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陈城回过神来,只见吴森仍在啰嗦:“吴文才二十多岁,正是青春年华,如今却一天天消沉下去。晓美呢,是个心机很深的女子,为了前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她进了天都市,身份高高在上,自然不会爱吴文了。可恨的是,我家孙子太没出息,对晓美一片痴心,晓美不联系他了,他还以为是天都市太封闭,晓美是临时工,不好和他联系。有时候心情低落了,觉得晓美不会再爱他了,就恨得要自杀。如此三番两次,弄得我手足无措。我浑浑噩噩一辈子,如今只剩他一个亲人。”
陈城知道,吴森肯定是有求于自己,但他故意不接吴森的话,只是淡淡地说:“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朋自远方来,老大哥,我们先别难过了,回酒店里喝点酒怎么样?”
吴森听出了陈城的意思,知道他心存戒备。但吴森早有应对,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两瓶小瓶装的土酒,说:“当年你住在我家宾馆时,最喜欢喝这种土酒。你住在我家三个多月,几乎每天都要喝酒。每月总有几次,我儿子会弄些新鲜的甲鱼、螃蟹、河虾、黄鳝,我老婆亲自宰杀烹饪,我们四个人边吃野鱼边喝这种土酒,好不快活。你尝尝这瓶土酒,有没有当年的风味。”
说罢,不等陈城同意,吴森便打开了酒瓶。他说:“兄弟,我先敬你一下。”这种酒瓶容量大概只有150毫升,吴森一口就喝掉了三分之一,弄得陈城也不好拒绝。陈城也喝了一口酒,只觉得这酒又辣又甜,正是当年高粱酒的味道。当年种种往事不禁涌上心头,他大声叫好:“好酒。我当时最喜欢两个菜,一个是太湖大闸蟹,一个是菱角茎。大闸蟹好买,只是这个菱角茎,真是你家一绝。先去湖边采菱角叶子的茎,专挑那些新透芽的短茎,拿回家反复挫洗干净,先过一遍热水,再用热油翻炒,撒一些蒜片,真是蔬菜中的绝品。我曾经让酒店大厨烧过几次,但再也没有当年的感觉了。”说到这里,陈城觉得有些饿了,又让前台送来了几碟小菜。陈城是个资深老餮,但他平时注意养生,身材却很清瘦。
两人喝着土酒,回想当年的往事,谈起当下的境遇,真是不胜唏嘘。不知不觉两瓶土酒喝完,两人已是酒酣眼热,亲如兄弟。吴森见状,趁着陈城高兴,便鼓足了勇气说:“此番来鸿图酒店,主要还是为了我那不长进的孙子。”他压低声音,说:“听说老弟这里有门路进入天都市。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拜托老弟帮我个忙,想办法让吴文和晓美见个面。晓美若能回心转意最好,若是当场拒绝,也能让吴文死了心。现在两人音信全无,吴文总是心存幻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越发精神萎靡,像行尸走肉一般。请老弟发发善心,救救吴文。”
陈城不忍拒绝吴文,他说:“天都市的用工政策,条件是十分苛刻的。这位晓美能从国内公司选拔进天都市,自有其过人之处,但在等级森严的天都市也不过是廉价劳动力。她想落户到天都市,基本只有一条途径,那就是嫁给一个天都市的高等级市民。但这势必稀释那位市民的权益,拉低他的等级。其次,天都市内部管理十分严格,像晓美这样的外来务工人员,非紧急情况下是不能和外界沟通的。也许过上几年,晓美会自己觉得没意思,说不定就会主动要求出来呢?”
吴森说:“你说的情况,我也想过。只是这位晓美似乎铁定了心要留在天都市,而我们家吴文呢,已经为他形枯神朽,十分魂魄丢了五分。我就这一个亲人,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陈城叹口气地问:“您这位孙子现在在哪?”
吴森说:“他在酒店里打游戏呢。每天除了打游戏,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半死不活的。”
陈城说:“这样吧。既然您两位没有去处,就先住在我这酒店吧。带吴文进入天都市,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但要借势用力。找准好时机,巧妙施展拳脚,方有成功的希望。我先帮老哥留个心眼吧。”
吴森见陈城说话松动,知道事情有了几分把握。他不胜感激,两人又要了坛黄酒,几样小菜,畅聊起各自的人生经历,直至凌晨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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