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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

越故意欺负她,后面直接把人抱起,在屋中走了一圈。

尤妙报复性的咬住了席慕的肩头,没想到他反而像是火烧的更旺,没有一个停歇。

这次结束,席慕算是消停了一会,埋头轻轻啃着尤妙的锁骨。

尤妙怕他留下痕迹,拦了拦,席慕就往下啃更软的地方,尤妙绷直了脚,忍着没推开他。

一直闹到了快申时,尤妙看着墙角的沙漏,她是未时初出的门,现在至少过了一个半时辰了,她怎么也得在申时快结束的时候回家。

尤妙提出要走,席慕挑了挑眉,手掌搭在她身上不放:“别回了。”

尤妙一惊:“席爷不是答应我。”

“都折腾成这样了你还有力气回去?”席慕揉着她平坦的小腹,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尤妙辨不清他的意思。

“我明日再出来。”尤妙搂着席慕胳膊软声道。

席慕懒懒应了一声,向来只有女人留他,哪有他留女人的。

“桌上的东西是给你的。”提醒了一声,席慕这次没送她的意思。

不送才好,尤妙穿上了衣裳,虽然有些皱,但也还好。

对着镜子看了看模样,尤妙才去看桌子上摊开的一盒首饰。红木盒子光是盒身就嵌就是南珠,盒子里面除了赤金的首饰,就是各色的宝石。

看到那么一盒的东西,尤妙微微愣了愣,席慕要是直接给她银子多好,给的全都是首饰她不是还要想办法把这些卖出去。

席慕的角度看不见尤妙纠结的表情,见到她看着首饰发愣,便道:“跟了爷,爷不会缺你的好处,这些东西拿去戴着玩。”

“可是……我一个贫家女怎么能带这些好东西。”

听到尤妙推拒,席慕眼睛眯了眯,既然她会玩欲拒还迎这招,他就猜到了她不会收这些东西,这丫头不傻,知道跟着他能有更好的东西。现在怎么能被眼前的利益就给诱惑了。

席慕刚想完就听到他认为聪明的丫头,声音软绵绵地道:“要不然席爷换成银票给我吧。”

席慕怔了下,直勾勾地看着尤妙,想从她天真清纯的外表看出她到底在想个什么。

见席慕不说话,尤妙眨了眨眼,干脆合了匣子:“如果麻烦的话,那就算了,谢谢席爷。”

“不用,你等会爷叫人去取银子。”

少女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眉开眼笑被她演绎的格外好看,但席慕心里却有些堵。

女人爱钱这回事,哪个男人不知道,席慕倒不是心疼给尤妙的这点银子。府里的姨娘他给起银子从来没手软过,只是觉得尤妙百依百顺的清纯模样,性子要装的再不谐世事些才讨喜。

那么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就跟宅子里面的女人没什么差别了。

收了银子,尤妙想起刚刚说的事,不忘跟席慕再确认一次:“明天还是未时?还是爷不想让我来了。”

尤妙自然是无比的期待后一种结果。

收了钱自然要办事,席慕虽然有些腻味尤妙的性子,但对她身子还是喜欢的。

“明日未时。”

尤妙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见席慕兴致不高,考虑要不要再说几句软话,让他早些腻味她。

一步三回头,席慕眉梢挑了挑,见她不舍的样子,心中的气倒是散了不少。

从小在乡间长大眼界小了点是正常的,银子而已他多的事,以后把性子扭过来就是了。席慕勾了勾手,把人叫到床边。

搂着尤妙的脖子亲了亲,见她眼睛雾蒙蒙的,看着像是委屈。

“妙宝贝是不是气爷不送你。”

尤妙瞪大了眼睛,他不送才好,一送走之前她又要被亲,回家又要延迟一些时辰。

摇了摇头,怕席慕不相信,开口道:“我一点都不气。”

重复太多遍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席慕笑了笑,起身穿了衣裳:“爷送送你。”

尤妙:“……”到底是哪个步骤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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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

追文我文很久的应该知道我很讨厌被抄袭,也很讨厌没凭没据说我的文像什么像什么,我在评论区看到一条留言,然后我去搜了那篇文,虽然设定侧重点感觉都不同,但是还是觉得名字上和男女主相处称呼上巧的太恐怖tat,本来想说改一下,乖乖啊宝贝啊感觉是流氓统一对漂亮女人的称呼我就不改了,女主的名字我当初想的就是妙人儿给她取的名,姓氏因为这个改了也很奇怪,所以想来想去既然我问心无愧,就什么都不打算改了qwq

文名是我这几天本来就想改的,当初我想着我有个继母手册有个表妹手册,就随便取了个妾侍手册,可是女主不算是男主的妾跟外室,有了妾的文书就不可能成正妻,所以我在设定上我转个弯。。。暂时先改成蜜里调油,要是又更合适的再改成别的~

☆、饿着

“爷跟那乡下丫头走了?”

