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洛霖坐在亭子里,泡好上好的茶叶等着洛城到来。
“三哥,你来了!快坐快坐!”洛霖兴奋又殷勤地主动帮洛城摆好椅子,将茶杯推到他的面前。
“陛下,这些事情怎能让您亲力亲为?”洛城道。
“没事没事。”洛霖单纯地笑了笑,让下人们都退下,眼巴巴地凑到洛城的眼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三哥,你......没生气吧?”
洛城儒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悠然道:“臣怎么敢生陛下的气呢?”
“三哥,你别这样说嘛,这么生分......”洛霖失落地低下头,轻声道:
“其实我知道顾爱卿做了什么,也知道这件事情给三哥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但是我不能惩罚他。他是父皇指定的人,我答应过父皇要善待他,而且所有的权力都在他的手里,我没有任何处置他的办法。”
洛城静静品茶去,目光始终望向远方,沉默不语。
“三哥,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我不是有意袒护顾岩的......”洛霖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儿似的拉着洛城的衣摆。
“好啦,陛下宽心,我不会介意这些。”洛城拿小皇帝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安慰道。
“真的?三哥真的不会怨我了吗?”洛霖开心地跳开,反复观察着洛城的神色,知道看到他微微点头才终于放下心来。
“我就知道三哥一定会理解我的!”洛霖天真地笑了。
“不过赈灾这件事情,陛下为何也要答应呢?”洛霖问道。
“我有一个猜测,也不知道对不对。”洛霖托着下巴道:
“以前父皇和我说,顾爱卿的阿爹一心扑在朝政上,没有任何的妻妾,唯独途径徽州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绝色的歌妓,这才有了顾岩。但是,因为他的阿娘出生卑微,顾家不让她进门,最后不知怎的就在徽州去世了。”
“所以顾岩是为了去徽州祭奠他的阿娘?”洛城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他不直接说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顾爱卿不愿意透露身份吧,毕竟这件事情鲜有人知,父皇当作故事讲给我听的。”洛霖摇头道。
“皇上说的是,是臣多虑了。”洛城收起疑心,道:“时辰不早了,马上就要启程去徽州,还有回去收拾一下,先行告退了。”
在洛城离开后,赵妃不紧不慢地从树丛后面探出头,笑着走到小皇帝的面前,道:
“皇上愁眉不展,是在为何事苦恼呢?”
“唉,我看三哥还是有点不高兴,但是想不到什么补偿他的办法。”洛霖无奈地摊手道:“金银珠宝他从来不缺,诗书字画他也不钟爱,又不近女色,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三哥高兴一点儿......”
“臣妾有一个办法,只是有些例外,不知当讲不当讲。”赵妃神秘地笑了。
“但说无妨。”洛霖来了兴致,眼中闪烁着光芒。
“皇上可以给越王殿下一门满意的亲事。”赵妃捂着嘴笑道:“陛下应该看得出来,越王殿下对林姑娘很是心仪。”
“对呀!”小皇帝一拍脑袋,激动地叫出声。
“前些日子刚刚恢复林家正一品的地位,但是这么多年的恩怨是很难消弭的。若是让林姑娘终生有个依靠,想必也可以给她们一点安慰。岂不是两全其美?”
“还是你的主意好,我现在就让人拟旨!”小皇帝正想叫来太监,赵妃赶忙制止道:
“皇上且慢,明日越王就要启程去徽州,若是知道了旨意,怕是做事都不安定。还不如先不要告诉他,等办完了徽州的事情,一并赏赐。”
小皇帝思考片刻,听从了赵妃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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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夏旋拿着一张纸条走进洛城的书房。
“王爷,属下已经查实,顾岩的生母确实是徽州的一名歌妓,大致和皇上说的一模一样。”
“大致?也就是说有不一样的地方?”林逢君一边帮洛城收拾着东西一边听着夏旋的话,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属下也不好说。顾岩的生母在房间里留下的遗嘱中说,既然顾家不接受她,那就跳进河里一了百了。后来在河里捞到一具女尸,不过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很久,面目全非,没有人能确定这个就是顾岩的生母。”
“我也不相信顾岩会做赈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洛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声道:
“他若是想去徽州祭奠,随时可以去,为何要选在水灾泛滥的时候?况且我离开京城,这可是他笼络人才的好时机,他也愿意白白浪费吗?”
“王爷,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和蛊虫的事情有关联?”林逢君灵光一闪。
“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顾岩的行为反常,必须留意。”洛城吩咐夏旋道:“让人时刻紧盯,一旦有所行动,立刻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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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逢君和洛城踏上了前往徽州的路途,顾岩和他们分道而行。经过数十日的跋涉,终于到达了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