二十多年的村妇,已经融入根子里面的东西还是改变不了。尤妙受亲娘的性子影响,以前也没少被尤家的几个堂姐妹欺负,屋里的东西不知道被她们拿了多少次。

在席慕后院待了那么久,什么阵仗都见识过了,尤妙倒不怕尤老太太她们,只是说起尤老太太,尤妙就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哥哥尤锦娶得就是尤老太太娘家那边的姑娘,而且还是断了腿失去了前程后娶的,她那时已经进了席家的后院,所以知道的也不算清楚,听说当时那家姑娘是直接不管不顾赖在了尤家,非要照顾尤锦。

因为尤家那时候的事太多,也就让那姑娘不清不白的住了下来。

以尤老太太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这事看着就有蹊跷,果真后面尤锦娶了那姑娘没多久,就出了一件丑事。

想到这个尤妙眼神利然,头一次搭腔帮尤立说话:“立儿说的没什么错。娘,他们都没把我们当亲人,我们一味的好说话,只会让他们越发越把我们当软柿子捏。”

“再说哥哥正复习考学,他们要是常常来,这家里怎么住的了。”尤妙搂着周氏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

“这……”周氏表情为难,没想到女儿也那么说,“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人赶出去,他们可都是咱们的亲人。”

尤立“唉”地叹了一声,虽然他也很不想那个尤老太太进门,但是想起她撒泼的模样,谁能招架得住。

“反正不能她们要什么都给她们。”尤立斩钉截铁道,说完又去厨房藏东西。

“娘,祖母我来应付,你答应我你回屋好好休息,不准出来。”

见周氏面有难色,尤妙强硬地把周氏推回了屋里:“娘陪娴姐儿午歇吧,我不想看到祖母骂你。”

“妙儿……”周氏性子柔弱,见女儿态度与平时不一样,犹豫了半晌就应下了不出屋。

既然人快到了,尤妙干脆去门前守着,没一会就见到了尤锦也出来了。

“哥哥,你怎么出来了?”尤妙眨了眨眼,伸手自然地帮尤锦理了理衣裳上的皱褶。

“尤立那么大声,我自然是听到了。”尤锦无奈地揉了揉妹妹的头,因为怕妹妹被欺负,干脆就出来了,“她们不敢如何的闹,有哥哥呢别怕。”

尤妙抿嘴点了点头,想到自个芝兰玉树的哥哥,上一世被算计被迫娶了那个女人就心疼的很,这一世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哥哥再吃那么个闷亏。

“妙儿的眼眶最近怎么总是容易发红,都让哥哥都怕说重了话,惹得你落泪。”

尤妙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晕了点点的粉,情绪一激动,就变成了浓郁的红,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忧心是不是有人欺负了她。

尤妙扑哧一笑,嗔道:“哥哥又不知道我就是这般,再说哥哥才不会惹我落泪。”

只有那没脸没皮的禽兽席慕,才会让她止不住眼泪。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家的举人老爷,难不成这是特意来大门口,来迎我这个老婆子。”

老妇人的声音响亮,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头上包着蓝色麻布,手上挽着柳编篮子的尤老太太,见到尤锦在门前站着,眼睛亮了亮。牵着自己的大孙女小跑了几步。

尤妙的祖母如今虽然五六十岁,脸上的皮肉却没有像一般老人一样松垮了下来,肤色微黑,耳朵上带了一对拇指大小的镀银牡丹花耳圈,头上插了几支银簪子,身上穿了件沉香色半新褙子,脚上踩了对大花鞋。

这样的打扮在尤妙二十多岁看来算是不伦不类,但在这乡下看起来却是富贵。

跟在尤老太太身边的是尤妙的大堂姐,穿了一件豆绿的细褶裙子,耳上没有带珰,眉毛用黛条描的细长,脸上还敷了铅粉。只是铅粉粉质一般,浮在面上,看得出她微黑的肤底。

这堂姐原先叫尤大花,长大了觉得不好听特别央尤锦改了个名字,成了尤画。用了新名字,她却一直不高兴,说没尤妙的名字好听,到处说尤锦兄妹两人坏话,说他们欺负她,她把尤锦当做亲大哥,尤锦却只想着尤妙。

