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就是三日之内制成了一百件军衣的柳绣娘。”
将军刚从外面回来,掀起门帘时窜进来的寒气让柳月茹打了个喷嚏。
他抬起眼讶异地打量了柳月茹几眼,外面马车堆着的一百件冬衣已经让人在清点入库,清点完就可以分发下去。
他本以为是裁缝铺的绣娘们连日连夜赶制出来的,结果居然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包圆了他们的冬衣。
他心下吃惊,表面也直说:“倒没看出来柳姑娘身怀奇艺。”
将军是个粗人,对着军营糙汉子们粗暴惯了,这嗓门没收住,倒显得有些凶。
柳月茹只觉得脑瓜子都被震得嗡嗡的,她眨了眨眼,镇定道:“这世上能人异士何其多,我这也算不上什么本事,就是手脚快了点,将军验收好后只管将款项结清,裁缝铺老板催着我结账。”
将军啧了一声,转头对跟进来的账房说:“去账面上支出五十两白银给柳姑娘。”
柳月茹心下飞快盘算了一下,白银五十两大概有五万文铜钱,她可以分到七成,就是三十五两,这可比给裁缝铺打工暴利多了。
柳月茹心下一合计,面上就热情了许多:“将军,我住在富蕤村东边倒数第一间,以后如果你还有什么赶不完的单子都可以送到我这来,我给你便宜点,保准做得又快又好。”
将军看柳月茹大冬天还穿得这么单薄,就知道她家境不好,余光又扫到柳月茹手指上赶衣服留下的小痂,心里就了然,有心照拂几分这个擅长制衣的小绣娘。
于是将军十分爽朗地应下,“行啊,”他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个木牌,连着账房取来的白银一同递给柳月茹,“这是我的名牌,以后我如果还有什么赶制军衣的需要就还是找你。”
柳月茹搓了搓手,麻利地接过东西,笑着应道:“多谢将军,我这就先回去了。”
坐在裁缝铺的马车上,柳月茹拿着这些沉甸甸的银子,已经想好做什么了,先是给家里添些吃的穿的,再分些钱用来买做衣服的布料,剩下的钱再用来在城里买座铺子。
她不仅会制衣,还会设计衣服,完全可以开裁缝铺自卖自销自己做的衣服,一直给裁缝铺的老板打工哪有自己开店赚钱香。
她在现代就是做社畜过劳死的,可再也不想被无良老板压迫剥削了。
到了裁缝铺,柳月茹分完了帐,老板拉着柳月茹依依不舍地再三挽留:“柳姑娘,你既然有这般本事,一人可抵得过我店里所有绣娘了,我再给你加价到两百两,每件衣服再给你算八文钱,考虑一下单独给我店里制衣,如何?”
柳月茹叹了口气,装模作样道:“老板破费了,但是我和家里人商量过了,他们都心疼我制衣辛苦,想让我休息几天。这订契约的事情可能还要容我们细细想想,毕竟订了契约,就得天天为店里着忙,没有什么闲散工夫。”
好不容易从裁缝铺脱身,柳月茹手中有钱,心里也就轻快了不少。
隆冬天,西蜀的户外都泛着隐隐的冰霜,城里的行人来往匆匆,柳月茹深吸了一口气,呛进冷冽的冰气,却终于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活络了起来。
她左右瞧了瞧,还是决定先去买些吃的带回家去。
一手拎着几个油光四溢的葱油饼子,一手提了几斤卤牛肉,怀里还揣着几个大肉包和豆沙包,柳月茹觉得自己现在喷香四溢得自己都想咬上一口。
终于可以吃饱肚子了,柳月茹想起刚穿越过来的惨境,越发觉得还是赚钱最好。
柳月茹光顾着高兴,如果她抬头看看,就会发现一张贴在墙上的红纸被风吹落,正摇摇晃晃朝着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