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你就接着装吧。
肖瑶嘴角勉强扯了扯,道:“陛下为了救我才会如此,民女费些心神也是应当的。”
楚云曦垂眸浅笑,脑海中又想起了昨晚床前那充斥着旖旎暧昧的场景,那银铃般的声音,仿若每一个字音都撞进了他的心神里,即使身心疲惫,合上眼也是难以安睡。
以往他只觉得自己该是个心怀天下的冷漠君王,心中只装的下靖国,只装的下苍生,只装得下这祖宗基业。
结果猝不及防的便闯进来这样一个人,将他的一切都打乱了,他的生活,他的思想,他的心,全都乱了。
“今日早朝,朕派了个侍郎去边关送文书和粮草了。”楚云曦眼睛微微弯成一个半玄月,嘴角也是拉起了一个弧度,微昂着的下颚角更是勾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那姿态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做了乖巧事,在等待夸奖的孩童。
肖瑶手上轻轻捂着那温热的毛巾,道:“陛下英明。”
“你不问问朕那个人是谁吗?”
“嗯?”肖瑶抬起头疑惑道:“朝堂之人,问了民女也不会认识的。”
楚云曦咧着嘴像是邀功似的;“是张尚书的得意门生。”
肖瑶怔愣片刻,噗嗤一笑,这小奶狗是在给自己出气吗?
自己不过昨日随口提了句,他竟上了心,按着自己的提议将人派了去,然后又急不可耐的摇着尾巴来讨赏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略带期盼的眼神,害,还真是可爱啊。
楚云曦眨巴眨巴眼,像是在催促似的,肖瑶只能是缴械投降,无奈笑道;“谢谢陛下,民女谨记此恩情,做牛做马,不敢忘怀。”
楚云曦本来还满眼的星光,忽的一下便被乌云遮挡住了,那光暗了下去,连带着表情也露出些失望来,什么当牛做马,这人怎么不按自己预想的那般说呢,难道昨晚那气氛,是他想多了吗?难道她对自己,就没有动过一丁点的心思吗?
肖瑶低着头窃笑,哼,想听我说以身相许是吧?哎,我就不说。
而楚云曦则是陷入了自我怀疑中,朱笔在空中悬了半晌都未见落下,是自己没能入了她的眼,还是自己表示的还不够明确?
正当屋内陷入难得寂静之时,门口的李扬州道:“安定王觐见。”
楚云曦手微微一抖,方回过神来,道:“宣。”
楚云洵一进屋就瞧见肖瑶蹲在地上握着楚云曦的手,顿时惊的连行礼都忘记了,一向妙语连珠的他,竟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你、你们,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肖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解释道:“陛下手掌淤血了,我是在为他活血化瘀。”
楚云洵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兄,见他并未露出喜色,想必是二人进展并不顺利,便也不再打趣了。
他行了个礼,走近案前,道:“臣弟昨日出了宫,今日回来便听闻皇兄受了伤,严重吗?”
楚云曦:“不碍事。”
肖瑶却在一旁挤眉弄眼小声道:“骨折啦。”
楚云洵缓缓走了过去,也蹲了下去,肖瑶将那广袖掀起来,那紫青着的手掌和糊着泥巴的手臂登时露了出来,楚云洵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到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皇兄会把自己的手臂弄得像是叫花鸡似的。
“什么呀!”
肖瑶非常鄙视他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盈盈道:“我糊的,这样可以稳固骨骼。”
楚云洵现在可是没那个心思想这些了,他看着一脸黯然的楚云曦道:“皇兄平日里最喜干净整洁,如今这样,既然也能忍受?”
楚云曦淡淡道:“苏姑娘说有利于伤势恢复。”
楚云洵有些狐疑的又将矛头指向了肖瑶,道:“你这,真的靠谱吗?”
肖瑶胸有成竹:“当然。”
哎,罢了罢了,楚云洵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他起身坐在楚云曦对面,道:“母后可知晓?”
楚云曦摇了摇头,叮嘱道:“还是别告知母后了,朕这伤,几日便好了,何必让母后徒增烦忧。”
楚云洵点了点头,道:“也对。”
肖瑶觉得这毛巾大温度似乎有些凉了,她便起身去烫温水了,趁这个空档,楚云洵立马凑过去与楚云曦小声说道:“进展如何?”
楚云曦失望的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