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留她一个人啊,啊喂,这里危险!
顾时安莫不是脑子被狗吃了,这么烂的借口亏他说的出。
那么多好法子他不用,偏用这个,想气顾景明也不是这般气法。
这是真真嫌她命太长罢。
玉竹有些绝望的收回视线,她心里发憷的很。
顺摸着坐回他床榻边上,正准备开口舌灿莲花解释一通。
忽听见顾景明气苦到有些绝望的声音,从他口中缓缓说出,“你对得起我吗?”
他那声音很是幽缓,淡淡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他眉眼间神色也有些平淡,可不知为何,她总觉他是压抑了极大的难受,才能这般平静的将这话给说出来。
一时之间,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问题,更不想看到顾景明这样,他这般实在有些可怜到叫她心疼。
他将一颗心毫无保留的捧到她面前,她却一次一次的叫他失望。
不忍再见他这幅神情,玉竹忙便看着他有些绝望的眉眼解释起来,
“奴婢也不知三公子为何这般说,应是他知晓了公子与我的事,想说出来气堵公子的身子罢。”
她说的极为诚恳,眼里神色都透着真诚,还作出一幅想到了窍门关键点的样子,连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可她知道,这骗不了顾景明,他心思自来缜密,怎会瞒的过他。
眼下不过先苟着罢了,过段时日她也要离开这里了。
顾景明静看着她眼中映出的真意,没像往常那样伸手揽过她,与她耳鬓厮磨一番,只言辞带着讽刺继续开口,
“知道他为何不去祖父跟前,讨要你过去吗。
因为这事一旦请示了祖父,祖父便会视你为眼中钉,届时别说去他院里了,往后你那命保不保的住都要另说了。看来他当真是为你着想啊”
玉竹听到这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她连日来都忙着应付顾景明,竟连这般要紧的事都未仔细思索过。
当时顾景明逼的紧,她一心只想着顾老太爷对顾时安的偏疼,却未及细想这一层。
顾时安眼下前途正盛,又是科举的紧要关头,若为一个丫鬟弄到不顾及礼法,被分了心神,老太爷又怎能容得下她。
顾时安也应是想到这里,才会亲去向顾景明要人的。
玉竹有些绝望,老太爷那处行不通,顾景明又死拽着不肯放人,她只得寻个别的法子了。
不过,眼下得先安稳下顾景明的疑心才好,想起刚才那话,她正准备解释。
却见顾景明一脸神情复杂的看着她,那眼里戾厉的紧,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她眼前顿时便出现了大夫人折磨鞭打奴婢的样子,还有那日罗汉床上,顾景明掐放在她颈肩的手。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急切的开口,“奴婢……”
顾景明却出声截了她的话,仿若其余的他都不想听,这个才是他最为在意的,“你往前说的心里有我,究竟是真是假?”
玉竹听到这话,莫名觉得有些可怜,她都不忍再骗下去了。
顾景明这般聪明,又怎会听了她几句解释的话,便直接信了,他心里怕是早有判断了。
如今想从她嘴里要答案,不过是尚在自欺欺人罢了。
顾景明见玉竹很是难言,一幅不想开口的模样,心头一时嫉妒苦毒,它们简直要把他折磨疯。
他紧紧握住了玉竹的手腕,将她身子往他这处扯带过来。
玉竹一下子跌进了他怀里,与他衣衫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
而后,他便抬手掐锢上她的脸,强硬地让她抬眼与他对视,阴狠道,“这般简单的问题,你都答不出吗?”
玉竹突然被他这样一弄,痛的面部都有些扭曲了,刚才那一下扯拉碰蹭到了她的伤口,她疼到有些心悸,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却看到顾景明肩上隐有血渍晕染开来,团团片片,已然是伤口崩坏了。
可他像是全然没感觉到痛一般,不管不顾地拉近她的身子,让她贴近他,眼神阴狠到令人发颤,与她对视一字一句缓声道,
“倘你往前说的做的都是诓我的,我会叫你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他那语气阴狠,半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像是她若说出实话,立时便会被顾景明折磨到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