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将剑快速在陈松脖颈上划过,刚好不伤及动脉却足够让陈松疼得满地打滚。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越权行事,你以后不仅不能动林逢君,还要护着她,别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明白了吗?”
“大人,属下不知为何大人要这人么做。我们吃的亏还不够吗?林逢君在越州将我们的眼线全部拔光了!大人还怎么对付洛城啊?”
顾岩狠狠将陈松一脚踹了出去,看着惨叫不止的陈松面若冰霜,道:
“你知道什么?我还没有到要利用一个女人来对付洛城的地步!”
“大人,你当初明明说,林逢君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你是不会......”
"闭嘴!"顾岩打断陈松,再次狠踹陈松一脚。
陈松吐出一口淤血,剧烈地喘着气,胸口起起伏伏,再也说不出话了。
“早就警告过你,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下次若是再敢如此,就去地狱里好好待着吧!”
顾岩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有陈松在血泊中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的顾大人,确实是变了许多。
变得......那么容易心软。
*
第二天一早,林逢君就急急忙忙地带着寒烟去找阿娘。
马车行驶在泥泞的道路上,晨雾刚刚有些消散,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虽说是京郊,但是离京城还有点远,那村庄又在树林深处,很不好找,绕了很久才找到路。若是顾岩不告诉她,洛城绝对不会找到这里的。
马车停在了村口,林逢君和寒烟徒步走进村庄。
村庄不大,大概二三十户人家,田地平整肥沃,房屋错落有致,小山四季常青,十分静谧,偶听得几声吆喝,颇有世外桃源的意味。
林逢君数着房屋来到了第三家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很干净,篱笆低矮,零零散散地养着几只鸡,种着花花草草,一靠近就是清香扑鼻。
秦婉玉此时应该是刚起来,精神抖擞地拎起储米的罐子,抓起一把米就像鸡群投去,笑得悠闲而惬意。
林逢君鼻头一酸,冲进了院子,哽咽着喊道:
“阿娘!”
秦婉玉愣在原地,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皱起了眉,随后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惊喜地看着同样激动的林逢君和寒烟。
“阿君?寒烟?”秦婉玉颤巍巍地抚摸着二人的脸庞,一把将二人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泪水夺眶而出,道:
“你们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阿娘,我和姐姐都很想你,特别特别想你!”寒烟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林逢君用力点了点头。
“阿娘,你这一年过得可好?有没有人为难你?”林逢君将下巴搁在阿娘的肩膀上道。
“没有啊,我过得很好!”
秦婉玉笑着放开两个女儿,给她们搬来凳子,三人坐在小院里。
“这一年我都住在这个院子里,顾大人时不时给我送东西,村里的人都很好,只是日日都牵挂着你们两个人。”
“顾岩他真的没有为难过你?”林逢君怀疑道。
“瞧你这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呢!”秦婉玉轻轻敲了一下林逢君的脑袋,笑道:
“这一年全靠顾大人的关照,我才能过得这么舒坦,何来为难?顾大人是我们的恩人啊!”
林逢君和寒烟对视一眼,陷入了沉默。
看来顾岩没有骗她。
"阿君,你这一年在越州做什么呢?连一封信都没有。我记得你之前说是要帮顾大人做事吧?那你可要尽力帮他啊,别帮倒忙。你呀,从小就不让我放心......"
秦婉玉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寒烟听不下去了,插嘴道:
“阿娘,其实姐姐她......呜呜!”
还没等寒烟说完,林逢君就一把捂住寒烟的嘴,笑道:
“阿娘,我过得也很好,别听她瞎说。”
秦婉玉奇怪地看着她们,问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难道是......”
二人对视一眼,屏息等着秦婉玉后面的话,生怕她猜出林逢君叛变的事.
“难道是阿君有心上人了?”秦婉玉瞪大了眼睛,面露喜色,激动地抓住林逢君的手,自顾自地说起来:
“是哪家公子啊?多大了?是做什么的啊?家境如何?长得好不好看?爱慕他多久了?......”
“阿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心上人!”林逢君头疼地打住秦婉玉的连环问。
“你可别骗我啊,哎呀,你也到了年纪了,这种事情不用瞒着阿娘嘛!”秦婉玉向林逢君抛去一个我什么都懂的眼神。
“阿娘,我真的没有啊......”林逢君哭丧着脸求饶。
秦婉玉这才有些相信,失望道:“唉,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有个着落。”
寒烟神神秘秘地看着林逢君,小声道:“应该也快了吧?”
“你说什么?”秦婉玉问道。
林逢君凶巴巴地瞪了寒烟一眼,寒烟瞬间不敢再八卦,摆手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姐姐这么好看,不愁嫁不出去!”
“就你嘴甜!”秦婉玉乐呵呵地捏了捏寒烟的脸,转头又问林逢君:
“你在越州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叫洛城的人?我听说这个人是顾大人的死对头,特别阴险,你碰到他可要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