尤锦听到这话一笑置之,还安慰尤妙,那般性格的姑娘,什么阳春白雪落在她的身上也成了泥巴星点。

尤妙记得她小时候觉得她瞎说话,虽然得了尤锦的安慰,还是先去跟她理论,尤画性子霸道,深的尤老太太的真传,尤妙自然又被欺负了一顿,连当时头上的簪子都被顺去了。

“祖母。”尤妙跟尤锦齐齐叫了一声,尤老太太仿佛只听到了尤锦的声音,眼睛放光的看着他“乖孙”“乖孙”的叫个不停。

尤妙闲下来,就跟一旁的尤画点了点头。

谁晓得尤画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直直白了她一眼。

尤画嫉妒尤妙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尤家的姑娘,尤妙有把她捧在手心的父母,还有出息的哥哥,她虽然在尤家不缺吃不缺穿,但那有尤妙过得那么自在。

刚刚远远看着就觉得尤锦跟她立在门前像是一幅画似的,若是尤妙也像她一般天天下地干活,看她还能皮肤那么白嫩不。

“就晓得叫祖母,其他人就当做看不见,果真成了城里人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亲戚了。”尤画撇了撇嘴,酸酸地道。

尤妙微微一愣,脸上有几分茫然:“大堂姐是在说谁?虽然你未跟大哥问好,但是哥哥不会介意的。”

尤画脸歪了歪,平日她这般数落尤妙,她要么就是抿着嘴不说话,要么就是委屈的道歉,哪有像是今天这般出口反驳的。

说起来今天的尤妙格外的漂亮,整个人镀了层光,鲜活亮闪闪的,看着跟平日格外不同。

“什么话都让你说去了。”尤画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

尤老太太疼大孙女,见状,皱了皱眉伸头往屋里头瞅:“你娘呢!我大孙子都晓得来迎我,你娘跑到哪里躲懒了,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当好一个家!当年我就说不该让我儿娶那么一个婆娘,他就是被鬼迷了心窍,漂亮能顶什么用……”

见尤老太太又要旧事重提,时隔十年的那些记忆又回来了,尤老太太没说完,尤妙脑海里都能浮现出她剩下的说辞。除了她哥哥尤锦读书厉害未来能给尤老太太带来好处,得尤老太太喜欢,他们家的其他人在尤老太太看来都是不该存在。

“娘亲回乡里本来就是养病,是我劝她多休息,才没让她出来,祖母若是有事跟我和哥哥说也是一样的。”尤妙慢条斯理地道,见尤老太太直冲冲进了门,心里不愿意也只能跟在后面把人迎入堂屋,一定要拦着她去打扰周氏。

尤老太太腿一叉,空篮子往桌上一放,就坐在了堂屋的主位。

别人上门做客,挽着个篮子是用来装送的礼,但尤老太太跟尤画两个人就是挎了两个空篮子上门,样子都不装一下,看着就知道她们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

☆、约见

“生病生病又是生病,我当年就说不能娶这个周氏,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不就是个大病秧子,整天病来病去,把福气都病走了。”

坐下了尤老太太的嘴巴也不得闲,反复数落周氏。

“若是母亲真那么不好,如何生的了我们几个。难不成在祖母眼中,我和妙儿他们就一文不值。”尤锦虽然性子好,但自个母亲被那么损,他若是还忍得住就不配为人子了。

“你有出息是尤家祖先保佑,周氏……”,见大孙儿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尤老太太讪讪,周氏性子软,她这些年数落了周氏已经成了习惯,哪有那么多顾忌,一说就说开了,哪想到会惹出息大孙子不高兴。

“都这个时辰了,乖孙你快去看书去,考个举人老爷回来,我们女眷围在一起说说话就行了。”

尤锦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妹妹留在这儿面对豺狼虎豹。

“知道祖母在家,孙儿怎么可能静心读书,怎么也得陪伴左右。”

“可马上就要考试了。哥哥从越县回老家住就是为了专心读书,没想到还没有在县里的时候清闲。”尤妙看着尤老太太的目光带了些怨怼。

尤妙的不高兴,尤锦自然是听出来了,有些惊讶妹妹竟然转了性子。因为尤老太太撒泼起来吓人,尤妙是最怕招惹尤老太太的。

“好啊,你这丫头,竟然嫌弃起亲祖母来了!”