银姨娘听着丫头禀告,黛眉皱起,之前她便晓得尤妙这个人。

虽然席慕就带了她一人来这穷乡僻壤,她也没指望席慕只宠爱她一人,当初知道他对尤妙上心还出过主意,他那时还说尤妙虽然是个小家碧玉,但性子刚烈,还说她的招太损。

性子刚烈,都能跟男人私会还是性子刚烈。

原本她以为尤妙就是个稍有姿色的蠢笨乡下丫头,现在看来还是个颇有手段的,晓得妾不如偷,歪缠了那么久,竟然打着想当席慕外室的主意。

“姨娘可得想想办法,这些日子没见爷出去,也没见爷来姨娘这儿,说不定就是被那乡下丫头勾住了心魂。”说话的丫头就是上次银姨娘荐给席慕,席慕却没收下的杏儿。

杏儿当初有多期待能过上好日子,如今就有多恨尤妙。按着柏福的意思,那天也就是用了那乡下丫头,若不是那丫头,就该是她在席慕的床上了。

“就算我是正头娘子,爷都不是我一人的,何况我只是个妾。”银姨娘没好气地道,她又不是傻子难不成还能为一个没用的丫头出头。

饶是尤妙手段再怎么多也妨碍不了她,再者席慕正新鲜,她没事去触什么霉头。

拿起削好的黛笔,银姨娘对着镜子把她那双新月眉描绘的更飘逸,换了件桃红绣花百褶裙,身上披了一条芙蓉叶梅花图的软缎长巾:“去门口等着爷,免得柏福多嘴让爷跟我生了间隙。”

席慕跟尤妙私会的事没几个人知道,银姨娘之所以能知道,自然是从席慕身边长随口中套出来的。她心思玲珑,晓得柏福一定会把这事告诉席慕,还不如她主动去抢一个先。

这会,席慕还走在尤妙的身边,不怎么想回转。

面对尤妙赶人的意思,席慕直接道:“爷虽然没怎么碰你的嘴,但你现在这副样子回去,你那哥哥少不得能看出什么来。”

说的她哥哥像是跟他一样的浪荡子,什么都能想联想到那方面去。

尤妙暗里撇了撇嘴,开口还是软声劝席慕回府:“我出来跟我娘说的是跟朋友讨论女红,如今少不得要去我朋友家一趟,走过去估计就能消肿了。”

“原来时辰没那么急。”席慕语气听着还有些可惜。

扫过她手上的篮子,他刚刚就注意到这东西了,见她银票妥帖的放在里面,他心中还道她专门带了个东西来装银子,看来这就是她拿来打掩护的女红绣样。

“绣的是什么拿出来给爷看看。”

篮子里面是几个画在布上只是描了边的绣样,只有一条汗巾是她做好的。

尤妙从篮子中拿了出来,席慕拿出来展开,挑了挑眉:“你这手艺倒不错。”

白色素绫,上面绣了八宝图样,缝隙还补了云鹤。

绣工不算是出挑,主要是这图样别出心裁,放在京城都算是不错更何况是这小地方了。

听到席慕夸奖,尤妙目光闪了闪,她记得上一世在京城的时候,在汗巾做花样的风潮有多厉害,就是小丫头也喜欢弄几方花哨的汗巾绑在身上,如今越县还没有风行起来,如今她篮子里就有本钱,若是能在越县第一家做这买卖,她又记得上一世那些风行的花样,简直一本万利。

“要是销上金这帕子大约能值个五六两。”席慕把帕子放回篮子。

路边小摊一方帕子就卖个几文钱,她这样的花样要是往店子里面卖,也就二三十文,就是用了好缎子加了金线也到不了一两,就几钱银子,席慕说的价格是那些专门卖销金点翠汗巾的珍阁轩之流,才会把一方帕子卖的那么贵。

