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老太监伸手将伍斌地上抄起:“这里又没外人,搞这些虚礼做什么。”伍斌到底不愿越礼,梆梆叩了三个头道:“请贵妃娘娘安。”然后方才从地上爬起道:“此次老前辈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泗洲城,不是所为何事?”
“装,你他娘还真会装。”老太监手中折扇点着伍斌额头道:“咱家今日刚到泗洲城,就听说季氏那贱婢所生逆子被你干掉了,你尽等着领贵妃娘娘的赏赐吧。”
伍斌脸色沉了下来道:“老前辈,季妃毕竟是先皇宠幸过的,你怎么可以如此蔑视于她,更不应该我们这些奴婢说这样的话。”
“怎么,你想反水?”老太监不屑说道,“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又是谁将你弄进宫里享受荣华富贵。”
想到万贵妃的心狠手辣,伍斌浑身就起栗子。 他仔细回想,怎么也记不起面前这个老太监的来历。但很显然,此人必是万贵妃的心腹无疑,他回京以后,只要在万贵妃面前稍进谗言,自己一定会死得很难看也很惨。
伍斌抹抹脑门上的冷汗,不得已躬身说道:“属下说错了话,请老先生海涵。”
“好了,好了,不要太紧张嘛。”老太监清楚,泗州城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是微服而来,把伍斌惹急了,狗急跳墙,说不定能把他黑了。
老太监安慰伍斌两句,接着问道:“汤煜被杀,汤庆仁情绪如何,不会闹着让人偿命吧。”
伍斌答道:“汤煜又不是汤庆仁的亲儿子,他伤心不过是撒土眯人的眼罢了,现在可虑的是宁若成,虽然今日他已经把汤灿当成凶犯抓了起来,但卑职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并不实心相信汤灿是凶手。尤其是蔡天石的死,更让他添了几分怀疑,既然已经坐实了汤灿的凶犯身份,为何还要干掉蔡天石,卑职真是看错了杨大发,他纯粹蠢猪一个。”
“你不要埋怨杨大发。”老太监挥手制止伍斌,“干掉蔡天石的是咱家的人。”
他不是说今日刚到吗,动作这么快。看着伍斌疑惑的目光,老太监嘿嘿笑道:“你不要以为干掉蔡天石是画蛇添足,宁若成已经对汤煜所中砒霜之毒产生了怀疑。如果蔡天石不死,以他高明的手段,说不定已经判断出汤煜被下的是什么毒,一旦为宁若成所知,杨大发必然暴露,紧接着会连累到你,到时说不定还会扯到宫里。”
“扯到宫里又能如何,难道贵妃娘娘会怕一个小小的知州。”伍斌不解的问。
“此一时彼一时,贵妃娘娘也不是当年刚得宠的时日了。”老太监清了一下嗓子,道:“你来的时间太长了,又不是真的嫖客,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宁若成生疑。”伍斌想到自身的无能,悲凉的长叹一声,忍不住道:“卑职今夜是来争赛牡丹泗州之行**权的,如果不见她一面,明日她在别的客人面前岂不说漏了嘴。”
“怎么,你真想嫖赛牡丹?”老太监似笑非笑道,“咱们的身子根本不能做那样的事,眼馋吧唧的,岂不是做了花下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