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越州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叫洛城的人?我听说这个人是顾大人的死对头,特别阴险,你碰到他可要当心了。”
林逢君尴尬地看着秦婉玉,笑得十分勉强,糊弄道:
“嗯嗯,哈哈,我知道了。”
“你可别敷衍我啊,这个事情很严肃的,万一遇到洛城,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听见了没?”秦婉玉一脸担忧。
林逢君恨不得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
洛城的形象怎么会这个样子?幸好刚才没告诉阿娘她其实早就叛变倒戈了,不然估计阿娘会当场晕倒。
寒烟强忍着笑意,安抚着秦婉玉:“阿娘宽心啦,洛城也没有很坏的,长得也挺好看!”
“你怎么知道的?”秦婉玉的思维瞬间发散,灵光一闪,道:
“难道你们已经碰上了?”
“没有!阿娘你别多想了!”林逢君赶忙打断秦婉玉的思路,再次瞪了一眼寒烟。
寒烟委屈巴巴地撅起嘴,她真的是想帮忙的!
母女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快到中午时就分别了。
“你呀你,以后少在阿娘面前说几句!”林逢君撸起袖子教训着寒烟。
“姐姐,你又不可能一直瞒着阿娘,要不还是干脆告诉她吧......”
“不行!”林逢君想都没想就拒绝道,“眼下局势未明,若是如此会将阿娘也卷进来的。”
“好吧......”寒烟耷拉着小脑袋,默默闭嘴。
*
之后的一段时间都很安稳,洛城要和各路大臣打交道,也逐渐接管许多事务,只有晚上才会回来。林逢君每天只不过是看看阿娘,陪陪赵妃,晚上在和洛城说说话而已。
她一开始还以为顾岩是想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再致命一击,便和洛城在各个方面都严防死守。谁知,顾岩真的就想不再管她一样,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事。
除了每次偶遇顾岩,林逢君都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奇怪以外,一切平静得没有波澜。
到了年关,洛城再次拉着林逢君进了宫。
“王爷,今天要去见谁?”
“今天进宫向太后请安,顺便让你也来见见。”
“太后?是当年的德妃吗?”
洛城点了点头。
马车依旧在路上颠簸着,林逢君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传闻。
听说当年的德妃娘娘出生高贵却又温婉知礼,深受皇上的宠爱,当朝皇后没有子嗣,便把德妃年幼的儿子洛霖立为太子。
先帝极其看重出生,到了晚年昏庸不堪,洛城和先帝又向来不亲近。
所以尽管洛城再优秀,先帝只把他当作一把利刃,让他上战场,守边关,从不怜惜。
林逢君有点心疼洛城,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没有亲人,没有关怀,身边充斥着阴谋和压迫......
“到了。”
洛城扶着林逢君下了车,缓步行至慈宁宫,门口的女官立刻笑道:
“王爷总算是来了,太后一直念叨着您呢。”
“这一年我一直在越州,也无法来看她,不知身子有没有好些?”
“唉,王爷可别提了。”女官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无论谁这么问,太后都说自己好了不少,但是......唉,王爷见了就知道了。”
说着便到了殿内,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斜倚在椅子上。
“儿臣参见太后。”
林逢君也跟着洛城行礼,悄悄打量着太后。
太后年纪其实并不大,约莫四十不到,虽然到了美人迟暮的年纪,但是从五官和气质还是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华。
只是,太后一脸病容,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没有血色。
“快起来吧,桌上是你最喜欢的糕点,今日听说你要来,特意让御膳房做的。”
太后打起精神,勉强从椅子上起来,疼爱的将糕点都推到洛城面前,半是责怪半是打趣地打了一下洛城的头,道:
“你呀,真是一个大忙人!回京这么久了都不来看我一回,都快过年了才想起我。”
“儿臣知错,请太后责罚。”
洛城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毫不畏惧地看着太后,悠哉游哉地喝了杯茶。
“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罚你,还故意这么说。”太后的眼中泛起几分慈爱,病容也消退几分。
“这一年在越州吃了不少苦吧,都瘦了。”太后捏了捏洛城的肩膀,叹道:
“你离开京城以后啊,洛霖天天吵着要找你,我在这慈宁宫也没什么人来,清冷得很啊。”
“日后儿臣一定常来,不过皇上为何不来呢?”
“唉,洛霖要么不来,一来就和我抱怨奏折看不懂,不知道怎么做决定,顾岩是多么严厉,我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只有赵妃还算有心,时常来陪陪我。”
洛城闻言笑了,将林逢君推到太后面前,道:“那今日儿臣就找个人来陪陪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