不过如何她能开一家专销的,不就能把价格抬上去了。

席慕不知道他随口一句,尤妙就能想那么多,见她白腻的侧脸,一时间心又痒了起来。尤妙就是个宝贝,他曾经包过几个有名的粉头,伺候人上尤妙比她们要差远了,但比较起来他还是喜欢尤妙。

尤妙跟他太契合,两人就像是行过无数次事,又默契又新鲜,试过了她再用别人总是差了些味道。

“明日过来爷给你准备东西,妙妙也给爷绣一方。”

席慕搂着尤妙,调笑道:“若是绣的尽心,爷就好好奖励妙妙。”

说话的时候,席慕的手臂还不忘往尤妙胸前压一压,让人怀疑他这奖励到底是奖励她还是奖励他。

尤家就那么小,她绣东西避不开周氏,尤妙本想拒了。但是想到邓晖的事,就点了点头。

“席爷就是不给奖励,我也得为爷绣一方,前日我就听到邓晖家中失火,一家举家搬出了越县,为了这个我得谢谢爷。”

上一世弄断她哥哥腿的人走了,她这心就松下了一半。

尤妙要是不提,席慕就忘了这事了,当初尤妙提了,他就吩咐了下去,邓晖那样的小角色对他来说就跟蝼蚁差不多,不值得他去费神。

但举手之劳是一回事,讨报酬的时候可不能那么简单说了。扫了一眼周围,席慕搂住身边佳人的芊芊细腰,就把人抱到大梧桐树荫下,凑脸亲了上去。

可惜这亲不止不尽心反而让他心头的火烧的更旺,他稍微用力,尤妙就推推嚷嚷说会嘴会肿,他无奈把嘴移到了她的脖子上,还没吸呢,她就委委屈屈的说会留下印子。

眼泪含在眼中马上就要出来了。

若是尤妙是不情不愿的跟他,席慕可以不管她哭不哭,只管自己爽快。但尤妙欲予欲求,于情于理他就要收敛一点。

席慕无奈只能在她脖颈舔了舔权当解馋,干完他就觉得自己可怜的紧,像是只摇着尾巴的狗,眼前放了一块肉,被钓的不上不下。

这会儿席慕总算明白尤妙不进席宅门了,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跟他私会,若是她干脆进了他的后院,他哪里会对她那么上心,合着就是想让他吃不饱一直饿着他,好让他一直馋着。

心中把她当做与众不同的那个。

“真不知道你在哪儿学的这些勾男人的手段。”席慕手压在粗糙的树杆上,跟尤妙靠的极近,眯着眼道。

若不是他亲自给她破的身,知道尤家是正经人家,他都要怀疑她是楼里特意学过勾男人的粉头,不大的年纪风情却屡屡能撩拨的他血脉喷张。

尤妙眉头皱了皱:“你是什么意思。”

软软的声音带了一丝怒气,席慕见状连忙哄她:“爷说好玩的,再者你勾着爷,合着爷不是愿意让你勾。”

尤妙轻哼了一声,觉得席慕歪曲事实的本事厉害,明明是他不愿意放过她;她又没有疯,没事勾他做什么,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勾搭禽兽。

“等到爷腻味我了,可得早些告诉我,别顾忌着稀薄的情分,非把我留在身边。”尤妙特意提醒道。

席慕却从她这话里听出了酸意和委屈,见她的眼眸雾蒙蒙的,忍不住搂着心肝般的哄,本来想再亲两口都忘了。

合着还有明天……席慕看着尤妙背影没影了搓着指腹回转。

却不知道他走了以后,密林里钻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看了看尤妙的方向,又看了看席慕的方向,眼里满是妒忌。

他本以为尤妙是天上的仙女,没想到也是个小娼.妇,早知如此当初求亲不成,他就该直接把人强上了,现在也不用娶个东施效颦的。

不过现在也不迟,男人想到尤妙靠着树雪白颈子扬起的模样,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

回了席府,席慕看到立在门边的银姨娘,挑了挑眉。

“好好的怎么在这儿守着。”

“自然是为了等爷回来。”银姨娘娇笑道,见席慕不排斥才靠近了他,“前些天妾见春雨轩的芭蕉开的好,就做主移了些在东厢房的外头,若是入住了美人,云窗月帐美人赏扇仙。此景美的让妾都要羡慕爷了。”

