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兮看到这盆植物的时候,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回过头,发现大家正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盆植物。“庄嬷嬷,您可知这盆植物叫什么名字吗?”
庄嬷嬷思索了一会,一时之间没能想起全名:“好像叫什么什么草。”
“馥叶草!”颜兮直接说出了这盆植物的名字。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儿,姑娘,可是有何不妥?”庄嬷嬷有种不好的预感。
颜兮没有直接回庄嬷嬷,而是朝着皇上的方向福了福身子,开口道:“皇上,民女曾在一本医学古籍上看过,蟹,性专破血,若同时吸入馥叶草之香气,可使毒发加速。”
颜兮话落,殿内空气瞬间凝固,自从知道太后中毒后,皇上亲自清理了殿内不干净之人,今日之事无疑冒犯了天威,更可怕的是背后之人竟然敢在皇上和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行动,猖狂到了一定地步,也更加说明了其触角已深入康寿殿的各个角落,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皇上努力压制身上的怒意,看着庄嬷嬷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庄嬷嬷一把跪下:“请皇上恕罪,昨日百花园的宫女小莲抱着这盆馥叶草从太后娘娘的寝殿经过,太后刚好闻着了,她觉着这味道甚是好闻,就留下了。”
司马靖泽的视线从颜兮一进门就没有离开过她,似乎这丫头每一次认真就医的样子他都记得,很纯粹,也很吸引人。这一刻,他竟然有种想让她远离后宫中这些个弯弯绕绕阴诡之计的想法。今日之事一看就没有那么简单,奈何他现在是纨绔的身份,他只能状似好奇地闻了闻那盆馥叶草:“这草的香味似乎没有那么大,皇祖母怎么闻到的?”
司马靖泽这一提醒,庄嬷嬷很快就想到了蹊跷之处:“世子爷这么一说,老奴想起来了,只要阳光正好的天气太后都喜欢在临窗的地方晒太阳,当时宫女小莲抱着这盆馥叶草走得极慢,微风一吹屋子里是能够隐隐闻到香味的。而且当时小莲还提了一嘴,说是这个草可以去去房内的异味,这正和太后的心意,她想着这香味刚好可以遮住有些药味,皇上和逸王过来也会舒服些。”
此刻,皇上的怒气再也无法压制:“竟敢拿朕和尧弟的孝心做文章,该死。来人,把那宫女带上来!”
很快,侍卫就将小莲带了上来。
数年形成的默契,小莲一进来,站在皇上身边的王福公公便开口问罪了:“大胆刁奴,你可知罪?”
小莲一脸惊恐,战战兢兢地回答着:“皇上饶命,奴婢不知所犯何罪?”
王福指着馥叶草:“还敢狡辩,这盆草不是你拿过来的?”
小莲顺着王福公公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昨天自己拿过来的那盆馥叶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也已经吓得声音带了哭腔。“是,是奴婢拿过来的,可,可奴婢实在不知所犯何罪?”
皇上的耐心即将告罄:“朕问你,你可知这盆植物叫什么名字?”
小莲颤颤兢兢匍匐跪地,不敢抬头看皇上:“回,回皇上,是馥叶草。”
“谁叫你拿过来的。”
小莲这会哪敢有任何隐瞒,如实把自己的小心思说了出来:“回皇上,是奴婢自己拿过来的,奴婢是百花园负责打理花草的下等丫鬟,一日无意间听到有姐妹在悄悄谈论各宫娘娘的喜好,得知太后娘娘素爱些新奇的花花草草,便妄生了想法,想着若是能够有幸得到太后的垂爱,那奴婢便有望跻身上等丫鬟。”
“为何偏偏选了馥叶草?”
“奴婢原先想送花,一个小姐妹提醒奴婢送花太过招摇,而且其他人也可能学着起了这份心思。奴婢便想起了这盆馥叶草,它在百花园中独有一盆,它散发出的独特沁人香气说不定能够让太后喜欢。”
皇上继续咬牙问道:“她是不是还提醒你这草可以遮住异味?”
小莲惊恐地抬头忘了皇上一眼,她就算再傻,此刻也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她猛点头:“是,是的,她说太后常年吃药,屋子里难免会有些药味。皇上,奴婢冤枉啊!”
“冤枉?你若是没有不安分的心思,他人岂能够利用你!那个提醒你的小宫女叫什么名字?”
皇上话落相当于已经判了小莲的死刑,她绝望地回答:“她叫小彩,也是百花园中的下等丫鬟。”
庄嬷嬷正欲出门去将人带过来,门外守卫急急来报,说是禁军巡逻的时候在康寿殿墙外发现一名女尸,死的正是宫女小彩,被人一剑锁喉。
皇上一脸铁青,怒意彻底爆发,“岑凌睿呢,他是怎么守卫朕的宫城的,让他马上到御书房见朕。”他交代逸王处理康寿殿之事后,怒甩衣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