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已经虚脱无力到无法支撑身子了。
这才想起她连药都未上,生怕她伤口感染溃烂,要吃第二次苦头。
他忙解开大氅系带,将她轻扶到一旁,让她背朝上卧躺着,便去伸手拿药。
因着动作牵引大了些,里衣碰触摩擦过他深重的伤口,他一下子便疼的冷汗叠出,却依旧未停下手中动作。
玉竹本有些无力的靠在他肩头想休息一会儿。
她那伤实在太疼了,连话都没力气再说了,正安稳的休偎着,却突然被他横放在一旁。
顾景明盘腿端坐在她身侧,从一旁拿过一个黑玉瓷瓶。
玉竹知他是要给自己上药了,便像小时候打针一样,努力的僵硬起身子,等着金疮药落散到她伤口上。
这样就不会太过疼了。
可等了好一会儿,伤口间被撒了药粉的灼痛感还没上来,她按捺不住,不由转头疑惑地向顾景明看去。
顾景明动作微顿,直直看着她背间的伤口出神,不知在想什么,那眼里满是复杂与不安。
意识到她投过来的视线,顾景明眼里突然添些慌乱无措,无法做到与她坦然相视。
只能忙慌又极其轻柔小心地,将她本就裂开一道口子的衣衫给撕裂的更大些。
玉竹后背伤口一下子便暴露在了空气中,有一股冷风飕飕灌了进来,冷感麻痹下,她那伤也缓疼了不少。
还未休缓片刻,不多时便闻到一阵强劲的烈酒味。
随之而来的,便是烈酒涂抹在她伤口上所产生的灼烈生疼的刺激感。
她疼到手攥紧了顾景明的锦被,眼圈儿也红了一片,口中发出细微沉闷的声音。
强撑着毅力忍了好一会儿,才捱过这场酷刑。
他刚停下手中动作,她便脱力地瘫倒下头,无力地枕在她手臂上。
轻阖着眼,俨然一幅虚脱到没了说话动弹的气力。
顾景明静看着她虚弱无助的脸,心里情绪复杂,千言万语积压在心头,却只轻伸手温柔地将她鬓边碎发拢去了她耳后,
“你今晚便搬来我屋里吧,过会子我让容香将你的衣物都整过来。”
玉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已经疲痛的快睡着了。
突然听到他这话,她顿时累意全无,轻抬起眼帘虚虚地看着顾景明锦被上的雅竹刺绣。
别说她已经伤成这样,便是顾景明自己也未好到哪里去,他怎么还惦记着这事。
“奴婢伤重成这样……如何能伺候公子,莫不如等伤好了再搬过来吧,如此也能周到些。”
顾景明拿过金创药,轻轻抖落在玉竹身上,“便是伤成这样才让你过来,若你半夜疼起来,我也好给你换药。”
玉竹装起一幅虚脱无力又带着受宠若惊的模样,抬转头对上他阴戾好看的眉眼,
“公子莫说笑了,您伤的这般重,如何能给奴婢换药。何况容香尚在屋内,若真有什么事,奴婢也有她帮衬着照顾。”
顾景明从容地将金疮药放去了一旁,而后拿过一块帕子盖在她伤口上,言辞间轻缓低哑,
“你也说我伤的重了,容香自是要睡在外间守夜,伺候我换药的,你若执意回房,岂不是无人照管你了?”
说完,他又刻意顿了顿,良久才继续道,“何况这药是由军中而来,疗效极大,却有一个不好,隔几个时辰便得和另一瓶换着用,否则便会捂进伤口,疼的钻心。”
玉竹闻言差点没翻一个大白眼,顾景明瞧着矜贵自持,一幅正人君子的做派,怎会这般胡搅蛮缠!
府内丫鬟这般多,哪个不能用,再不济刘妈妈和路平都可以,他偏挑容香。
还莫名其妙给她上了这劳什子药,莫不是想逼死她才满意。
累了,毁灭吧。
她只能撑起身子来,与他面对面坐着,装起女儿家娇羞怨恼的模样,很是羞怯对上他的视线,
“公子,你再容我几日吧,等奴婢伤好了自会过来的,现下这般,着实有些难堪……”
她一幅羞滴滴的模样,像是不愿在这种难堪的时候与他有亲近才拒绝的,半点没有说慌话的迹象。
顾景明闻言眸色深了深,也不接话,只一味看着玉竹,与她视线交汇。
玉竹被他看的莫名紧张,总觉得他能从她眼里看出什么,心里打鼓的紧。
他心思缜密细致,实在太过危险,她现下只想马上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再与他多待了。
可面上依旧稳如老狗,见他一言不发,正打算开口与他再旋沃一番。
他却突然俯身吻了过来,先是温柔绵密地轻.吮她的唇,而后便开始搂上她的腰,紧紧抱着将她圈去怀里。
吻的也越来越凶,霸道侵略到她连躲避都不得。
即使她奋力用手隔档在他们身体之间,试图推开他,却依旧无法阻碍他越发贴近的身子。
玉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起来,感受着他带着灼热气息的强势亲吻和身上磨人的滚烫。
她突觉一种危机感汹涌澎湃的冲上她脑门,连双唇都吓的抵抑不住微微颤动起来。
顾景明像是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抗拒和不安,吻的越发凶狠。
这般激烈的深吻让她招架不住地软了身子,直接被他欺身压倒在了床榻上。
她背后没伤的地方,垫着顾景明的双臂,臂弯将她后背微撑起了些。
所以伤口并未碰到什么东西,也没感受到一丝疼痛。
可顾景明所带来的逼迫感还是让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眼圈红的不像话,奋力挣扎着却根本推他不得,他的呼吸和身子滚烫,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