席慕听出银姨娘这是在暗示尤妙的事,半眯着眼,席慕抽出了腰间的洒金山水扇,挑起银姨娘的下颌,笑道:“这小嘴一股子酸味。”

“爷这可冤枉妾了,妾伺候了爷那么久,什么时候小气过,不过是觉得女子难做,有些心疼妹妹。”

“这事爷自有主张。”席慕收了扇子,他还能不懂银姨娘讨巧的意思,尤妙都跟了他,进府自然是要进,但却不是现在。

他什么都尝过,还没尝过被吊胃口吊的心痒难耐的滋味,想到尤妙那双泛红的桃花眼,席慕心又痒了起来。

却道尤妙离了席慕之后,按着曾经的记忆去找了手帕交,在她家中待了一会讨论了绣样,见时候不早才转回了家。

回了家,她便看到周氏在收拾行李,看的愣了愣:“娘,你这是去哪?”

“我跟娘去回县里面住。”娴姐儿在一旁甜笑地答道,“姐姐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

“这些天店里忙起来了,你爹看我们都在乡里,天天赶过来赶过去,我身体好多了,就想带着娴姐儿回县里去。”周氏解释道,“你就别去了,在家跟你大哥作个伴,提醒他看书别看的太入神了。”

尤妙闻言点了点头,她还怕每日出门去席慕哪儿被发现,娘去了越县也好。

“我一定好好照顾哥哥。”

说着,尤妙想起了葛葭桐,哥哥这里有她守着不怕,就怕尤老太太去越县歪缠周氏他们,毕竟葛家的条件看起来并不算差,又是尤老太太的远方亲戚,多了一层表亲关系。

“娘,如果祖母去县里歪缠你们,让哥哥娶葛家姑娘,千万别答应了。哥哥现在正考学不适合谈婚事,而且我觉得那葛小姐……”

尤妙本来是想说觉得葛葭桐不好,但是见周氏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一个不熟姑娘的坏话,尤妙知道自家娘亲的性格,再者葛葭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确不晓得,只知道她嫁给了尤锦后,不守妇道肚子月份不对的鼓了起来。

“反正娘你别应了祖母。”尤妙眨巴眨巴眼睛,恳求地看向周氏。

周氏见到女儿眼中的认真,愣了愣,良久才道:“我和你爹爹会看着,不会害了大郎。”

闻言,尤妙不算放心,但也只有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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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的第一份事业就是从汗巾手帕入手了~

看书的时候,感觉汗巾好复杂,一张帕子又是嵌八宝,又是点翠,又是销金的,然后找不到图片,只有找了好多文字资料,靠我自己的想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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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济道:“门外手帕巷有名王家,专一发卖各色各样销金点翠手帕汗巾儿,随你要多少会有,你老人家要什么颜色?销什花样?早说与我,明日都替你一齐带的来了。”李瓶儿道:“我要一方老黄销金点翠穿花凤的。”敬济道:“六娘,老金黄销上金,不显。”李瓶儿道:“你别要管我,我还要一方银红绫销江牙海水嵌八宝儿的,又是一方闪色芝麻花销金的。”敬济便道:“五娘,你老人家要什花样?”金莲:“我没银子,只要两方儿勾了,要一方玉色绫锁子地儿销金的。”敬济道:“你又不是老人家,白刺刺的要他做什么?”金莲道:“你管他怎的?戴不的,等我往后有孝戴!”敬济道:“那一方要什颜色?”金莲道:“那一方,我要娇滴滴紫葡萄颜色四川绫汗巾儿,上销金间点翠花样锦,同心结方胜地儿,一个方胜儿里面,一对儿喜相逢,两边阑子儿都是缨络珍珠碎八宝儿。”敬济听了,说道:“好好,再没了,卖瓜子儿开箱子打喷嚏,琐碎一大堆。”

☆、哥哥

尤妙还不知道自己话让自个娘亲脑子从下午到晚上就没停止过活动。

傍晚一家人吃完晚饭,周氏瞧见自己大儿子跟二女儿在院里说话消食,两人今天恰好穿的都是白衣,站在翠竹边上,月亮的光晕照下,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怎么般配。

见到微风拂过,尤锦抬手替尤妙整理鬓边的碎发,平日常做的动作周氏如今看来更显亲昵了,别人家的哥哥妹妹都是打来打去,就是亲近的也不会有那么好,自己这儿女关系是不是好的太过分了。

心里藏着事,晚上周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躺在一旁的尤富感觉到她的焦躁,翻身把屋里的烛火点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哪儿不舒坦了?”

