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相立马离开座位跪了下来:“老臣惶恐,守卫皇城是犬子的职责,宫中出事他难辞其咎,理当受罚。”
皇上示意岑相起来,揭过这一话题:“依爱卿之见,今日之事这背后之人意欲何为?”
“皇上,操纵此事之人似乎有意将事情闹大。”
“这也正是朕担心的地方,现在敌我不明,他敢在这个时候将不轨之心挑明,定还有后招。今日召爱卿进宫主要有两件事,一是务必加紧为太后寻找解药,颜兮姑娘说太后的身子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若是再有下次,她也无能为力了。二是暗中协助逸王调查今日之事,务必揪出这背后之人。”
“老臣领旨。皇上,老臣可否见一见替太后看诊的这位颜兮姑娘,她既能识得杳无痕之毒,或许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皇上点头答应:“王福,去康寿殿传颜兮姑娘。”
“老奴遵旨!”
颜兮刚回到房中,脑子里还在想那个纨绔世子今日的奇怪行径,王公公就来传召了,于是只得打起精神随王公公去见驾。
这么晚召见估计是关于太后之事,颜兮也就没有多问。
颜兮以为只有皇上在御书房内,一路随着公公到了御前,也没有注意周遭。
“民女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上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岑明仲:“朕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岑相,关于太后中毒一事有些地方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岑相二字,颜兮猛的抬头看到对方,待看到那张与记忆中逐渐重叠的脸,颜兮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见颜兮直愣愣看着岑明仲,王福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
颜兮回过神来,尽量避免与岑相直视:“民女见过岑相,不知需要民女做些什么?”
方才愣神的不仅颜兮,岑明仲也有一瞬间的失神,那双眼睛太过熟悉,只不过他毕竟沉浸官场多年,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听说颜兮姑娘医术高明,本相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姑娘。”
“相爷言重了,您尽管问,颜兮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姑娘是如何识得此毒的?”
“民女从一本医学古籍中看到过只言片语的介绍,至于如何辨别此毒则是从药王谷一位老前辈那儿得知,他还说此毒相传是源于神秘的依阑国,具体的解毒之法他也不知。”
“不知可否见到这位老前辈?”
“这……”颜兮有些犹豫:“这位老前辈曾发过誓,自踏入谷中那一刻,绝不再出谷一步,也绝不见生人。而且,就算是在谷中,也不一定能够见到他,他老人家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修炼。”
听到颜兮这样回答,皇上有些来脾气:“朕召见也不行?”
岑明仲赶紧在一旁温和地解释:“皇上,江湖中确实有一些规矩,强求不得。”这样一来既不伤皇上的面子,也巧妙地为颜兮解了围。
不过,岑相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转头看向颜兮,笑眯眯地说着:“颜兮姑娘可有其他的法子?”
颜兮看着面前这位慈眉善目的相爷,他笃定了自己不好拒绝,不愧是传说中的老狐狸。念在是自己亲爹的份上,颜兮也只能认了:“民女的师兄近日恰好在京中,可请他回谷一趟。不过民女不敢保证师兄能否见到老前辈,亦不知道老前辈能否对相爷有所帮助。”
岑明仲抬手作揖:“如此,老夫已是很感激。”
岑相作揖,若是放在从前颜兮不会有什么负担,但是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这一礼是万万不敢受的。颜兮立马上前虚扶岑相:“相爷万不可如此,折煞民女了。”
看到面前一来一回客气的两人,皇上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行了,太后所中之毒就有劳二位了,朕乏了,都退下吧。”
“遵旨,老臣告退!”
“民女告退!”
岑相一离开御书房,就有人将消息送去了冯升的府上。
冯升此时正饶有兴致地在书房作画,下人汇报的时候也没有停下画笔:“皇上那边查到了些什么?”
“回相爷,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故意漏出了破绽,引导皇上往贵妃的方向查,现在负责调查此事的是逸王。不过晚间的时候皇上秘密召见了岑明仲。”
“皇上是想让那个老狐狸暗中调查,逸王还没有那个能耐。”
“相爷,还有一事,小彩之死皇上已罚岑凌睿半年的俸禄。”
“如此甚好,本相届时在朝堂上替他美言几句。”
“相爷,属下有一事不明,岑氏一族向来不涉党争,岑凌睿会接受您的人情吗?”
“哼,这个人情他不受也得受,再者本相不介意给他岑相府添一把火。”
“相爷的意思是?”
冯升示意属下上前,在他耳边小声吩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