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封充等人,杨令源即赶紧派人去客栈请来了卢太翼。师徒二人刚一见面,卢太翼这就笑着说道:“今日之事已闹得沸沸扬扬,老朽猜想多半应是徒儿的所为才对,因此便留在了房中坐等结果,而今看来还真是没有出我的所料啊!”
“老师神算!”杨令源恭敬施礼道,“不过还需请您助学生一臂之力才行。”
“先前都想不起老师来,如何当下又要帮忙了呢?”卢太翼边捋胡须,边问,同时,还有意显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学生先前一直在城外,现刚得进城,故而就无法提前通知到您,再者,也不想让老师跟着犯险不是?”杨令源一瞧对方的脸色有异,遂吐了吐舌头答道,“而今请您过来乃是由于学生知道老师有给皇帝陛下便宜上书的权力,因此还请赶紧写封奏章给朝廷以说明金山郡中所发状况的经过和原委,否则,跟随学生起事的这帮子人就都有可能摊上不测之祸了呀!”
“令源,老老实实地告诉老师,这一切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的?当然,肯定也包括目前来找老朽捉笔上书的这件事吧?”卢太翼一脸严肃地问道。
“是的,老师!学生不敢撒谎!不过,我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吗?”杨令源赔礼的同时反问道。
“没有,你做得很好!老师感到很欣慰!”卢太翼有些深有感触地答道,“当年为师因朔州陈情陛下,结果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馈,所以从此便不再言事。而今日却明显不同于往昔,金山郡的问题可说是过于重大,因此,老朽当绝不能再次袖手旁观。我其实早已决定了,就破一次例,一为百姓们讨回公道;二为那些参与了起事的壮士们争得一个公正的待遇!”
言罢,坐到大堂公案前的他提起杨令源递过来的毛笔即“唰唰唰”地写上了。不多时,一篇佳作便立挥而就,虽不过几百字,但写得却是严谨而中肯,不仅写清楚了整件事件的经过,还讲明白了个中发生的原委。
写完,卢太翼捋了捋胡须,于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感叹道:“古语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今日想来果然一点儿都不差!”
拿起桌上的奏章,杨令源一边吹墨迹,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老师为何要这样说呢?”
“令源,你之所为已超越老师了!”卢太翼语重心长地答道,“老师是只能说不能做,你却是既能说又能做,且思维还敏捷而缜密,若假以时日,则成为辅国佐民的不世之才将会是水到渠成之事,明白吗?”
“老师过奖了!”知道对方很少这样夸人的杨令源于是赶忙拜伏在地谦虚道,“学生惶恐之至!”
“不忙!”卢太翼将话锋一转道,“只是你人生的路途还长,可千万不能因一时的蛊惑或一时的义愤而走错了道。当切记老师今日说过的话,知道吗?但愿老朽是多虑了,唉……”
“老师言重了!”只当是对方不让再行今日这般冒险之事,于是,杨令源便赶紧叩头回道,“学生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
待奏章干透,杨令源遂立即将其封装并加盖了大印,接着,连同自己写给叔父杨汪的信于一同交给一个可靠的驿卒之后,又让其以最快的速度送了出去。
……
半个月过去,这日,正当杨令源在和罗烈讨论着问题的时候,突然,拿着一封公函兴冲冲地跑进郡守府大堂里来的罗平赓即高喊道:“杨大人、罗大人,朝廷的回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