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乱马蹄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那骑如旋风一般,她尚未看清那人的脸,就被拦腰掳上马背,手中的篮子也飞了出去,蕈子散落一地。
马儿剧烈地颠簸着,铁钳般的大掌放肆地在她腰间摸索,“连个匕首都没有?看来那个女人也没有多信你。”
是铎禄!
他竟敢如此嚣张,赫然违抗大可汗的命令吗?
薛浣大声呼救,他也不阻止,“你尽管叫,我看有谁敢过来!”
确认她身上并无利器,铎禄又解下自己腰间的镶金宝石短刀,满不在意地扔了下去,“我身上就这么一把刀。”
“放我下去!”
他置若罔闻,将手重新移到她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又扯开她的衣带,“瘦了这么多,你在那……”
清脆而响亮的一记耳光将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铎禄左手扯辔,右手掌着她的腰,再也空不出手来,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大胆,可以说是毫无防备,直接愣在当场。
此举多少有些冲动了,但薛浣却顾不得太多,急忙将松弛的衣带结好,可他猛然拉扯缰绳,马儿立时刹住,她的脑袋直接撞到那人硬邦邦的胸膛上。
薛浣撞得眼前金星乱冒,灵台还没清明过来就被他抱下马。
他没有拴马,任它散在原地,只抱着薛浣朝草木深处大步走去。
薛浣宛如一只被抓住的兔子,她蹬踹了几下,发现对他毫无作用,便压着恐惧,强作镇定道:“你放我下来,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重要的话?”他冷笑着,“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要说,可汗看上了你,又不好意思直接跟儿子抢女人,于是让可贺敦借神女祈福的名义留下你,他再趁机霸占你?
“再或者,是可贺敦喜欢女人,她看上了你,借祈福的名义把你留在身边。
“你也可以说,你一到可贺敦的毡帐就被人打晕了,被她软禁起来,直到今天才逃出来。”
他的脸上尽是嘲讽,“不够的话还有,这些日子我给你想了几十个借口!来,让我听听,你要对我说什么?”
薛浣无力再辩,便威胁道:“你不把可贺敦放在眼里,也无视大可汗的命令吗?”
“命令?”他冷笑着,“用几个女奴来换我的女人,这叫哪门子命令?我从来就没答应!”
薛浣说:“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平平无奇之人,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他停下脚步,眸光如淬了火的利剑一般,“我从来没有像对你这样对过别人,也从来没有人,敢像你这样对我!你还要我放过你?”
四周静谧得像坟地一样,一个人影也没有。
铎禄把她放到草地上,声音寒如玄铁,“都是你自找的!”
等到薛浣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解开了衣襟,露出赤-裸的胸膛与狰狞的伤痕。
“壮士,求你救救我!”薛浣突然两眼放光,朝远处大喊着。
铎禄刚扔了衣袍,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回头时她已经跑出去了。
她跑得很快,几乎是脚不沾地,可是没跑出几步还是被铎禄抓住。
“又骗我?”他将她乱扑乱抓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捏着她的下颌与她对视着,眸中燃烧着怒火,“你就只会骗我是不是?你嘴里有几句真话!”
薛浣抬脚就要去踩他,却直接被他拦腰抱起来,他比她高出一大截,简直就像拎兔子一样。
她的双脚悬空着,对他又踢又踹,两只手也是专照他的伤处招呼。
或许是伤口已经愈合了,她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还是未能撼动他半分。
他竟还冲着她笑,这笑容十分诡异可怖。他的眼神让她想起那夜遇上的狼,凶狠贪婪,恨不得将她撕成一片一片的吞下肚的。
最瘆人的是,他竟还对她咽起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更像是一头饿了许久的狼了。
等他抱够了,他终于将她放下来了,却是将她压倒在草地上。薛浣双手被他举压在头顶,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衣襟被他直接撕裂了。
薛浣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情,但她知道这大概是什么事情。她扯开嗓子用赤勒语和汉语轮番呼救,嘴里都进了咸咸的泪水。
她紧张恐惧,又是拼了命地喊,胸廓大幅地起伏着,破碎衣襟下的雪肤若隐若现。
铎禄的双目渐渐染上赤色,他松开钳制她的手,抚摸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庞,如同赏玩着一件稀世珍宝,动作轻柔,却让人感到仿佛浑身都有蚂蚁在爬。
薛浣立刻死拽着自己的衣襟,见他将沾着泪水的手放在嘴边尝了尝,竟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你连泪水,都是甜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去掰她护着衣襟的手。
“拿开手。”他没有硬掰,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那个女人活不了几天了,你别指望她能护着你。”
薛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