“孙女不是嫌弃祖母,只是咱们家又不是那些大人家里的深宅后院,这边说话隔壁屋子一定听得到,吵到了哥哥读书,考不上举人,难不成祖母会高兴。”

考不上举人尤老太太当然会不高兴,虽然不喜欢尤富一家,但是尤老太太就是好事一定要插一脚的性子,要是尤锦考上了举人她就是老夫人了,不再是什么乡野老太太。就拿现在来说,个个都传尤锦一定考得上举人,乡长对她都有几分客气,简直是前所未有。

“我跟你娘说件事就走,不打扰你看书啊乖孙,你可得好好学,尤家可都靠你了。”尤老太太笑眯眯地朝尤锦说完,看向尤妙就变了一个脸色,“还不叫你娘出来。”

“我娘生病了,祖母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

“你今个是非要气我是不是!”尤老太太看不惯周氏,倒是喜欢过尤妙,喜欢的原因自然是觉得她长得漂亮,可以送到财主家当个妾侍,换一份富贵。

但自从她这想法让尤富知道,被严厉拒绝了之后,她对尤妙就没甚好感了。见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觉得她就跟她那个娘一样,是个没什么福气的扫把星。

“我要跟你娘谈我乖孙的婚事,你一个丫头,我跟你说个屁!”见尤妙有尤锦护着,尤老太太不敢动手,只有没好气地道。

“算了算了,我去叫大娘。”尤画瞪了尤妙一眼,得意洋洋地去叫人。

尤妙自然拦住了她:“我说了我娘生病,不好见人。”

尤画想推尤妙,刚抬了手,就被尤锦抓住扔到了一边。

“我的婚事,我爹娘早已有了成算,祖母的好意孙子心领了。”

听到哥哥那么直白的拒绝了,尤妙松了一口气,尤老太太说的应该就是她那娘家的远亲侄女,上一世那个让哥哥接连受到打击,成为笑话的女人。

“你爹娘能有什么成算,我要说的这婚事顶好,桐姐儿长得好,性子好,而且家底又厚实,前些天我还让她给你送过饭菜,听她讲你对她不是也怪满意的。”尤老太太笑的喜不自禁。

尤妙愣了愣,看向哥哥,他们竟然已经接触过了。

只见尤锦也是一脸茫然,过了一会才像想起有那么一个人道:“我还以为那姑娘是哪个堂妹,家中有饭菜不需要旁人来送,祖母你误会了。”

“大哥竟然连家中的妹妹都记不住,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得要把我们这些亲戚当做脚上的泥蹭掉。”

尤画记得刚刚尤锦甩开她的仇,逮到机会就阴阳怪气。

“你大哥那是那样的人,一屋子女娃娃,你大哥一个读书人记不住也是正常的!”尤老太太瞪了大孙女一眼。

尤画对尤妙怎么样,尤老太太不管,但是她那么对尤锦,那就是欠揍了。

尤老太太训斥完孙女,估摸着今天尤妙和尤锦拦着是见不到周氏了,便打算直接找她儿子说,桐姐儿又不是缺胳膊少腿,那么好的底子,难得他们家看的上尤锦,这事天大的好事怎么能往外推。

“祖母不打扰你看书了,你好好学,祖母还等着当老封君呢!”尤老太太笑的看不见眼,挎起了篮子像是忘记了大门在哪,直冲冲的往厨房里走。

东西都被尤立收好了,尤老太太进去绕了一圈,脸色难看。尤画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祖母他们这是防贼呢!”

尤妙在外面听到尤画那么理直气壮的一句,差点没笑出声,可不就是防他她们两个贼。

尤老太太看到角落里放着的白米,把篮子装了一个满,还把头上的头巾取下来包住周围,好多盛了一些,最后又找到了一罐还剩一半的油,才出了厨房。

“祖母这就走了,乖孙别送了,好好回去看书。”

尤锦应了一声,还是跟尤妙把两人送到了大门口。尤画要走得时候特意看了两眼尤妙头上的簪子,终究是不舍得白来一趟。

“过些日子我就要成亲了,这头上素素的,嫁出去简直丢尤家的脸。”说着眼睛盯着尤妙的头上的簪子不放。

尤画总有各种理由从尤妙身上顺东西,往常尤妙碍于面子东西就给她了,这回她可就没那么大方。

记得上一世她进了席家当妾,尤画都不忘上门顺东西,是席慕看着她又给东西又被欺负,觉得腻烦把人赶走,她才彻底摆脱了尤老太太一家。

“姐姐不提这个我都忘了,姐姐那里还有五六根我借给你带着玩的银簪子,既然姐姐都要嫁了能不能把簪子还给我。”尤妙眨了眨眼,眼神有些委屈,“毕竟我也就那么点首饰,如今头上这根带来带去都带乌了。”

尤画脸色变了变:“一家子姐妹,你竟然跟我计较这个。”

“就是姐妹才有话就说,姐姐当初说的是借,可一定要记得还我,我晓得姐姐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好了好了,还啰嗦个什么。再不回家准备晚饭,怎么来的急!”尤老太太见大孙女连尤妙都吵不过,恨其不争,说了就挎着篮子先走,尤画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尤立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叹了一口气:“百密一疏,下次我可得记得把米也藏着了。”

