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三人虽然接了烟，但这个时候却拘谨的不敢抽。王德福自顾自的点燃烟，说道：“听向辉说，你们这次是追着日本人来到上河营，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几位讲讲。”

洪飚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集中在张启明身上。

张启明见大家都看着他，只好直了直腰，脑中把话梳理了一遍，说道：“王团长，是这样，我们几人曾经混入锦州，想毁掉日军的军火库，不想却中了圈套，损失了不少人。后来我们把城外埋伏的人撤走，但我们几个潜伏下来，准备趁日军疏忽，想二次偷袭。”

王德福表情凝重，和方向辉当时听到时一样。刚才见面时，他是出于这些人是方向辉的朋友才表示礼貌，现在听张启明说了这些，顿时也深感佩服。

王德福示意方向辉给几人倒上水，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日军运来军火的？”

张启明把碗放下，说道：“我们的队伍中有个新来不久的兄弟，消息就是他提供的，这个人加入队伍后打仗很勇敢，几次战斗都身先士卒，也怪我们大意，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他。”

王德福点点头，说道：“这也怪不得你们，义勇军队伍本来就鱼龙混杂，加上日军的利诱拉拢，很难防范这种情况的发生，恐怕就是我们东北军也不能避免。沈阳事变后，东北军投降叛变的人也不少，甚至还有许多军官。”

张启明诧异的看着王德福，他正琢磨着怎样把情况委婉的告诉对方，想不到王德福却这么不护短，直接开门见山，要是这样就好办多了。

他刚想继续说话，这时，洪波突然扯开嗓子骂上了：“什么兄弟，狗日的就是个汉奸！他妈的，要不是他，也不会白白牺牲几十个兄弟的性命。”

洪飚骂的咬牙切齿，方向辉见状赶紧说道：“飚子，你先不要生气，让启明兄弟把话说完。”洪飚撇撇嘴不再吭声。以前在东北军时，他对方向辉总是有种莫名的敬畏感，也只有方向辉的话他能听进去。

张启明把一切看在眼里，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洪飚的脾气他深有体会，当初要是洪飚能听他劝，再慎重一点，也不至于搞得后来损兵折将。

王德福赞许的看看洪飚，这些人都是相当当的汉子，相比之下，那些变节者确实可恨。

“然后呢？”王德福示意张启明继续说。

张启明被洪飚突然打断，思维稍微有些脱节，他定神片刻又说道：“王团长说得对，其实这个人就是被打散的...东北军的士兵，假装加入义勇军，暗中却勾结日本人，出卖了我们。偷袭失败后，我们就悄悄的连续蹲点观察。”

方向辉听了顿时释然：“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于是就偷偷捉住了这个**，然后从他口中逼问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吧？”

张启明对方向辉是越来越佩服，这个年轻军官，脑子转得相当快，沉着冷静，推理能力极强，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方营长说得没错，这个人贪生怕死，我们捉住他后逼问出了情况。本来不打算杀他，但怕他回去再告密，就...”

不用说，肯定又是洪飚干的。方向辉了解洪飚的脾性，性如烈火，嫉恶如仇。不过这种人是罪有应得，除了贪生怕死和卖国求荣，留着也没用，一旦放回去，马上就会带着日本人来赶尽杀绝，作了汉奸，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王德福点了点头，也说道：“你们做得很对，汉奸实在可恨，出卖同胞就该死。”

张启明接着说道：“嗯，那个**交待，现在锦州的日本人组建了一个情报机构，叫南满铁路株式会社，带头的叫黑川野文，想必方营长已经和您说过此人，就是由他负责日军情报机构的所有行动。”

终于进入正题了，王德福和方向辉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南满铁路株式会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