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弦清凌不觉得他是会不告而别的人。
思索一阵后,她道:“去宁公子那边看看。”
正元“啊”了一声,诧异着:“云阁主难道还会在宁公子那里?”
弦清凌一怔,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兴许在给他治眼睛。”
给宁公子治眼睛?
正元感慨望天:“云阁主可真好!”
要是换成我的情敌,我巴不得他瞎一辈子才好呢!当然她也不敢这样说,回过神时,弦清凌已经往外走了挺远,她连忙抱起一件外衫小跑出去。
“宫主这是要亲自去?”
“嗯。”
***
与云墨不一样。
西洲苑虽说来历特别,但离望舒楼反而是最远的,而宁玉所住尽管称之为“客房”,倒不如说是精心挑选的一个别院,其中青竹秀木,竹涛声声,亦有兰香桂子,水流潺潺,横竖都是一个清幽雅致的特别之处,并且这里更近望舒楼,几步就到。
“……”
弦清凌转眸看向正元。
正元没注意到她眼中的冷色,直接陶醉在了从里面传出的花香中,喜滋滋地邀功道:“宫主好像还是第一次来吧,这里怎么样?”
“额……宫主?”
正元这才发觉她的眼色,好像有点不高兴。
她费心找了这样一个地方,才没有显得怠慢宁公子,宫主为什么会是这个模样呢?她脑袋晃了两晃,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来——他们不是来找云阁主的吗?
云阁主,宁公子……
她让云阁主住在那么远的地方,却让宁公子住得这么近。
如果云阁主真的过来帮宁公子治眼睛,那云阁主肯定会生气的!
云阁主一生气,就爱来招惹宫主,宫主烦都烦死了。
这下完了!
她着急着解释道:“宫主别误会,云阁主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早就不讨厌他了,让宁公子住在这里也不是要故意气他来着,而是宁公子……听说他的眼睛愈发不好了,行动不方便,所以我才找了个这么近的地方,方便他过来给宫主治病。”
因为他的眼睛么……
弦清凌算是被她给说服了。
与此同时,守门的弟子看到她们,齐刷刷行礼道:“宫主。”
正元看了眼弦清凌,直接问道:“宁公子在吗?”
“宁公子半个时辰前出去了。”
“出去了?”
“那去哪里了?”
“风使派人来说是花使病了,请宁公子帮忙看一看。”
“哦。宫主,那我们……”正元等着她示下。
“去看看花使。”
“噢!”正元连忙跟上她。
弦清凌大病未愈,走路也是走的极慢。
正元跟着她也不好走快,因闲着,她嘴里还念念叨叨着花映月的事情:“昨晚上,听说风使不慎伤了花使,但大家忙着处理雪使的事情都给忘了,今天我陪花使去坟上的时候,怪不得看她气色不太对,那时下了那么大的雨,花使就立在雨中不肯走。”
“早上为何不说?”
“我、我忘了嘛!”正元吐吐舌。
“……”
“宫主,我以前还真的没看出来,花使和雪使有这么深的感情……”她回头瞅了瞅,没人,也就肆无忌惮起来:“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雪使很喜欢花使,但花使好像不为所动,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要是雪使早点表明心意,说不定能为了花使回头是岸呢!”
“没有如果。”
弦清凌注视着她,沉声道:“以后永远不要在仙羽宫提这个人!”
正元连忙捂嘴。
***
她们走后不久。
客房之中,靠在椅子上的人睡眼惺忪地伸了个腰,对侍立在旁的人道:“小白,我刚刚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是谁来了?”他说着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去外面问问。”
“是。”
他起来洗了把脸。
小白很快回来,答道:“阁主,刚刚是弦宫主和她的婢女。”
云墨停下动作,喜道:“请她们进来坐坐,正好,我把宁玉的后续治疗方法也写好了,总也得让她们过目一下,省得她们觉得我昨晚上在吹牛。”
“这……”小白面露难色。
“怎么了?”云墨搓了搓发凉的手。
“弦宫主并不知道阁主在这里,她们已经走了。”
“哦。”云墨语气失落。
“所以,她是特地来找宁玉的……”
“……”小白默认。
云墨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也是,她又不是来找我的,怎会知道我在这里?”他很快调整心态,“算了,走就走吧,反正下午还会再见的!”
“……”小白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杵在那干嘛?”云墨以食指敲了敲桌子,“我跟你说的这些你都记熟了吗?”
“啊!哦。”小白连忙继续去看他写的东西。
“我看你啊,跟他久了,”他摇摇头,“都快跟他一样呆了!”
“……”
“赶紧背熟了!回头他忙病人忙忘记了,你在旁边提醒着。”
云墨在遇到给人治病的事情,向来是最严肃的,起身前,他嘱咐再三道:“早前他的眼睛越来越不好,除了他中的毒渐深之外,没有好好配合治疗也是个很大的诱因,我现在写的方子,七七四十九天内绝对不能断,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知道了。”小白认真应着。
“哎,宁玉早上跟我说他去哪了?”他突然跳转了话题。
“是去花使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