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溃败下来,堵在后面的新桂系和川军向败退的汤军扫射。
几排轻重机枪扫射过去,汤军死伤无数。
“都不许退!回头和鬼子拼!拼死的是英雄!要是死在督战队手里的,是可耻的逃兵!”混入汤军中的肖柏部军官和李宗仁部军官大吼道。
败退的汤军,又转过头来,抵挡进攻的日军。
而在这个时候,汤恩伯的车队早已丢下他们的士兵,逃出近两百公里远,已经逃到了河南省境内的淮阳一带。在当时的公路条件下,区区六个小时,车队就能逃出两百余公里,也是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汤恩伯靠在吉普车的后排座上,昏昏欲睡。
忽然,吉普车停了下来。
“怎么一回事?怎么停车了?”汤恩伯问道。
车门口出现一名参谋军官,向汤恩伯敬礼:“报告司令,董参座的车上来了。”
后面,董英斌乘坐的吉普车开了上来,在汤恩伯的吉普车边上停下。
董英斌从车上下来,走到汤恩伯座车前,敬了个礼:“报告司令,第五战区的长官和新七军的人出现了!他们挡住我们军队撤退的道路!督战队已经开枪,打死了不少弟兄!现在那些弟兄没办法,只好又回头和日本人拼命。”
汤恩伯勃然大怒:“他们有什么权力命令我们?”
“回司令,那李宗仁怎么说还是第五战区司令官。”
“放屁!”汤恩伯大吼道,“我们属于第一战区的!他李宗仁是第五战区的,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
“可是,他是委员长任命的徐州会战司令官啊。”
“委员长任命的司令官?他要听委员长的!我就是委员长的嫡系!我是委员长直接派过来的,他管得了我?”汤恩伯冷笑道。
“可是,我们走了,那些兵怎么办?后面打得一团糟,我们那些兵难道被李宗仁他们给收编了不成?”董英斌问了句。
汤恩伯想了想,觉得董英斌说的还是很正确,于是他对董英斌下令道:“你找几个人,传我的命令下去,就让他们尽快撤回河南!西面的路被堵住了,就向西南方向退!能跑出来多少人算多少!”
“是!”董英斌退了下去。
汤恩伯又舒舒服服靠在车后座上,大吼了声:“开车!”
吉普车发出一声咆哮声,风驰电掣,向河南南部方向开去。汤恩伯靠在车上,
他心里想着:好久没有在洛阳泡温泉了,这次回去要放松放松!都是老头子,瞎下什么命令,让我们尽快赶去徐州!结果可好了!反而被人算计了!不行!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放过李宗仁白崇禧这些家伙!回去要告他们一状!对了,还有哪个肖柏,也不是东西!这些人,目无法纪犯上作乱!简直是害群之马!
正当汤恩伯想入非非,打算报复的时候,吉普车“嘎”一声又停了下来。
“怎么一回事?怎么又停车了?”汤恩伯十分生气。
“长官,前面的车停下来了。”司机汇报说。
不到一分钟,前面有人跑回来汇报:“报告司令,前面有人拦路检查!”
“谁敢检查我?”汤恩伯勃然大怒。
二十分钟后,又有人来汇报:“报告司令!前面的人自称是第五战区和新七军的宪兵队,他们在此设路障,拦截过往车辆。”
“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我汤司令的车!”汤恩伯跳下吉普车。
整支车队都被拦了下来,公路上,汤恩伯司令部的车排成一条长龙,把公路全部堵死了。见此情形,汤恩伯在几名警卫的簇拥下,骂骂咧咧的向前走。
走到第一辆汽车跟前,借助着火把的照明,只见公路上站着一大群士兵,正在和汤恩伯部的士兵发生肢体冲突。
汤恩伯定睛一看,只见拦住自己的那些士兵臂章上,有“宪兵”两个大字。
“你们什么人?竟敢拦我?”汤恩伯走上前。
一名胸标上写着“第五战区司令部”几个字的士兵走上来敬了个礼:“很对不起,我们司令长官有命令,任何军队都不许从这里通过!若是有强行通过的,当逃兵处理!请汤长官回去指挥作战吧!”
汤恩伯大怒:“我不是你们第五战区的!你们司令官没资格对我下命令!”
身边一名胸标上写着“新七军军部”,臂章上有“宪兵”两个大字的士兵走上来:“汤长官,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