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不用管。”铎禄给她抹着眼泪，“你只要知道，等她死了，你还是要落到我手里，到时候，我对你可就没这么多耐心了！”

他抓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我才是你唯一能依靠的人，离开我，你的下场会很悲惨。”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他再次露出那可怖的笑容，手挪到她的衣带上，不过刚碰到就缩回去，又给她擦起了眼泪。

“怎么这么能哭？我还没怎么着你，就哭成这样？”

薛浣哭得抽抽噎噎的，浑身都在抖，“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他破天荒地有耐心，摸着她的乌黑的鬓发，“知道怕了？那就听话，让我……你要是让我满意了，我就不计较你背叛我的事了，你的毡帐我还给你留着。”

“可我身上脏，肯定让你不满意，你容我先去洗洗可好？”

他一呲牙，双目黑漆漆的，“我不嫌。等完事了，我抱你一起去洗。”

薛浣一股热血直往脸上冲，她抽泣着：“我们能别在这里吗？幕天席地的我……”

“这里就我们两个，你怕什么？”

“那你……你能容我缓缓吗？我真的很怕，我……”

他小山一般的身躯覆上她，“很快就好，你乖乖的，我不会伤着你。”

说罢就要去亲她，薛浣边躲边用双手拼命去推他的脸，而他也不以为忤，抓着她的手就要亲。

“救命啊！救命！来人呐！”薛浣周身血液仿佛都凝结了了，绝望感充斥在心间，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她还是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最开始本能地说汉话，后面就又换赤勒话。

铎禄的脸像是雷雨前的阴云密布的天空，他一把甩开她的手，“你真的是太不知好歹了，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奥云珠，是你逼我的！”

于是他再也不管不顾，粗暴地扯开她的腰带，如一头饿狼般扑到她身上，还没有开始撕咬她，肩膀就被她先咬了一口，力道之深，几乎要生生撕下他一块肉来。

他肩上的肌肉硬邦邦的，薛浣只觉得唇齿间又酸又苦，却死咬着不松开。

“铎禄，你在做什么？”

汉话！

这对薛浣来讲无异于救世主降临，她一边竭力挣扎，一边对来人大叫：“救救我，救我！求求你，救命啊！”

铎禄从她身上起来，对着来人道：“做什么？你不是看着吗？”

“你放开她。”

“你敢管我的事情？”

“她在哭，这姑娘不愿意，你放开她。”

铎禄凝视薛浣的脸，明明是在回复来人的话，却是对着她说：“女人做这事都爱哭，她嘴上说着不愿意，其实心里爱得很，再说了，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薛浣大声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是可贺敦那里的人，今日外出落单时被铎禄强行劫走的，是他强迫我的，求求您救救我，我宁死也不愿被他侮辱，您救我，可贺敦会重谢你的。”

“你！”铎禄被她直接拆台，气得浑身哆嗦。

那人声音带了威胁：“可贺敦身边的人，我劝你还是不要碰为好！”

隐隐听到泠月在不远处呼唤她，薛浣如蒙大赦，“泠月姑姑，我在这儿，在这儿！”

她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嗓子就像是破锣一样。

铎禄站起，铁塔一般的身形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声音如同恶鬼的诅咒。

“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离开了。

劫后余生，薛浣腿软得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破碎的衣襟，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着。

一件外袍掉落在她一旁，抬头时那人已经走了，只留给她一个落满霞光的笔直背影。

*

“宛宛，行诡狡之事，当以存正心为先。”

“诡狡者，可作急智，而终非正道。”

“云决哥哥你好厉害啊，我要是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习武很苦的，我不要你受这种罪。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可是，如果哪天你不在我身边，有坏人欺负我怎么办？”

“小小年纪生得一副狐媚的样子，到处勾引男人。”

“我不会放过你的！”

毡帐里笼罩着淡淡的薄明，一双温暖的手为她擦去额头的冷汗。

“做噩梦了是不是？”

泠月抱着她，声音柔得如月光一般：“不怕啊，这里安全得很，他进不来。”

薛浣嗯了一声，“对不起，泠月姑姑，我吵醒你了。”

“没有，是我一直睡不着。今晚的月亮，又圆了……”

她的话充满着无限的哀婉与怅然，缥缈得像一缕青烟，“我十五岁随公主和亲……对，就和你现在一般大……一转眼都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