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决脑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云淡风轻,想了想才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那人取下身上的包裹,拿出一副卷轴,展开一看,果然是薛浣的画像。
这幅画极其生动传神,将她的一颦一动、一眸一笑都描绘的栩栩如生。
这些人,还真是下了大手笔。
“你看看,她是不是长这样子的。”
“没错,就是这样。”
那人激动不已,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你是何人,找她作甚?”
“我是她家里人,和她走散了,来这里找她。”
叶云决沉了目光,“你如何知道,她在灵州?”
且不说自己对此人毫无印象,今天早上才刚刚收到甘州的飞鸽传书,如果是宛宛的家人,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来接她。
见他摆出一副质询的样子,那人不悦起来:“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点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里。”
叶云决心下后怕不已,自己应该同宛宛一起的,就算她不乐意,大不了自己悄悄跟在她身后。万一她孤身一人遇上了这包藏祸心之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还好,此人正面碰上了自己。
等等,万一有同党,那么……
他面如玄铁,眉眼间杀机毕现,寒声道:“说,你们来了几人,你老实同我交代,我留你一条命。”
“你……原来你就是……”那人话未说完,掌风便朝他扫去,叶云决偏身躲过,那人又是一掌袭来,出手极快。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且他的招式,竟让叶云决有些莫名的眼熟。
叶云决连着避了几招,踢腿猛攻他下盘,接着便是一记横扫,那人飞跳而起,躲过了他的袭击,可下盘明显不稳了,招式也出现了漏洞,叶云决趁此机会,开始反守为攻。
“小子,你有两下子啊。”
叶云决不答话,招式愈发狠厉,可就在他渐渐占据上风之时,伤口之处传来剧烈疼痛,招式也慢了一瞬。
就在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形势便又见反转,二人一时难分胜负。
薛浣正提着沉甸甸的篮子往回走,远远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她从人群里撕开一条缝,艰难地挤到前面。
“郑叔,云决哥哥,你们两个别打了。”
二人听到声音立即停了手,不约而同地望去。
薛浣一阵风似的跑到那人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郑叔,真是你啊!”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浣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父亲怎么样了?”她很是忧虑,“你来找我,那父亲怎么办,他身边会不会有危险。”
他冷哼一声,“他都不管你了,你还管他作甚!”
薛浣不解其意:“郑叔?”
他摇摇头,“罢了,浣娘,寻到你便好,我这就带你走。”
叶云决被冷落在一旁,怔怔望着二人,只是听着他们寒暄对话,一言不发。
伤口裂开了,很痛。
等到薛浣注意到他的时候,伤口渗出来的血,已经染透了衣服。
“云决哥哥,你伤口裂开了。”
郑叔问道:“浣娘,这小子是谁啊。”
“他是叶……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如我亲兄长一般,我在这边,多亏有他照拂我。”
郑叔立时朝叶云决赔礼道歉:“真对不住啊,我以为你是怀远的那群狗东西,这才出手的,我实在……”
“别说了,血都流成这样了,赶紧去找大夫。”
医馆中,薛浣立于屏风前,郑叔陪在叶云决身旁。
大夫年逾花甲,为叶云决拆下层层被血浸透的纱布,检查了番伤口,不悦道:“这位郎君刚受过伤,就该好好歇着,这是怎么折腾的啊,伤口都撕裂了。”
薛浣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郑叔内疚不已,“怪我,我刚刚同他打了一架。”
“什么?”大夫有些怒了,“你,你一个大男人,去殴打一个伤号。”
“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