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一杯咖啡,临窗的位子,端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外套的女孩。
女孩恬静而坐,不时用手将额前的刘海捋一捋,又抬起头看看四周,露出了娇好的脸蛋。眼看时间到了中午,女孩收拾好东西,默默起身离开。
门口的男服务员见女孩走了过来,赶紧伸手替女孩把门打开,单手背在身后对女孩说道:“请宁小姐慢走。”
宁蕊目不斜视,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骗子!”
服务员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看着宁蕊远去。
此时,茶楼前热闹无比。人群聚了过来,几个伙计在士兵们的协助下大声吆喝着。洪飚跟在来喜后面亦步亦趋,最前面已经有人拿到铜板欢叫着跑开。
这时,两辆轿车开来,缓缓在路边停下,从前车上下来了几个年轻军官,在茶楼前毕恭毕敬的站成两排。紧接着,后车也下来了两个高级军官和三个穿黑色西服的人,军官们把这三个人拥簇在中间进了茶楼里面。
“嗯?有情况。”洪飚眼尖,老远就瞧见门口这边的动静,低声对来喜说了几句。来喜立刻停下移动的脚步,不动声色的弯腰蹲下,装着抖鞋子里的小石子,瞬间淹没在人群里。
眼尖的不只是洪飚,茶楼里面同样有一双眼睛在密切注意着人群。
太阳高照,街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人们来来往往。一家书店外面,紧挨着电线杆,靠墙坐着一个棉布长袍、戴着圆框墨镜的算命先生,似乎生意不太好,算命先生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来喜从茶楼后面绕了个大圈回到了街上,慢慢晃到摊贩跟前。
“方大哥,他们来了,已经进了茶楼里面。”
“好,你去三交胡同口监视,今天不管他们谈多久,我们一定要看清楚他们,盯紧他们的去向。”
来喜装着若无其事离开。这时,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女孩,女孩面色如玉,白色的棉外套在阳光下煞是明亮,配上黑色棉裙,显得亭亭玉立,仿佛含苞待放的花朵。
“糟了,怎么会是她?”方向辉看见宁蕊,心里顿时一惊,赶紧压低帽子把头低下。可怕什么偏来什么,墨镜只能遮住他的眼睛,但遮不住他的脸庞和身形轮廓。宁蕊走过时,无意中朝旁边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个算命先生有点眼熟。
宁蕊起初没有多想,回过头继续往前走。还没等方向辉松口气,宁蕊突然又转过身走了回来。
“先生,请问您是在给人算命么?”
“哦,要准备收摊了,这位小姐,如果你要算命,请明天再来吧。”方向辉抹了把“鼻涕”,装着要收摊的样子,使劲把声音压粗,听起来就像嗓子里堵着什么东西,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
宁蕊看清算命先生的脸部之后,给吓了一跳。眼前这个人的脸上不知为何沾了好多灰土,鼻子上还有两道墨汁手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算命先生,弄不好还是个神经病。
“哦哦,对不起,我不算命,刚才认错人了。”宁蕊说完赶紧快步离开。
“呼!”方向辉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刚才亏得他眼疾手快,眼看着宁蕊转身回来,及时把脸抹花,否则肯定会被认出来。
宁蕊不时的回过头,似乎仍然感到难以置信。
“差点被发现,看来要换换地方了。”方向辉心里默默说道。
茶楼外面的人群越聚越多,以至于街上的好多本地老百姓都闻声赶了来,旁边负责警戒的士兵们见状,连忙上前站成一排人墙,他们也没想到会弄成这个局面,钱彪的命令是只给乞丐发钱,其他人等一概不许进入内圈,好让隐蔽在窗户后面的瘦子进行辨认。
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断驱使着更多的人们前来,人群开始逐渐增多,不明就里的士兵们看得嘴里直发苦,纷纷在心里暗骂钱彪吃饱了撑的。
“表哥,你们这是在干嘛?”宁蕊刚好走到茶楼左侧对面的便道上,她看见邵文才背着她,正在车后面的几个士兵旁边站着。
“啊,小蕊,是你啊。”邵文才被宁蕊的声音吓了一跳,笑呵呵说道:“我在这里负责警卫,你又去咖啡馆看书啦?”
宁蕊走得有点热,边用手帕擦额头的汗边说道:“是啊,要不老呆在家里闷死了,还老是瞌睡。”
邵文才轻轻把宁蕊后背的一小片碎叶捏掉,宠溺道:“这就对了,别整天睡觉,小心睡成胖姑娘,将来把哪个如意郎君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