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娘听柳月茹这么一说,心中大概明白,可是想起那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还是觉得心痛。远水难解近渴,以后赚多少的钱都是以后的事,可这一百两银子可是正儿八经摆在眼前的,只要柳月茹答应了给十里掌柜干活,立马就能入账的。
但,她不会用那个叫缝纫机的东西,只有柳月茹会用,所以她也只能听柳月茹的。
柳月茹轻轻握住宦娘的手,对她说:“娘,你放心,以后咱们一家都会过上好日子的。”
宦娘轻轻点头,她只能选择相信柳月茹。
马车很快到了富蕤村,马夫帮着柳月茹和宦娘将马车上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布料往家里搬。
村里的邻居很远就看见柳月茹和宦娘坐着马车回来,还说她们家穷的要死,怎么会这么坐的起马车,跟到柳月茹家门口看马夫一趟一趟往家里般布匹,更是惊掉了下巴。
好多人议论纷纷,王婶是村里最嘴碎的,更是憋不住说道:“呦。柳家的,你们这是发财了,这么多的布,这么多好棉花,没有几十两银子下不来吧。”
宦娘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家里有台缝纫机的事情也不能说出去。
幸好柳月茹机灵,马上就回道:“我在城里找了份活,帮着东家做成衣,赚一些银子罢了。”
王婶很快戳破她:“胡说呢吧。这些布够你们一家穿到下辈子去了,没个一年半载你就算再勤快能都做成衣服?”
“我和我娘手快,信不信由你。”柳月茹懒得多说,再说这事没法解释,说实话遭人惦记,还不如敷衍搪塞。
将所有的布都搬到屋子里,围在门口的人也都叽叽喳喳地散了去,只有王婶非要跟到屋子里,说是想看看柳月茹是怎么做衣服的,她也学学。
宦娘耳根子软,不好意思赶人。柳月茹便直接说:“王婶啊不好意思,我这手艺概不外传,全靠着一双手吃饭。”
王婶不满地瘪瘪嘴,“都是一个村的,这是什么道理。你自己挣了银两,就不管村里人死活了。”
宦娘听柳月茹这么说,有些愧疚,心思有些动摇,拽了拽柳月茹,说:“月茹。”
柳月茹知道宦娘什么意思,俗言道穷则独善其身,她们一家自己的生计都没解决,怎么管的上别人,再说缝纫机只有一台,她是束手无策。
“王婶,我可没说不让你赚钱,你有本事你也赚去,何必来偷别人的艺。”
王婶被柳月茹几句话刺的一肚子气,她觉得柳家的女人都是软弱好欺负的性子,尤其是柳月茹,可现在柳月茹怎么才一天就好像换了一个性子,会顶撞人了。
正是有钱脾气硬,王婶心中更坚定柳家是突然赚了钱。但人家赚了钱自然不会让赚钱的路子人尽皆知,不告诉她也是对的,她只能呸了一口,说:“不稀罕!”
然后转身走了,心中却想以后再找机会一定要偷学。
王婶一走,柳月茹和宦娘就忙活了起来。军中的冬衣是最要紧的,绕是有缝纫机,这么多的衣服做起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正在厨房中忙着做晚饭的柳承安见柳月茹和宦娘一回来就钻进房间里,拿着饭勺便冲到了柳月茹房中。
只见柳月茹一边踩着踏板一边将布料对齐,那些奇形怪状的布在一番操作下很快就被缝在了一块。柳月茹面不改色有条不紊,柳承安觉得稀罕便多看了一会。虽然满肚子疑问,但是没好意思打扰柳月茹,就把宦娘拉在一边,问她:“这些布是?”
宦娘笑呵呵地给柳承安报喜:“夫君,我们今天去城中,找了个正经营生,裁缝铺掌柜看我和月茹做的衣服好,所以给了我们一大笔订单。”
说着,她掏出今天赚的三十文钱,放在柳承安手上:“咱们就要有钱了。”
柳承安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三十文钱,喜气和忧虑同时涌上心头。
宦娘突然吸了吸鼻子,“夫君这是什么味道。”
柳承安突然想起锅上熬着的粥,忙赶去了厨房。
时间紧迫,宦娘和柳月茹晚上挑灯忙活,柳月茹还被刺破了手,惹得宦娘心疼。
万幸的是三天后,宦娘和月茹完成了所有的成衣,虽然累得直不起腰,但柳月茹看着做好的东西一切值了。
转眼到了送衣服的时候,柳月茹让宦娘歇着,一人坐着马车将衣服送了过去。
几百件衣服摆在裁缝铺的时候,掌柜张着口说不出话来,裁缝铺的绣娘也都讶异得面面相觑。
柳月茹不敢耽误,又坐马车去了招兵处,上次买衣服的男人让她在等着,他去叫将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