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云和点头,这倒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自己瞧过才能放心,省得那个胆大妄为的起了兴头来风凌城在自己眼皮下溜走。
风凌云和打量了沈砚秋一番便挥手让他下去。
沈砚秋:不是说就喜欢像他这款么。
不过能瞧的也瞧了,回就回吧。
客人忽地开口问:“你是楚都人?”
用的是楚都官话。
沈砚秋听懂了,一愣之后才答:“奴来自漠白。”他在漠白当了数年文书,说得倒是真话。
客人皱了皱,有些嫌弃沈砚秋话中带着浓重的乡音。
“漠白?”五大三粗的风凌云和倒也会说楚国语,“没听说过。”
客人道:“穷乡僻壤之地自是入不了公子的耳。”
沈砚秋在两人跟前溜了一圈回来了,三人在厢房内碰头。
沈砚秋自觉立了大功,颇有得色地向楚禾禀告道:“那风凌云和不喜下臣这款。”
楚禾眯了眯忍着不发火听他继续说些着调的。
“长得如铁塔般健硕,看上去倒显得比圣上还要老,但据阁里的姐妹说他算得上邺地的美男儿。”
楚禾:说什么看上去比他还要老,听着是称赞的话,可怎么就让人开心不起来呢。
“那客人是何模样?”宫卿忍不住问道。
“戴了面具,没瞧见。”
这下,楚禾彻底没了好脸色,他和宫卿都很失望,若是知道样貌便能将此人找出来了。
眼见圣上眼中流露出你这个一事无成的蠢材的神色,沈砚秋慌忙补救:“那客人像是长在楚都世家中,举手投足一副世家作派。”
楚禾:容太子与文钰自是不会教出个不通礼仪的粗鄙之人。
“他对楚都十分了解,能说出各家宴席置办的流程特色,甚至知道公子小姐们的着装。”
风凌云和对楚都十分感兴趣,两人后来聊的皆是楚都的风土人情。
楚禾与宫卿蹲在墙角冻了半日,眼看楚禾脸上的伤有□□冷的西北风吹裂的风险就早早地回了屋。
此刻楚禾脸上已由着宫卿为他敷了层青黑色的药膏,瞧不明脸色,只一双眼黑白分明冷峻的很。
这个人必被养在了某个大家族中,祸害的很呐。今日若不抓住他,待他混入楚地,便不好找了。
楚禾朝宫卿眼中这么一望,杀意毕现,便知两人想到了一处去了。
唉,心有灵犀,怎么能不让人心生欢喜。
两人商定在天明时分动手,得了手便出城。
他们可不敢托大连带风凌云和一道灭了。在风凌城杀了他们的主将,怎么还能全身而退?况且据宫卿所讲风凌云和武功不弱,一手穿杨箭几乎天下无敌,光他一人便够受了,更别说还有源源不断的兵卫。
“哦?”楚禾轻瞥了宫卿一眼,呷了一口解热腾腾的姜奶,又捡了个鲜果子扔进嘴里,翘着二郎腿不咸不淡地说,“不是说没见过他么。”
酸菜缸子对宫卿嘴上说不熟心里却像是十分了解的样子提出疑议。
沈砚秋:今日三人出了趟门,圣上便又可疑地豪阔起来,让老鸨送了好些价格不菲的吃食与用度,直让老鸨见他像见亲爹般热忱,也不知哪里顺来的现银。
宫卿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道:“说起来臣与他也能算得上是师兄弟,少时我俩一起玩甩时认识了一位能人,两人皆拜他为师学习箭术,风凌云和极有天赋又天生的臂力惊人,臣那时便想他将来必是位神射手。后来传出风凌家出了位神箭手,臣猜必是他。”
楚禾呵呵两声,阴阳怪气地道:“原来是师兄啊……”
如今的宫卿已经很会看人脸色了,特别是楚禾的,顿了顿她又解释道:“臣确实许久未见他了,阵前偶有利箭飞来,又狠又准,远远掩在数里外的人群中瞧不清身影,想必是臂力惊人能达常人所不能,所以该小心才是。”
“卿卿确信是不是怕遇到旧人为难?”
“臣决无旧人。”
“呵呵……”
“臣向来忠君不二何来为难。”
“哼。”
因而两人一直等着风凌云和离开。
过了夜半,风凌云和带着一众侍卫终于驾马而去。
后院的灯火终于一盏盏地灭了,陷入暗夜中。
又几个时辰后天光微亮,城门将开。
等候多时的楚禾与宫卿两入翻入后院厢房。
两人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思将这奸细给结果了。因而宫卿一入门便摸黑朝着床榻砍去,一击未中,那人堪堪避开了剑风。
那奸细异常机警,竟是一夜未睡,衣着齐整地睁眼躺在榻上将息。
眼见有人来袭,一下从榻上蹿起往外奔去。
他入风凌城虽不能带上自己的护卫,但风凌云和却派了人跟着,一方面是监视自己,另一方面也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