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嫖赌,赌博是第一大忌,从来都是赌败了家的,还曾未见谁能靠赌兴家。 当杨大兴把一切告诉汤庆仁,汤庆仁权当耳边风,再而三的学说,他最多也只是一笑应道:“年轻人的心性都是好玩,汤煜年长一些就会好的。”久而久之,杨大发也不愿再管闲事了。
杨大发唠唠叨叨叙述了半多时辰,眼见天光放亮,宁若成不耐烦起来,瞪起眼睛道:“本官让你说汤煜如何强抢民女,谁让你尽说这些废话。”杨大发久跪双腿麻木,晃动着身子应道:“老爷您是不知道,事情正是由此引起呀!”
听到这里,本来木头一般的俞娇莲忽然接过来大声叫道:“汤煜,你这贼子,死的好,死的好……”刚才还直喊冤枉,这一会又大声叫骂汤煜,看来她仍然脱不了杀人嫌疑。
“俞娇莲,你跟本官说说,汤煜如何死的好?”宁若成把目光转向俞娇莲。
“老爷,少奶奶是气迷攻心,还是小人说吧。”
“杨大发,本官让你说了吗?如果再胡言乱语,本官可就顾不得了。”
宁若成制止住杨大发,把目光盯向再次低头不语的俞娇莲:“怎么,你不愿说?”
“好,我说。”当俞娇莲抬起头,脸色已经由红变青,双睛也是红通通的。
“老爷你不是想知道汤煜为何要抢我吗,我全告诉你。”俞娇莲一脸的忿恨转化成不堪回首的模样:“其实最初也怨我那不争气的爹爹。”原来她的爹爹俞绍贤是泗州城最大的一家酒楼,迎宾酒楼掌厨大师傅,凭借烧得一手好菜,十年不到,在州城西关外挣下一顷多地的家业。后来不知如何染上赌博,渐渐就不愿再干伺候人的掌厨。据说当初也是赢多输少,在泗州城各大赌场小有名气。当汤煜刚出道,两人会面,几场赌下来,俞绍贤连连败北。赌场老将竟然输给一个雏儿,俞绍贤不服气,赌资越下越大,汤煜哪在乎这些,一整夜赌下来,俞绍贤输光了家中赖以糊口的一顷多地,为了翻本,俞绍贤给汤煜立下五百两的借据,并表示,三日之内不能归还,愿以独生女儿俞娇莲抵押。
古语“揪心钱难赌”,结果可想而知,俞绍贤五百两银子很快血本无归。俞绍贤告借无门,只得将女儿俞娇莲抵押给汤煜。汤煜是富家少爷心性,显本事逗乐而已,本没真想要俞绍贤的女儿,但当他看到俞娇莲以后,却改变了主意,非得要明媒正娶俞娇莲不可。如果是三媒六证,能嫁到汤府这样的家庭,以一个破落厨师的女儿,俞娇莲是求之不得。但她认定父亲落到如此下场,汤煜是罪魁祸首,死活不愿嫁到汤府。一个要娶,一个不愿嫁,自然是汤府势大,又有借据做依据,成亲当日汤煜亲自带人将俞娇莲绑上抬回了州城家中。眼见女儿被抢走,俞绍贤悔恨交加,随后服毒自杀。已经被抬入汤府,打算屈从的俞娇莲,得知消息后,忿急之下,挣扎哭闹就是不愿入洞房。汤煜成亲心切,又令下人将俞娇莲重新绑到了婚床之上。此种情况下,准备闹洞房的亲友,再没有了兴致。急不可耐的汤煜插上房门,就扑在了俞娇莲的身上。俞娇莲一个柔软女子,又是被捆在婚床上,汤煜本可以为所欲为,没想到刚把俞娇莲的衣衫扯掉一半,就惨叫着从俞娇莲身上滚到了床下,等众人踹开房门,他已是七窍流血而死。
听完俞娇莲的哭诉,宁若成问道:“听你所说,汤煜之死并不是你所为,但又有谁能为你作证,在汤煜插上房门到他死之前这段时间,他不曾将你的绑绳松开过。”