“没事,把蜡烛熄了吧。”周氏不好意思,“扰到你睡觉了。”

尤富见她面色没有不对的地方,吹熄了烛火上床抱住了媳妇:“到底怎么回事?若是嫌越县吵,就继续在家中静养好了,我每日那么来回又不费时辰。”

“不不不,我不是为了这事。”周氏连连摆手,怕自家相公误会。尤富对她够好了,她是当人媳妇又不是当祖宗,哪能被那么娇气的宠着。

“那是因为什么?”

周氏犹豫了一下,就没再瞒着他:“今天妙儿让我迟些再替大郎挑婚事,我见她紧张的样子,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尤锦不是周氏所生的孩子,而是尤富捡到,当初本来是打算送到越县的养生堂,夫妻俩打听到养生堂不过是博个好名声,孩子在里头吃不饱穿不暖,每年冬天都能冻死一片,就把尤锦留下下来。

这事乡里的人都知道,尤老太太也没少说闲话,说尤锦就是周氏在外头不守妇道生的,难为她儿子傻兮兮的戴绿帽。周氏为此难过过一阵,还有些浪荡子听了这事,想要趁尤富不在家占周氏便宜。

不过幸好尤家旁边邻居都是忠厚人,周氏眉受到什么损害,尤富为此跟尤老太太大吵一架,恰好他从小玩大的兄弟,在富人家当打手,花了点银子,在乡里立了威,之后连替尤锦不是尤家孩子的事都少了。

后面又加上尤锦读书出息,就更没人敢乱嚼舌根。

“你是说妙儿喜欢大郎?”闻言,尤富躺不住的翻身起来,靠着床头,皱眉思考这事。

尤锦不是尤家孩子的事不是秘密,尤锦本人是清楚的,尤妙会知道也不奇怪。

自个儿子跟女儿配成对,想想觉得奇怪,但仔细思考,却算是一件好事。

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谁他都不放心,最好是留在自己的家里,再者大郎的品行他是最清楚的,如今不管考不考得上举人,都算是一个出息人。而且这家中,大郎最疼的就是尤妙,这事他应该也是乐意的。

尤富越想越觉得两人般配,黑暗的屋里笑声格外响亮高兴:“看来要把大郎的户籍从咱们家迁出去了,而且还得给尤锦再重新改个姓氏,要不然同姓不能结亲这就麻烦了。”

没想到自家相公心思转变的那么快,周氏皱着眉倒还有些忧心:“说不定只是我胡思乱想了,你别太着急。”

“这一两年给妙儿谈婚事,我见大郎也不怎么高兴,前几天还说等到他考上举人在给妙儿挑,哪有哥哥不想妹妹嫁人的,我看这事你没想错。”

周氏想了想的确也是这样,刚刚大郎温柔看着尤妙说话的模样又在脑海中浮现,两个孩子自小就亲近,长相又都是百里挑一,虽然她现在想着有些别扭,但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那也不能太着急了,大郎马上考试了,等到他考好了我们再商量这事。”

尤富笑眯眯地点头,一下子解决了儿女的两桩婚事,而且对象都是顶顶好的,他可不得高兴。

“妙儿今天还偷偷找我说,让我别答应她祖母提的那桩婚事,这丫头!”既然存着把女儿配给尤大郎的心,无论尤老太太把那个葛姑娘说的多天花乱坠,他也不可能应承下来。

尤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那么误打误撞的竟然解决了尤锦的烂桃花,不过她爹娘所想的她知道尤锦不是她亲大哥的事,却是天大的误会。

她倒是听过许多人说尤锦不是她亲大哥,连尤画也拿来刺她,说她爹娘给别人养儿子,但是这种话在她听来就跟“她不是她娘生的,是从水里飘来的盆子里捡来的”一样。

不就是随口说来吓她的,所以她一句都没有信过,上辈子到死她也没怀疑过尤锦不是她的亲大哥。

第二天尤爹跟周氏带着尤小妹去县里面,走之前尤爹还特意交代了尤妙好好照顾尤锦,还道一定不会再尤锦考试之前给他许婚。

这承诺让尤妙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但把人送走了之后,尤妙怎么琢磨怎么觉得她爹的笑容奇怪的很。

