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没有受伤的这个蒙面人绝非等闲之辈,因为在面对疾驰而来的“暗器”时,他非但没有躲,还于使出一招“拨云见日”之后,便用刀身将之干净利落地打掉在了地上。
知道遇上了劲敌,于是,不敢再掉以轻心的尉迟恭在拳头走空之际,紧跟着就来了一个“老熊抱树”……
使出一身的蛮力将敌人放倒,并利用自身的体重压对方于身下,接着,他即高喊道:“恩公快些走啊!”
……
那边,因李渊已将宝剑握在了手里,刚才被打中手指的那个蒙面人便只得半跪在地上不敢乱动,且还眼睁睁地看着其一手抱起李世民,一手护住卢太翼退向了楼梯口。
……
再来看尉迟恭,眼见卢太翼和李渊父子已安全退走,他遂就地一滚翻爬了起来。
与此同时,刚才在雅间里行刺的那人和手指受伤的蒙面人竟一起冲了过来,配合着从地上跳起的那个蒙面高手话说就要形成围攻之势……
正当此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几个李府上伴随打猎的家臣持械冲了进来,其中两个弓手还将箭头瞄准了二楼。见势不妙,三名刺客于虚晃了一刀之后,跟着就在蒙面高手的带领下回身跑向了窗口处……
可是,就在其鱼贯跳出窗口之际,最后一个跳出的,即是装扮成堂倌的那人却被从后面赶上来的尉迟恭给抓住了袖口。不知是堂倌的衣服过于破旧,还是刺客的体重太大,总之,肩头的缝合处很快便被撕裂了开去……
而在袖子脱离开身体部分的那一瞬间,尉迟恭竟意外看清了对方左手臂上的那个“血鹰”刺青,也就是那个只有大隋的禁卫军才能拥有的,维护着无上皇权的,代表了强大势力与实力的标记。
待其反应过来时,那三名刺客便是都已落到了酒楼外的空地上。借着李渊手下全部拥入大堂之机,他们骑上自己的三匹快马当即飞也似地就逃走了。
……
冲出酒楼,李渊看到的只有那三人三马留下的一片扬尘,倒不是他的动作慢,而是对方的马实在太好。好到了什么程度呢?在此我只能给各位透露一点,那就是骁果卫的标配坐骑均为清一色的“汗血宝马”。您猜对了!就是汉武帝不惜为其开战的,且让人一见即会联想到“望尘莫及”这个词的那种西域名马。
“穷寇莫追!”李渊制止手下的家臣道:“小心中了对方的埋伏!”
“唐公!”杨令源站在酒楼门口招呼道:“我家老师请您进来一叙。”
……
卢太翼这时正坐在酒桌边歇气,见李渊进来便立即说道:“唐公,此地不宜久留,您我还需速速离开才好,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恩公且慢!”尉迟恭一手提着那条断掉的衣袖,一手拎着那个**上身且被反绑着的堂倌从二楼上走下来。
……
将那堂倌像擒小鸡似地抓到卢太翼和李渊面前的尉迟恭在把对方摁倒于地的同时,说道:“这厮被捆了扔在二楼的雅间里,我把他抓下来先审一审,看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见堂倌一脸惊恐,并“呜呜”乱叫,卢太翼遂示意尉迟恭拿掉了其口中的堵塞物。接着,他安抚对方道:“别怕!把你所知道的情况都讲出来吧。”
干咳了数声,咽了几口唾沫的堂倌哭丧着脸求告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是冤枉的!还请各位大人明察呀!”
“狗贼!还不老实交代?小心爷抓你去见官!”尉迟恭大声吓唬道。
“老天可以作证,小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堂倌边说,边嚎哭了起来。
“大胆狂徒,你竟敢勾结贼人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打劫朝臣,图财害命,我看你怕是活腻味了吧?”尉迟恭故意没把话讲透,这是因为此时的酒楼里尚有惊魂未定的客人在陆陆续续地离开。
“对了!对了!小的想起来了!”堂倌将嘴努向李渊说道,“今早这位大人的手下来预定了雅间之后,那三位客官……不不不!是三个贼人中的一个跟着也来做了预定。他……他还吩咐小的,说一定要把大人的雅间给安排在最里面……”
“好你个无耻之徒!还敢说没有勾结贼人?看爷不敲碎了你的脑袋!”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呐!”堂倌磕头如捣蒜般地叫喊道,“听小的把话说完,听小的把话说完……”
“小老乡莫急!且看他如何解释再说。”卢太翼边让尉迟恭放下拳头,边阻止其道,“想来他怕也是受了蒙蔽的。”
“还是老大人英明!老大人英明呐!”
“废什么话?快说!说不好,爷照打你不误!”
“小的明白,明白!”虽被冻得清鼻涕直流,身上也打着哆嗦,但堂倌却还是拼着命地把舌头捋直了讲述道,“那贼人说……说是要把其他的雅间都连着订了,好……好安排饭局。小的因见如此大……大的一单生意,所以……所以一时见钱眼开就答应了他。可……可没想到竟招来了如此的大祸,小……小的真是该死!真是该死呀!”
见堂倌一脸的可怜相,且还不停地打着喷嚏,李渊于是问道:“老大人,在下看其不像在说假话,不如……咱们就放了他吧,如何?”
“老朽看他也不像是知道内情的。”捋了捋胡须的卢太翼提议道:“小老乡,咱们就不要为难他了吧?”
见“恩公”这样说,再凭着自己办案经验的判断,尉迟恭遂一边解开捆住堂倌的绳索,一边小声警告道:“算你小子的运气好,但你可要记住了,今日之事千万不能对任何旁人提起,否则,小心你的狗命难保!”
“多谢各位大人饶命!多谢各位大人饶命……”堂倌一面磕头,一面如劫后余生般地叨叨道。
“掌柜的,快出来把这一脸倒霉相的家伙给我弄走!”尉迟恭大喊道:“再不出来,这小子可就要冻死了!”
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男人从柜台的后面战战兢兢地爬出来回应道:“小人……小人是掌柜的……”
“赶紧带这厮去穿衣服,就别杵在这里了。”听尉迟恭这么说,像得了圣旨一样的掌柜扶起瑟瑟发抖的堂倌便要往后堂走去。
“回来!”叫住那两个如见了阎王般的“小鬼”,尉迟恭嘱咐道,“你们跟着就关了店门躲回老家,知道不?还有,给这厮弄碗姜汤水喝了再走,不然,得痨病死了又要来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