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后体内的毒已经控制住了,只是经此一遭身子亏损严重,寻找解药迫在眉睫。颜兮回霁月殿停歇了片刻,带上川谷和云岺又匆匆出宫去了。
展南风前几日才从宫里出来,在百草堂见到颜兮的时候很是惊讶,语气关切急急问道:“师妹,你身子还未好利索,怎么出宫了?”
“师兄不用担心,我会注意自己的身子,今日出宫确实有件事需要师兄帮忙?”
“什么时候竟然学会跟师兄客气了?说吧,什么事?”展南风边说着边带颜兮进了内院。
“我想请师兄回谷一趟,从黎翁老前辈那里打探杳无痕之毒以及依阑国之事。”
展南风听后没有马上回答,颜兮以为他觉得此事为难:“师兄?”
“不瞒师妹,当初看了你飞鸽传书给师父的信件后我就去找了黎老前辈,但是他似乎不愿多言,还说他知道的都已经告诉师妹了。”
颜兮有些失落,第一次答应父亲做事,结果还没开始就听到这样的答案。“这样啊,本以为他能帮上些忙。”
展南风最看不得颜兮皱眉,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会,突然拍了一下脑门:“有了,或许可以让师父出面去问问黎老前辈。”
“他俩不是水火不容吗?”
“可能这只是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师兄为何这样说?”
“额,我曾经不小心偷听了他们讲话,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似乎年轻时候就认识。”
颜兮有些奇怪:“师兄怎么没跟我说过?”
展南风有些不好意思,虚咳了两下:“师妹可还记得小时候,有次师父出诊回来带了一本毒经,但是他不给我们看,我很好奇就想去偷来看看,结果就看到师父和黎老前辈在对饮,顺便偷听了几句。”
“后来呢?”
“后来没过几分钟就被他们发现了,还特意交代我不准让你知道。”
颜兮听后有些好笑,这确实是颜老头的作风,他了解自己是个没有规矩的,要是知道师兄这样做,估计也就有样学样了。“即是如此,那就辛苦师兄跑一趟了。”
“放心,我定会把这件事办好。”展南风从没见颜兮对一件事这么上心,正想问缘由,待在前面药铺的云岺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我刚刚看到岑相府的轿子从药铺前面经过,从随行的丫鬟看轿子里坐的应该是岑相夫人,后面有人鬼鬼祟祟尾随。”云岺知道小姐对于岑府的事情比较上心,见此便赶紧进来禀报。
“什么?往哪个方向走了?”颜兮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西郊方向!”
云岺话落,颜兮已施展轻功离开内院,往西郊方向追去。
“小姐……”
“师妹……”
展南风和云岺吓坏了,颜兮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立马追了过去。
颜兮速度实在太快,连展南风都落了一大截。
颜兮赶到的时候岑府的随从和护卫正受到一群黑衣人的袭击,而岑相夫人的马车已经完全失控,马儿一路狂奔,车夫中箭滚落在一旁。眼见马车就要撞击到前方的巨石,颜兮提气,一个飞身落在了马车上,一手牢牢抓住缰绳,一手飞出几枚银针将马儿制服。
就在颜兮刚要回头查看岑相夫人情况之时,一黑衣蒙面人从巨石背面飞过来,长剑直指颜兮的面门。
“小心!”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出声提醒之人正是轿内的岑相夫人,她刚掀开车帘就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听到这个声音后颜兮有一瞬的恍神,但没有影响到她出手的速度,头一偏避开了来人的剑锋,再反手一掌将来人震退数步。黑衣人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握紧手中之剑又冲颜兮扑了过来。
颜兮体力不支,只能速战速决,说时迟,那时快,她袖中的银针悉数朝对方射去。黑衣人突然瞳孔睁大,痛苦地哀嚎一声,轰然倒地。
颜兮没有将对方一击致命,打算留着活口问讯。然而,等她飞身到黑衣人跟前时,那人已服毒自尽。
颜兮扯下黑衣人的面巾,尽然是她?带着疑惑,颜兮两个手指捏开她的嘴巴,果然是将毒药藏在了牙齿里。不对,手感不对,颜兮在她耳侧摸索了一下,竟然易了容。
就在这时,展南风赶了过来,方才他处理身后的黑衣人耽误了片刻。
展南风蹲了下来,扶着颜兮的肩膀着急道:“师妹,你没事吧?”
颜兮不着痕迹地抚平了刚刚揭了一半的□□,摇摇头。正想站起身来,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在展南风的怀里。
“师妹……师妹……”
“小姐……”
岑相夫人见黑衣人已死,克服恐惧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见救命恩人晕倒,很是着急:“壮士,请问这位姑娘怎么样了?”
展南风没有时间解释,必须尽快把师妹带回药铺。“夫人,可否借用您的马车?拜托了!”
“哦,哦,好的,好的,快上车!”岑相夫人手忙脚乱地拉开车帘。
展南风抱着颜兮纵身一跃上了马车,云岺将岑相夫人扶上马车后,自己也跳了上去。
“回百草堂!快!”
“是,少谷主!”
云岺抓着缰绳,挥动鞭子驱赶马车往百草堂奔去。
“夫人~夫人~”岑府的随从丫鬟们狼狈地跑向马车。
“到百草堂接你们夫人~”云岺赶车之际对后面追着的人大声说道。
很快,马车消失在城中街角。
几个时辰后,颜兮才悠悠转醒。
“师妹,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师兄,我……没事。”颜兮挣扎着要起来。“岑相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