“你已经够厉害了。”尤锦弹了弹弟弟的头,“让她们竟然只带了米走。”

尤立抱着头傻笑:“不过今天尤妙也挺厉害,竟然没有被尤大花顺簪子走。”

说着,看向自家姐姐嫌弃道:“你可别再让她顺东西了,尤大花没事就喜欢学你,穿着你的衣裳戴着你的首饰,又蠢又丑,他那未婚夫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眼,我竟然还听到他说尤大花那样漂亮。”

尤立做了一个反呕的表情,说完想着时间还早又溜出门玩去了。

人都散了,尤锦本该回屋继续读书,侧眸见到尤画跟尤老太太走了,妹妹的脸上的鲜活劲反而消失,新月般的眉毛快皱成一团,不由得一愣。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不高兴了?”

“哥哥,我觉得那位葛姑娘不好。你不会听祖母的,娶她做我嫂子吧。”

尤老太太口中的桐姐儿,全名叫做葛葭桐。

见妹妹小心翼翼地仰着头头看他,尤锦哂然一笑:“我还以为妙儿在想什么,没想到竟然在想哥哥的终身大事。”

“哥哥别打趣我。”尤妙抿了抿唇,上一世她进了席家,哥哥的事她也没关注,不知道哥哥到底对那个葛葭桐是什么态度,若是哥哥瞧上了眼,她又该怎么阻止,她连葛葭桐现在有没有做下丑事都不知道。

“哥哥一定会中举人,日后也一定会金榜题名中状元,到时候在给我找嫂子好不好。”

尤锦哪里敌得过妹妹的软声要求,再者他本来就没有早成家的打算,点了点头:“妙儿放心,哥哥一定找个你喜欢的嫂子。”

尤妙这才展开了笑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我喜欢的,是哥哥喜欢的,哥哥喜欢的姑娘,妙儿也一定会喜欢。”

这一笑犹如夏花绚烂,尤锦晃了晃眼,清朗俊逸的脸上也跟着浮现笑容。

兄妹俩长得虽然不相似,但笑起来的模样却都是格外的出众迷人。

尤妙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她屋子拿东西的时候见自己床上的床帐是搁下的,水蓝色的粗布把床铺遮的严严实实,无端让她心慌了慌。

她记得她早晨起床的时候收拾的好好,床帐也挂在了钩子上。

帘子也有可能是娴姐儿动的,但尤妙却无端想起了席慕。

缓慢的掀开了帘子,没见到人让她松了一口气,但视线向下,看到了一份没署名的信函静静的放在她床上,感觉就不怎么好了。

长方形的信封打开,就留了一句话,用的纸却是带着淡香的澄心堂纸。

明日未时席宅后院。落款是个龙飞凤舞的慕字。

☆、私会

尤妙坐在镜台前面,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打扮。

席慕约她见面,她自然是要去的,不止要去还要把他伺候好了,好叫他早些腻味她,让她不会重复当年覆辙。

但让她专门为席慕梳妆打扮,她还真不乐意。

早死早超生,尤妙拿起了红色口脂描了唇,肤白省事,只是涂了唇瓣,就像是敷了粉,脸蛋看起来白白嫩嫩。

打开衣柜尤妙看了看,选了一套碧绿的小衫,配了条白色撒花的裙子。头上依然是平时梳的姑娘发髻,只是多了两只银蝴蝶点缀。

未时是午歇的时候,院子里安安静静,只是偶尔能听到旁的家养的鸡狗,时不时叫唤两声。尤妙早就跟周氏说过她今天要去找朋友一起做绣花,拿着绣篮当掩饰,就往席家后院去了。

到了门口,尤妙迟疑着要不要敲门,就怕自己来早了,开门的不是席慕的人,而是席家的其他人。

“爷的乖妙妙,这是在等爷来接你?”尤妙没有犹豫多久,朱红的门扉一开,便露出了席慕戏谑的脸。

手臂一搭,席慕有几分迫不及待地把尤妙捞进怀里,把人往门内一带,压在门上手就不规矩起来。

见席慕头压下来,尤妙扯着头推拒:“先进屋,别叫人看到了……”

“人都叫爷清干净了,让爷想了那么多天,怎么也得先亲一口。”

