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我看你是当兵时间长了,和这些大头兵都学坏了,没个正经。”宁蕊娇羞着红了脸。
“呵呵,行了,我现在有点忙,你快回去吧,等我这阵子忙完了,改天咱们去咖啡馆,我教你怎么下围棋,让人看看我们的小蕊可不只是深闺中的千金。”
“好嘞!”宁蕊蹦蹦跳跳就要离开。
忽然,她想起了刚才的事,又停下脚步,回来对邵文才说道:“对了,表哥,我刚才遇到一件事情,觉得十分奇怪。”
“什么事?”
......
宁蕊离开后,邵文才回到车旁边。这时,离着茶楼一侧十几米的路边柳树下,几个乞丐和流浪汉正蹲在那里,嘀嘀咕咕交头接耳。邵文才见状大声喊道:“你们几个,说你们呐,领到钱后赶紧滚蛋,是不是还想继续浑水摸鱼回去再领一遍?”
几个乞丐纷纷跑开。邵文才又对士兵命令道:“你们也别在这里站着,去帮忙维持秩序,没见那边乱糟糟的么。”
士兵们见副队长刚才还对女孩一笑灿烂的笑容,现在却黑着脸训斥他们,觉得莫名其妙,十分不理解。但命令就是命令,容不得他们这些当兵的反驳,士兵们赶紧跑向人群。
邵文才回过头,见还有一个乞丐蹲在那里,顿时火冒三丈:“他妈的,敢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说着骂骂咧咧朝乞丐走了过去。
他大步来到柳树跟前,对发愣的那个乞丐大声骂道:“还不滚,再不走小心老子叫人把你抓起来,快滚!”骂的同时,邵文才顺势还踢了乞丐一脚,乞丐似乎傻了,停顿一两秒之后才鬼哭狼嚎大叫着跑开。
士兵们远远看见,不禁暗暗咋舌:想不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温和的副队长发起火来也是十分的怕人,看来都是跟着钱彪学的。人群越来越多,几个机灵的人趁着乱糟糟的场面,瞅准士兵分神的机会低着头钻了进去,一溜烟挤进里面的人群不见了踪影。
后面的人也有样学样,场面越来越热闹了。伙计们见搞了这么长时间,人不仅没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眼睛不禁有些发愣。可上面铁令如山,必须要挖出那个人来,只要那个人一露面,瘦子就能马上认出。
伙计们干脆把心一横,反正发的又不是老子的钱,你钱彪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慢点,慢点,大家别挤,他妈的!”几个伙计吆喝得口干舌燥,忙了个不亦乐乎。
已经是中午时分,方向辉在宁蕊走后,担心被发现,赶紧收起摊位溜进一条胡同,然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把算命幡子收起来装好,又飞快从包袱中拿出备用的衣服,重新把自己装扮一番。
这会,他正身着黑色棉袄,头戴着大耳朵帽子,在书店对面不远处的一家面馆旁边,混杂在小贩中支开摊子,一边吃着面,一边叫卖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几本黄历,一副满脸奸商的模样。
这时,从远处匆匆跑来一个人,那人来到书店前,停下来在原地左顾右看了半天。很快,便引起了方向辉的注意,只见那人似乎很着急,正在门口与店伙计说着什么。
方向辉暗暗吃惊:果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看来宁蕊确实回去把情况报告了他们,幸好我有准备,否则这会肯定被发现了。
他见书店伙计四下张望,目光逐渐移向自己这边,急忙低下头继续吃面。过了一会,就听见耳边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双穿着黑色棉鞋的脚在摊位前停了下来。
“你就是刚才那个算命先生吧?”
方向辉感觉脑袋“嗡”的一下,他强装镇定,头也不抬的说道:“什么算命先生,你看清楚了,我是卖黄历的。”
对方冷笑道:“还要装,你以为你装得很像,我可没功夫和你闲扯。”
方向辉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认出来,听到来人的口气,还以为对方是要动手,一时间脑子里各种疑虑纷至沓来:是不是飚子那边出现了漏洞,被对方发现了,现在飚子会不会已经被抓,那么我该怎么办?
他慢慢抬起头,只见这个人面色清瘦,两眼炯炯有神,正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说道:“事情紧急,我是特地来告诉你,茶楼是个陷阱,你们要找的人不在那里。”
方向辉顿时惊得差点灵魂出窍,手上已经暴起的青筋也立刻消退了下去。
对方微微一笑:“你不用怀疑,我也是受人之托,如果茶楼还有你们的人,赶紧让他们离开,否则会落入钱彪的手里。”
方向辉此刻脑子短路的厉害,眼前这个人从来没见过,但他怎么会认识自己?此人来路不明,会不会是瘦子发现了什么,故意派人来诓自己?好来个一网打尽。
“信不信由你,我的话已经送到。”那人看出了方向辉的心思,弯下腰拿起一本黄历翻了翻,说道:“还有,你的装扮毫无创意,连书店的伙计都能认出你,你最好小心一点,钱魁的人可不是饭桶,告辞!”
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方向辉,以及夹在黄历里、露出一角的小纸条:“晚上,柳树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