……

等到了差不多的时辰,尤妙又要往席慕那儿去,尤锦要送她被她拦住了。

“哥哥要是这样我以后都不出门了,我留在乡里面是照顾你,好让你全身专注考学的,要是你跟着我跑来跑去,那我就成罪人了。”

越心虚脸上就越理直气壮,尤妙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盯着尤锦。

“再说就是在乡里面,我又不去远处,能有什么危险,哥哥你就安心在家里读书,等考上了举人,我去哪儿都带上你,你不去我还不高兴。”

尤锦笑的一脸无奈:“既然不远,我送你也不费事。”

“说不定你就因为送我漏看了一道题,然后这道题就是考试会考的。”尤妙瘪了瘪嘴,“大哥你要是送我,我就跟你急了!”

跟个小松鼠似的,他的妹妹怎么就那么的讨人喜欢,做什么表情都乖巧的不行。

尤锦眼底一片柔软,轻声哄道:“好,妙儿长大了,自己去就自己去,但记得早些回来。”

尤妙点点头:“我就是去跟秀儿做绣活,做好了就回来。”

这样骗自个大哥尤妙心中愧疚,也不知道席慕什么时候能腻味,或者哪天天上能掉下个石头把他给砸死了,她不用每天那么兢兢战战的。

虽然尤锦同意了,但尤妙还是去了苗秀那儿,跟她做了一会绣活,才打算去席慕哪里。

尤锦跟在妹妹的后面,见她到了地方才放心回转。

苗秀经常做手绢鞋底卖到城里的铺子里贴补家用,论绣工尤妙不如她,但是在图样的巧上,苗秀一味只会鸳鸯锦鲤之类的,所以昨日看着尤妙做的东西新奇的很,一早就盼着尤妙过来。

“我看乡里面铺子做的手绢都没有你做的好,读书人的妹妹就是不一样,脑袋转的可灵活了。”苗秀一边听着尤妙说绣法,一边夸奖道。

“明明是我聪明,你那么一算怎么算到我哥哥的头上了。”

苗秀捂着嘴笑了笑,圆脸露出两个梨涡:“夸你哥哥不就跟夸你一样,反正你们那么好。”

“那倒也是。”尤妙坦荡点头,有尤锦这个哥哥一直都是她的骄傲。

见状,苗秀笑出了声:“反正也不是亲哥哥,要不干脆让你爹娘把你许给尤大郎。”

“别胡说八道了,都说了那么多年了你就说不腻。”尤妙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有些生气。从小她身边玩的好的姑娘都喜欢拿尤锦不是她亲哥开玩笑。

“你不会还是觉得尤大郎是你亲哥吧?他长得可跟你们家人一点都不像。”

“那儿不像了,我跟我哥哥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妙是真觉得自己跟尤锦长得像,或者是说她喜欢尤锦身上儒雅的气质,希望自己身上也有,久而久之就觉得自己跟尤锦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了。

苗秀瞟着尤妙的脸,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像像像,都一样好看的像是天上的仙人似的。”

语气中有些羡慕,兄妹俩虽然长得不像,但是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出众,就是因为太出众,这乡里多少未婚男女都盯着尤家,却没一个敢上门求亲的,还不是觉得尤家一定看不上他们。

苗秀以前对尤锦也有些心思,后面看尤妙看久了,就觉得尤锦有个那么如花似玉的妹妹,怎么还可能瞧上别的姑娘,就放下了这个心。

“你这脸是涂了什么,又滑又嫩跟豆腐似的。”苗秀捏了捏,还意犹未尽的拿手蹭了蹭,那神态就像是个浪荡子。

“要是豆腐,不就一捏就碎了。”尤妙挥开了她的手,说起了正经事,“绢子汗巾往铺子里送,老板一定会使劲压价,而且还会找绣娘仿着绣,价钱就下来了。我想咱们要不然做好了想拿去兜售,若是卖不好再往铺子送。”