闻言,尤妙也不再躲了。

乖乖的扬起头,等着席慕吻上来。

这模样让席慕心头一酥。

他有过的女人不少,妖娆的清纯的都有,尤妙的容貌虽然不错但也不算太过难得,但论起来却是最合乎他心意的,特别是这份乖巧,简直就像是拿着羽毛瘙他的痒处,让他欲罢不能。

过了两天才叫尤妙过来,不是对她没有兴趣,只是怕第一次他弄得太狠,打算让她休息两天才能更尽兴,再者既然是玩欲擒故纵,冷冷这小乖乖也有些趣味。

舌尖挑开了尤妙的唇瓣,席慕舌尖侵入,逗着尤妙把小舌露出来与他在外面纠缠。

尤妙开始不愿,被席慕逼紧了就如了他意。

你来我往,席慕本来只是打算亲一亲就把人带回屋里,但见尤妙软软的趴在他身上,忍不住就做了些多余的动作。

感觉到席慕的手就跟她的肌肤只隔了一层布料,尤妙打起精神推了推他。

席慕搂在她,在她耳边笑出了声:“这些天想爷了没有。”

说这话,某个发热的地方暗示性的贴着尤妙。

她想什么不好去想一头禽兽,尤妙轻轻软软地回道:“想了。”

“爷的妙乖乖。”

席慕一个横抱,把人抱进了屋子。尤妙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我特别重,别累着爷,还是我下来自个走。”

杨柳细腰,轻的跟羽毛似的,能重到哪里去。

“别小看了你家爷的力气,”席慕调笑俯身在她手上亲了口,“等会妙乖乖腿架在爷的身上,爷都能边走边让你咿咿呀呀的舒服。”

尤妙脸红的都要熟透,侧过了脸假装听不懂这个禽兽说的是什么意思。

人多眼杂,席慕既然答应了尤妙不被人发现,自然就没把人带到自个的院子,而是上次的地方。

只是为了舒服,这屋子重新打整了一遍,换了锦缎绣帷,特别是换了一张大的架子床,一旁多了个罗汉榻。

进了屋,席慕便不在掩饰自己的心思,拉着尤妙的手就去摸他的蓬勃旺盛:“爷想妙妙可想惨了,妙妙可得好好补偿爷。”

尤妙轻轻点了点头,反正她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踮着脚就主动吻了上去,但这回席慕却按住了她的唇瓣。

尤妙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难不成现在就能腻了?

席慕当然不是腻了,席慕指腹抹过尤妙唇边残留的红痕:“妙妙今日为了爷特地涂了口脂。”

他遇到过尤妙几次,她都是素着一张脸,不施粉黛,犹如出水芙蓉。

“是不是花粉的味道太重了?”尤妙眉头微蹙,一副楚楚可怜怕惹怒席慕的模样。

“在妙妙的唇上,什么味也是甜的。”

这屋子重新布置,连镜台妆盒也添上了,一看就是为尤妙特地准备的。

席慕拿起一个手掌大小的八宝攒珠盒,挑了一抹红均匀的涂在了尤妙的唇上。

“爷刚才太急,浪费了妙宝贝心意,这会再重新亲。”

唇红齿白,席慕的眼神热烈,旁的女人涂了红脂显老,而尤妙涂了红唇却更清纯了,波光潋滟的眸子干净的让人想欺负。

女人底子再美,上了妆都能再盛放的更烈。

他刚刚在门口克制不住,就是见了她这红唇。

尤妙没猜到席慕在想什么,估计他就爱吃这脂粉香,仰头亲了上去。

想了两天,席慕打算的慢慢来,在摸到尤妙的如玉的肌肤,便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把人抱在身上便打算入进去,可惜尤妙娇弱,连连喊疼,席慕没法才把人抱到了床上。

锦衾软枕,芙蓉帐暖,快活的滋味也让席慕忘了那点不如意。

先是驾着长腿狠狠折腾,然后见她腰软,忍不住把人翻了一个面,让人埋在软枕之间,越战越勇。

完事了席慕见她哭的腮边都是泪,身体舒爽了就生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搂着她在她脸上亲的个不停。

“妙妙太香了,爷忍不住,下回定不那么折腾你。”

她要是相信席慕的话就有鬼了,曾经他也是那么诓她,但哪次见他收过力道。十年都那么过来了,她还能有什么不习惯的。

尤妙轻轻嗯了一声,钻进了席慕的怀里:“我信爷。”

还是别信他了。

席慕眼神发暗,又扑到尤妙身上再来了一次,这次尤妙忍着没怎么哭,主要是怕眼睛红肿被周氏看出不对。

可越看出尤妙强忍,席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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