“我们去?”苗秀到了快出嫁的年纪,卖针线的钱也都是自己收着当私房,能多赚些银子是好,但想到要抛头露面就稍微有些犹豫。

“当然不是我们,我弟弟不是喜欢走街串巷,认识的人又多,我想我们做好了,让他拿去出售,给个跑腿钱就成。”之前尤立看到她的帕子就想了这个主意,她觉得可行就点头了。

现在虽然有席慕给的银子,但怎么花出去却是一个问题,总不能跟她爹娘说她某天走在路上,就捡到了一袋银子。再者就是那么说,她爹娘也一定会让她交给衙门。

但是银子也不能放在手中烂掉,等到尤锦考到举人,席慕回到京城,她就跟爹娘摊牌,五百两银子可以在越县的好地段买几个铺子了,再说不买铺子也可以拿给尤锦去打通官路。

想到席慕,尤妙抬眼看了一眼天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应该过了未时了,你急着回去?”

尤妙点了点头:“明天再来找你,我想起有些事还没做完。”

“明天早点出来,在我家吃晌午饭也没关系,我爹娘都喜欢我跟你玩在一块。”

尤妙应承了,急急忙忙往席慕那儿赶,中途怕遇到熟人还耽误了些时辰,混不知她的迟到已经害的席慕抓心挠肺差点把门板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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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虽然搬到了穷乡僻壤,但在住处上席慕也半点没有亏待自己的意思。

选了欹石院为住处,他就吩咐人把旁边的空院子打通合并到了一起,两间院子的大小再加上边上只供席慕使用的倚云楼,地方算起了比老伯爷住的地方还大。

拿银姨娘住的西厢房来说,她虽然跟席慕住在一个院子,但要到他住的屋,先是要过一道月门,又过一面三角梅花墙,上了挂着五连珠圆形羊角檐灯的抄手游廊,走了曲曲折折的回廊,看了嶙峋奇石拼凑的流水假山,种满了海棠、桃杏、水仙的抱夏,才能见到一座绘着苏堤春晓的琉璃壁影。

过了壁影,周边的景致都精致了几分,奇花异草便跃入眼帘,周边有立了几面绘了花草的洒金绿屏风,踏进一道有丫头守着的搭着软帘的门槛,席慕那用嵌了通透琉璃的雕花房门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

拨开磨得大小整齐的珍珠珠帘,过了黑漆琉璃雕海棠如意云母屏,牡丹红撒花销金绣帐层层叠叠地勾在缠花样式的金勾上,薄如蝉翼的纱帐随着屋中的舞姬舞动摇曳。

丝竹管乐,春容柔媚。

席慕半躺在象牙榻上,银姨娘在一旁替他剥葡萄,纤细的手指在喂他时不住的撩拨。染了凤仙花液的手轻巧的滑过他的薄唇,柔嫩的手指感觉比入嘴的葡萄还要好吃几分。

若是平时席慕倒有兴趣陪她闹一闹,但他满脑子都是不守约尤妙,抬手拂开了她的手,懒懒道:“爷不想吃,去把手洗了。”

尤家父母都去了县里这事席慕是知道的,本来以为周氏不在家里,尤妙能早些来找他,还想好了带她去倚云楼赏景。

哪里想到她人没有早到竟然还晚了。

他本来是让柏福在后院门口等着,迟迟没等到那小子把人带来,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晓得了人迟迟没来,亲自在门口等了会,见未时都过了,心中气恼干脆回了院子,把府中蓄养的乐姬叫出来取乐。

银姨娘手放进了掐丝珐琅面盆,杏儿在旁拿了香脂给她揉洗,银姨娘不自觉地偷偷望向了席慕。

只见他漫不经心地看着舞姬跳舞,今日的墨娥与绿翘在打扮上下了十足的功夫,内着大红金线兜肚,下着乳白色折枝花卉挑线裙,纤腰用粉缎汗巾勒得盈盈一握,额头上贴了盛放的莲花花钿,裹得小巧的脚儿踩在猩猩红金心如意吉祥纹地毯上步步生莲。

这情景她一个女人看着都觉得美,但席慕却视若无物,让两娇的眉目传情都落了空。

那尤妙就那么的得他的心?银姨娘眼神飘了飘。

她过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席慕回院子,柏福问席慕,还要不要等尤家姑娘。

席慕那时的眼神她记得清楚,他斜眼看向柏福,本来丹凤眼看着便凶,只是席慕平日不爱肃着脸才不显。

面无表情带着煞气的模样别说当时柏福打了一个冷颤,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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